早朝还未开始,朝堂之上已经乱作一团。
趁着楚霆骁还没来,大臣们议论纷纷,一个个都对楚意创建自己暗卫的事不依不饶。
被顾成蹊一顿乱怼之后,冯嘉闭上了嘴。
只是,他虽然闭了嘴,朝中其他人却还是不愿让一个女子组建这样一支暗卫。
“就算宫内侍卫护不住公主安危,难道陛下的暗堂也护不住?身为公主,执掌羽林军不说,还要创建新军,简直是胡闹,失了老祖宗的礼法!”
“公主调的暗卫,本就是她统领的羽林军中的人,只是创建个新的机构,怎么就上升到礼法了?”顾成蹊继续反问,对说话的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群迂腐之人,成天除了盯着意儿,真是没别的事情做。
岑子敬也站在公主这一边,环视众人,慢吞吞的问道:
“是啊,本将觉得也没什么,几百人而已,诸位臣工家中的家丁府兵,仔细算算,应该也有几百人了吧?本将记得,朝中律法规定,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员,或位列王侯,家中也不得超过两百人府兵吧?”
岑子敬心道,他家岑霄如今可就在羽林军任职呢,听说被选入暗卫薪酬待遇翻倍,岑霄要是做了暗卫统领,那不就是下一个苏玄嘛。这些奸佞之人,就是羡慕嫉妒。
“我等,我等那些不是府兵,是家丁女眷而已,岑子敬,你休要混淆视听。”一人结结巴巴的解释。
这时,一名大臣忽然站出来,脸色阴沉不定。
这位大臣不属于任何党派,冯嘉与范谦等人内心一喜,看来永宁公主的所作所为,连寻常朝臣都看不下去,要出面反对了。
大臣咳了咳,费解地问:“公主选些忠于自己的精锐创建暗卫没什么,但是老臣只想知道,她为何选拔这些暗卫,看武功不说,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看脸啊?!”
“老臣的孙子乃是羽林军中人,仰慕公主已久,想加入这支暗卫却不得其法,已经烦了老夫三天三夜了!”大臣咆哮道。
“他不就是面容生得丑陋吗,怎能歧视他呢。呜呜呜。”
其他人:“……”敢情你不是反对公主,而是反对公主看脸选人的啊。
“公主以相貌取人,究竟是在给自己选暗卫,还是在给自己选……幕僚?”范谦内心一动,冷冷地反问。
“丞相此言,是在污朕的永宁之声誉吗?”
楚霆骁低沉的声音从殿后传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朝拜之后,一个个低下头,默不作声。
楚霆骁坐到龙椅之上,眉头紧锁,冷慢地开口:“说啊,诸位爱卿怎么不继续说了,刚才朕没来的时候,诸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朕一出现,都成哑巴了?”
一名相党大臣低声道:“启禀陛下,臣等不是想要污蔑永宁公主,而是因为公主此举,让臣等想起了……昔日南阳长公主的所作所为。”
“是啊,长公主之前,便是在府内养了一支伶人班子,整日寻欢作乐,臣担心,永宁公主也步她的后尘,年纪轻轻,还未成亲便……”
“年纪轻轻怎么了,年纪轻轻就更应该寻欢作乐,不负青春年少!长公主怎么了?我家明素养伶人听曲是因为她喜欢听曲,吃你家粟米了?”
长公主驸马傅知礼忽然回怼道,他温雅的声音都透着一抹阴翳,表情不悦至极。
说话的大臣没想到傅知礼会开口,一个个面露尴尬。
谁能想到,以前对长公主所作所为不闻不问的驸马,如今居然站在长公主这边说话。
这大燕朝堂,似乎要变天了。
今日上朝的人中还有楚昭,他的面容比平时苍白了一些,一直未曾说话。
听到傅知礼的话,楚昭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眸色越发深沉。
范谦道:“陛下,臣也是担心永宁公主只是一时兴起,玩笑之举才创建了这么一支暗卫,她还是个孩子,若这支暗卫监管不当,在京中作威作福,岂不是有损皇家威严——”
他的话戛然停止,与其他人所有人一起,呆滞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一队侍卫。
这些人身着黑色衣袍,上面绣着暗金色的飞鹤纹,暗红色的鸾带,腰间佩戴着锦绣长刀,一个个气息阴森冷酷,仿佛鬼魅般从殿门口缓缓走进来,和大殿周围的御前侍卫站在一起。
细看之下,这些侍卫打扮的人都很年轻,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而立之年,一个胜过一个的英俊美貌。
原本恢弘灿烂的大殿,气温好像陡然低了下来。
“这些是,是什么人?”
有大臣看向皇帝,害怕得喃喃问道。
他们其实已经知道这些人身份了,但这些人带来的压迫感太强,简直让他们胆寒。
楚霆骁则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不愧是六六选出来的精锐,这一个个的真是养眼,比自己暗堂那群半死不活的人顺眼得多。
“看看,学学。”皇帝小声对身旁的张德胜道。
张德胜连连点头:“是,奴才学,奴才马上学,公主真是大才!”
“这些侍卫竟敢闯入太和殿?陛下,公主难道要造反不成?”一名大臣鼓起勇气质问。
“太后驾到——”
这些暗卫都进来排排站好之后,一声通传声传来。
朝臣们才反应过来,再次战战兢兢地望去,只见身着凤袍,精神矍铄的容太后,正在永宁公主的搀扶之下,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楚霆骁连忙站起身:“母后怎么来了。”
“臣等恭迎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大臣们集体低头行礼,隐藏着眼中的困惑与惊讶。
容太后怎么会来?他们和皇帝有同样的疑问。
要知道,容太后自从陛下登基后就常年在行宫礼佛,从不过问朝堂之事,陛下登基近五年,除了每年的寿宴与祭天,其他时候,容太后是不会出现的。
容太后轻轻地拍了拍楚意的手以做安抚,冷哼一声,中气十足道:“意儿不必害怕,哀家,来给你撑腰。”
“哀家倒要看看,谁要欺负意儿。”
朝臣:您不如看看,公主要欺负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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