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逃了吗?倒是出乎意料的敏锐,看起来斋藤龙兴的麾下也仍然有些得力的人手啊。”
“可惜,我本以为他是个爱民之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当浅井长政带着大军进军稻叶山城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经空无一人,取而代之的冲天烈焰。
当日他在此地焚烧妖怪的尸体,仅仅是看起来夸张,实际上却并未烧毁过半间房屋,可是在弃城而逃之前,斋藤龙兴却不仅搜刮了城中的所有财富,更是结结实实的放了一大把火。
虽然说因为义龙的杰作,此城之中的人民早已经伤亡殆尽,但多少也有些幸存者,更重要的是这座城池本身所代表的意义,这毕竟是美浓最繁华,拥有数百年历史的稻叶山城啊!
这样看起来斋藤龙兴虽然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但是他的阴狠并不比其父、其祖逊色多少啊。
旁边正在积极的施展风系法术,配合着无明和阿秀八百波姬的力量,以及一众会些低级水系法术的杀鬼众们,共同扑灭火焰的竹中半兵卫,闻言不由得越发抿紧了嘴唇。
除了茫然以外,他心中更多的是失望。
其父以自己的子民为材料制造妖怪,其子放火焚城,甚至连道三大人也曾经使用过那么多黑暗的手段,难道这就是斋藤家血脉的诅咒吗?
这样看来,就算斋藤利治真的成功复兴斋藤家,对于美浓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所以说,最终还是要靠殿下,也唯有殿下,才能真正拯救现在的美浓,乃至于整个尼朋!
“是在下办事不利,恳请殿下责罚!”
看着冲天的烈焰,旁边来自甲贺的忍者多罗尾光俊深深的低头,言语中满是懊悔。
来自甲贺的他们,一开始当然不会特别受到重用,毕竟他们曾经效力的六角家和浅井家是数十年的大敌。
所以在接到了这次的任务之时,他是满心希望,刻意想要做得好一些,好在殿下的面前留下个深刻的印象,同时也超越诸多和自己一同投效的同僚。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结果却是现在这幅模样,这下子殿下对他多罗尾家的评价,恐怕要一落千丈了吧!
浅井长政摆了摆手:“既然有妖怪现身,那就不完全是光俊你们的错了,你们毕竟只是些普通的忍者,而且如果没有你们的话,城里的烈焰就不会如此之小了。”
“不过看起来斋藤龙兴的父亲,还是保留了一些遗产给他啊。”
虽然表情十分的轻松,但其实浅井长政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忧虑的,如果真的全都是义龙的遗产,那倒也无妨,可如果斋藤龙兴也学会了那些邪恶的法术,并且继续学着他父亲制造妖怪的话,那对于美浓的人民来说可就是个不小的祸患了。
而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
不过相比他的父亲,斋藤龙兴多少还是有一些底线的,至少远处那些纸人就没有遭受到他们的攻击。
看起来他大概也知道,一旦他们消灭了全部纸人,他们又向东撤军的话,这里的妖怪就无人可制了,那对于美浓的人民危害性将变得极大。
多罗尾光俊再次深深下拜,他刚刚加入浅井家之时,曾经雄心万丈,想要做些什么,来和原本效力于本家的忍者以及伊贺的忍者争锋。
可是很快在对方小露了一手之后,他就意识到不管是女忍宁宁还是飞鸢加藤,都不是那么好惹的,至少在个人实力方面,他是绝对不如对方两人的。
现在自己又犯下了这样的错误,虽然制止了一部分鼠人忍者,但仍然有大片建筑被点燃,如果真的想要弥补,或者谋取更大的功勋的话,说不得只能换个更容易成功的方式了。
甲贺五十三家中其实还是有不少家愿意投效殿下的,虽然不太情愿,但如果自己能够作为仲介,将他们引荐过来,并且顺手做点什么的话,想必殿下也会刮目相看吧?
“飞弹国有什么动静吗?”
“回殿下,自从上杉家正式的否认了和姊小路的结盟,并且斥责其擅自改换姓名,妄图以臣子继承主公之名,是为大不道之后,飞弹国内部谣言四起。”
“有人声称姊小路是被妖怪迷惑了心智,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有人说他还不如投靠武田家,但暂时都只是谣言,我们没有查探到任何确实的情报。”
话虽如此,浅井长政却微微眯起了眼睛,因为他感觉这些谣言,却十有八九是飞弹国的真实情况。
作为大国夹缝之间的小国,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选择一个方向投靠,得罪了上杉家之后,他们自然也只有武田家一个选择了。
“继续探查,尤其注意甲斐武田家的情报,我们,咦?”
话还没说完,浅井长政突然轻“咦”一声,转头看向了十数米之外的明智光秀。
在他的身上,极为浓烈的水系能量汇聚起来,接着直飞上天空。
几个呼吸之后,天色忽然变得阴沉了许多,继而有一阵大雨如倾盆之势从天而降,而且还十分精准的只落在那被火焰舔舐的房屋之上,十几米之外的众人所在的位置却没有半点雨滴。
大雨一直持续了几十个呼吸的时间,原本已经得到了些许控制的火势,一下子就变小了许多。
不过用出了这一招后,对于明智光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许多,甚至整个身体还忍不住略微摇晃了几下,显然这对他来说消耗极大。
而在浅井长政的视线中,对方体内那头龟身蛇尾的巨兽,也似乎跟着萎靡了一些。
但是不管是他还是明智光秀,嘴角上都忍不住扬起了一丝微笑,因为这代表着明智光秀对他自己的守护灵的掌握越发精进了。
多罗尾光俊等人固然是又惊又叹,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已经有许多传闻,可是真正亲眼目睹,他们仍然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心生感慨。
旁边的竹中半兵卫也忍不住赞叹起来:“不愧是光秀大人啊!”
明智光秀先是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接着他连忙朝浅井长政行礼:“这都是殿下教导有方。”
真正展现出了来自守护灵玄武力量,他当然难免有一丝丝得意,可是他更知道这力量到底源自于谁。
如果没有殿下的教导,自己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真正领悟到这些。
看着尽管年纪比自己大了十几岁,但是仍旧如同小学生一般恭谨的明智光秀,浅井长政也略略点头致意。
“半兵卫,光秀,我有意正式建立属于本家的阴阳寮,你们意下如何?”
两个人闻言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殿下有意重建阴阳寮?”
阴阳寮,本来是古代尼朋政府的重要机构之一,位于京都,掌管占卜、天文、时刻、历法等诸多方面,许多历史上知名的阴阳师,包括安倍晴明在内,都是有正经的官位在身的,其内部也有各种各样的职位。
可惜后来京都的天皇和大将军的势力不断缩小,阴阳术的威力也迅速转为衰弱,直至现在,传承几乎完全断绝,所有阴阳师都销声匿迹,阴阳寮自然也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浅井长政点了点头:“但是有所不同,在本家,我将阴阳师分为数个级别。”
“首先是见习生,所有有志于成为阴阳师者,都可以见习生的身份参加竞争选拔,他们并非真正阴阳师,甚至并非学徒,倒不如说他们是真正的阴阳师的奴仆和杂役。”
“修业者,踏入阴阳之道,学习最基础的言灵之术,并且能制作召唤纸人等护卫,不说能轻松对抗数十名足轻,但至少要能在他们面前从容离去。”
“得业者,略有所成,掌握言灵之术,学会地火水风中的初级法术,可以正式的参与讨伐妖怪,他们也将是阴阳师的中坚力量。”
“阴阳少属,除了法术越发精进以外,至少要能召唤并御使属于自己的式神,诸如管狐、犬神之类的作为护卫,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有资格率领几十名同伴一同讨伐强敌。”
“阴阳少允,真正的高阶阴阳师,可以担任某些分部的首领,至少要能召唤牛头鬼马头鬼级别的式神,才能有资格称之为阴阳少允。”
“但是和京都曾经的阴阳寮有所不同的是,这些职位都是实力的代名词,而非官位,至少现在还不是。”
听着浅井长政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大堆,竹中半兵卫和明智光秀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主公如此之大的魄力,正说明了其万丈雄心,作为臣下的自己等人,真是何其幸运啊!
二人再一对视,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他们不约而同的躬身行礼:“臣竹中半兵卫明智光秀,愿为殿下驱使,讨伐作恶的妖魔!”
“呵呵,很好,起来吧,今后本家的阴阳师,还需要你们多多费心了。”
当年的安倍晴明可称全才,凡是和阴阳术有关的方面,他几乎都有所涉猎,因此在传承中留下了大量的宝贵知识。
可是浅井长政却并无那么多的精力去将其传播出去,所以他就只能挑选合适的人来代替自己了。
以眼前两人的资质来看,他们无疑是再合适不过了。
按照他的设想,岛左近、矶野员昌等可谓将帅之才;
加藤段藏、宁宁、小奈以及诸多甲贺首领指挥忍者;
竹中半兵卫、明智光秀、斋藤利三等人统率阴阳师;
蜂须贺小六和桥姬组织水军;
阿国和加贺这对姐妹主管信仰的传播;
无明、阿秀带领杀鬼队和楚叶矢众;
内政方面更有藤吉郎、小一郎、增田长盛、本多正信、本多正重兄弟,商人道川兵卫三郎等等一众优秀人才。
其他更有浅井家本来的诸多谱代家臣、一门众,以及他招募到的宫部继润、木造雄利等人,以及新近投效的诸多六角家和斋藤家降将,人数十分之多。
虽然还说不上是将星如云,但也正可谓人才鼎盛,浅井家的整体架构已经算是初步的建立起来了,别说近江和美浓了,就算再继续扩张一些,也有足够的人才。
现在唯一稍微有点欠缺的,可能就是水军还欠缺些将领,以及杀鬼队和楚叶矢众方面略有不足了。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了,无明的指挥能力嘛,撑死了也就是个步兵队长,人一多她就麻爪了,阿秀更不用说,她向来习惯于一人冲锋在前,以她的实力,在小妖之中固然是可以一骑当千,但如果换了其他人学她那么做,就是纯粹在找死。
但也不必太过心急,毕竟现在无明手底下一共也没有几个人可供指挥,自己大可以慢慢招募或提拔合适的人选。
微微侧头,浅井长政就注意到了甲贺忍者多罗尾光俊的震惊于羡慕,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光俊,不必如此,等到阴阳寮正式建立起来之后,如果你家有天赋出众者,也可以尝试着派过来学习一下。”
“而且就算无缘阴阳师,他们也可以尝试着加入杀鬼队。”
“啊啊,多谢殿下,多尾家必定为殿下的大业鞠躬尽瘁,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激动,但浅井长政多多少少还是察觉到了对方内心的一丝疑虑,杀鬼队,听起来就没有阴阳师们来得强大吧?
可是他却无意给对方详细的解释其中的区别。
表面上看来的确是这样的,杀鬼队仅仅会一些初级的法术,他们更多是使用法术来短暂的强化武器,好方便对抗妖怪,本质上都是些强大的武士。
可是,当自己结合了来自黄龙的力量,创造出了一些独特的,可以调动起地火水风等诸多力量的呼吸法之后,杀鬼队的力量也必定将水涨船高啊。
这时只见一个黄影闪过,接着小女忍那清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殿下,尾张织田家的信使来啦!”
看了一眼那仍然冒烟的城池,浅井长政也不由得咧了咧嘴:“真是的,这个地方似乎并不太适合呢,不过也没办法了,让他过来见我吧。”
自从浅井家侵入美浓之后,来自织田家的信使就几乎从未停止过,尤其是在义龙能够制造并且驱使妖怪大军之后,这种交流的频率就越发的高了,而且织田信长的态度也在迅速的转变着。
从一开始的略带敌意,到冷漠,再到后来的热情,浅井长政其实也能明白对方大概的心路历程,而且织田信长的心中,恐怕更多的还是无奈吧。
虽然道三已经提前声明了,将美浓,或者至少是一部分美浓交给他这位女婿,可是在今川义元的指示下,松平家、井伊家纷纷参战,又有义龙亲自大军压阵,使得他根本无法侵入美浓。
甚至现在织田家和今川家的边境之上,都还有大军镇守。
在山口继教父子因为织田信长的反间计,而被今川义元叫到骏府城切腹之后,鸣海城就被今川义元正式收入囊中,并且派遣了大将冈部元信、冈部正纲兄弟一起镇守。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织田信长再怎么无奈,他也只能坐视浅井家攻城掠地,将大半的美浓收入囊中了,因为他如果不尽心防备今川家,他尾张的老家可就不保了。
现在对方在这种尘埃落定的时候派出了使者,大概是想要真正的和浅井家展开全部的合作了吧?否则再晚一些的话,美浓就要被浅井家彻底的征服了,他织田家来口汤都喝不到了!
很快,使者到来,在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之后,浅井长政也不由得微微一笑,因为对方并不是什么陌生人。
“织田家使者泷川一益,拜见浅井殿下!”
在行礼的同时,泷川一益内心复杂的情绪,几乎溢于言表。
在数月之前,对方还不过是个出奔的浪人,可是在数月之后,对方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做出了许许多多武士一辈子都做不到,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到了现在,甚至是自己所效忠的主公,也不得不主动的派遣使者,全都是因为对方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这样看来,自己当初没有全力劝阻庆次郎,而是任由他和对方交好,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啊。
略微客套了几句之后,泷川一益直入主题:“殿下,我主信长公想要邀请殿下会面,商议两家缔结盟约之事。”
对方这么爽快,浅井长政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微微点头:“很好,我同意了。”
结盟之事,他早已经仔细考虑过许多次了。
不仅仅是因为斋藤龙兴逃亡美浓东方,很有可能和武田家甚至是今川家联手,更在于果心居士。
除了今川义元几乎可以确定已经被果心居士所利用以外,果心居士更是多次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在尼朋掀起战乱,让鲜血和死亡遍及大地,好达成他的某个未知的神秘计划。
在这个前提下,他会任由浅井家一路砍瓜切菜,轻松的平定整个尼朋吗?怎么可能!
所以在多次推演,以及和竹中半兵卫、沼田佑光两位军师商议之后,他们得出了数种结论,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果心居士在背后推波助澜,煽动更多的势力互相展开征战。
甚至果心居士有可能使用法术的力量,让他们全都对实力强大的本家敌对,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使双方的伤亡最大化。
虽然数日前的一见,果心居士目前也并非全盛的姿态,他应该没那么快展开行动,但是浅井长政却觉得自己有必要未雨绸缪,而结盟织田家,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果心居士固然实力强大,可要说他能够蛊惑或驱使拥有两个守护灵在身,并且本身就无比狂傲的织田信长,浅井长政是不信的。
见到浅井长政如此果断的应下了,泷川一益顿时心下一喜,这次任务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当即连忙表示了感谢,并且询问会面地点。
但浅井长政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而是反问道:“庆次最近过得还好吗?”
听到这里,泷川一益脸上也不由得笑容更甚:“有劳殿下挂念,大抵是因为他的叔父利家被逐,所以庆次最近习武读书都刻苦了许多,可惜他仍然不肯出仕。”
说到这里,泷川一益多少也有些苦恼,如果是个平凡的武士,不出仕也就算了,可是庆次郎明明有那样的才能,却仍旧只喜欢浪荡,真是浪费才华啊。
浅井长政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哦,利家被驱逐了?”
他可是知道前田利家是身负守护灵的强大武士,信长竟然舍得这么做?
“是,本家有小姓爱智十阿弥,是主公信长的异母弟弟,和前田利家大人同样是主公的近侧,他以宛如女人般的美貌和伶牙俐齿而着称,因为利家大人的乳名为犬千代而常常嘲笑他,所以二人之间多有矛盾。”
“在大概半月之前,十阿弥偷了利家妻子阿松所赠之亡父遗物发簪,被利家大人当场人赃并获,可是他却毫不悔改,并再次在众人面前公然嘲笑利家大人。”
“利家大人于是向主公请求责罚十阿弥,但主公碍于血脉之间的关系,没有做出什么处罚,所以在盛怒之下,利家大人当场斩杀了十阿弥,并转身逃亡。”
“主公当即大怒,但却并未派人追杀,只是取消了他的俸禄,将其放逐,不许其再入清洲城。”
泷川一益言语中很是尊敬与推崇,似乎十分有感于信长的慷慨与大度。
旁边静静听着的竹中半兵卫和明智光秀对视了一眼,却只感觉有些诡异。
这件事情听起来怎么都是那个小姓的错误吧?明明是织田信长的偏袒,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为何泷川一益却是这幅表现?
难不成,信长平日里对家臣们极为苛刻,而对自家人则极为大方,所以就算偶然勉强算是公正一次,也能引来泷川一益如此的推崇与喜悦?
一时间明智光秀对信长的恶感不由得多了几层。
哼,仅仅是这样的器量,也敢做伪书,声称道三大人把美浓都给了他?
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结盟也就算了,如果双方此后展开敌对的话,来和殿下争夺美浓的话,自己一定要让对方看看浅井家的力量!
但是浅井长政却忍不住笑了起来,除了阿市以外,信长对他的诸多弟弟妹妹们可谈不上是多友善啊。
可是前田利家却是拥有火系守护灵的强大武士,现在不过是杀了一个近侍小姓而已,信长怎么可能舍得追杀他呢?
甚至现在的放逐,也不过是碍于那家伙和和他也有一点血缘关系,所以使用的一点点小手段罢了。
只要他需要,随便找个借口就会让他重归织田家吧?
而且这一天绝对不会太远,因为尼朋的风云已经被果心居士和自己搅动起来了,不管是织田信长有意于美浓,还是黄雀在后的今川家,都让信长有足够的理由重新启用前田利家了。
而且当过一段时间浪人,尝过苦头之后,再被信长重新启用,前田利家必定会感恩戴德,这正是御下之策。
可惜泷川一益却看不透这点,他认为这真的单纯只是信长的大度,甚至还对庆次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他大概是想要庆次趁这个前田利家不在机会,彻底稳固他在前田家的地位吧?
可惜,他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
先不说庆次本身对于这种事情就非常不感兴趣,就算真的想争,现在的他也争不过对方啊。
就是不知道庆次他是因为真正看出了这一点,还是当日受到自己的激励,才越发努力的练习了。
不过,因为前田家内部的争权夺利,信长选择了倾向于目前实力更强一些的前田利家,这对于自己来说倒是个相当不错的机会啊。
自己和庆次一见如故,就算他没有守护灵又如何?
以他的智慧和武略,只要他想,他同样能够成为统兵的大将!
而且,随着天地之间灵气的复苏,守护灵不断涌现,庆次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啊...
这样想着,浅井长政突然间再次开口:“地点的话,就选择富田正德寺吧。”
富田正德寺,位于美浓境内,是织田信长当年与道三相会之地,也正是在那里,道三决定将女儿浓姬许配给信长,缔结了两家的盟约。
现在再次商议结盟之事,那也算是个不错的地点了。
当然了,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道三是隐隐处于下风,为了求和才缔结婚约,但是自己可不是道三,浅井家更不是斋藤家,就是不知道信长能不能收到自己这条信息了。
泷川一益心下一惊,但还是连忙应下:“是,殿下,在下这就回报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