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多可笑,一次次给他以希望,一次次再赠予他失望。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与自己的心爱不能长相厮守,那好,选择平淡地过日子,怎么还是这样让人寒心呢!或许,他还是只适合独身吧,岳风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好不容易松开了手,总算是能够自由地呼吸空气了。这一刻,夜晚凉丝丝的空气,让他觉得活着还是有希望的,是的,他不再轻易接受其他了,他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清净,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再陪女人们折腾了,他只想专心做好生意,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吧。
打车回到店里,没有力气再洗漱,锁好门,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实在不想动。脑子突然有些短路,又想不起自己出门前有没有封好炉子,又一骨碌爬起来进厨房,检查了一下炉火,果然已经封好了。
于是,上了趟厕所,继续回屋躺下,一边回想着白天争吵的过程,友丽转身远去的背影,医院里的再度争吵,伤人的话,彼此都非常舍得互相伤害……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老吴师傅来了,见今天的门竟然是关着的,敲了敲,还是没人应答。老吴掏出电话打给岳风,还是没人接听。继续打,终于接听了,岳风含糊不清地说:嗯,老吴,我头疼得很,可能是昨晚着凉感冒了。
老吴说:那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或者我给你买药回来?
岳风嗯了一声说道:不用了,今天就不营业了吧,我睡一天就没事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放假。
老吴想,老板都发话了,再说自己一个人也打不开手,就对岳风说:行,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啊,我先回去了,有啥事打电话吧。
岳风又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躺到不知什么时辰了,岳风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一会儿冷得发抖,他裹紧被子缩成一团;一会儿又热得出汗,他知道自己发烧了,可他还是紧紧地裹着自己,他觉得出了汗可以帮助降温。他的身体底子还不错,极少会感冒,偶尔一两次感冒,他也从来不去买药吃。一是因为他非常讨厌吃药,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睡一觉,什么病都可以借睡眠消失。
可能这种睡眠疗法,对他这个身体素质好的人比较管用,久而久之,他坚持用他的睡眠疗法对付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今天也是一样,睡得昏天黑地,他不吃不喝就这样睡着,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整个白天,再到今天一整夜。他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铃响了几次,他并没有理会,依然捂着被子睡,快天亮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饿了,能知道饿,他知道自己的感冒好一点了,撑过去了。
披上衣服,起床给自己倒一点水喝。这才想起来,水壶两天没有烧热水了,剩水也早就凉了。去炉子里看看,炉子里保温着一锅热水呢,嗬!炉子的煤火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重新支起炉火可是件麻烦的事,谁让自己生病呢,昏头涨脑地睡了一天两夜,哪里还顾得上炉子里的火呢。算了,还是将热水壶里剩的凉开水喝两口吧,凑合着先解解渴了。
岳风觉得又饿又渴,简单洗漱后,插上电磁炉,用小锅烧了点热水,给自己做了一碗甜酒冲蛋。端上桌子,热气腾腾晾着,他穿好衣服坐在桌边,因为嘴里苦,多放了点白糖,吹吹热气,小心地喝了一口,果然是甜滋滋的,舒服啊!人啊,在现实中活的远不是自己思维里的那么复杂,简简单单的一碗甜酒冲蛋,已经让他感到十分舒服。病了才觉得健康竟是如此重要,那一刻,其他所有的纷扰都不值一提,还是现在好啊,一身轻松多么美好!这就是生活吧。
吹着呼着,一口气喝完了甜汤,岳风看看时间,去前面拉起了卷帘门,打开半扇玻璃门。他知道老吴快来了,自己今天虽说已经比前一天强多了,但是,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今天,自己就给老吴打个下手吧。
过了一会儿,老吴来上班了,远远地见门已大开,知道岳风正常工作,便知道他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老吴师傅活儿做得好,话却不多,但他看得出来最近岳风和欢姐的气氛有些紧张,加上前天一闹,他虽不在场,但今天迟迟没有见欢姐来店里帮忙,他便猜个八九不离十,加上岳风感冒转好了,但是,话依然不如往常多,也没有以前那样活络。
老吴没有问岳风,只是看他只顾低头做事,而且,做事也比以前麻利,这只有生了气或者伤了心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这一天,老吴也非常积极,岳风极力配合着他的工作,埋头做事不发一言,除了对顾客一如既往地热情招呼,回到后厨,总是像变了个人。
老吴也更加不敢再问什么了,气氛怪得很。这一下,老吴心里更有数了,到了晚上下班时,问岳风说:明天还是早上老时间营业么?
岳风瞅瞅老吴,说道:什么也不能影响店里的生意,明天还是一切照常。
老吴这才试探着问道:那要是中午那会儿太忙了,忙不过来也是问题啊,要不要再招一个阿姨过来帮忙?
岳风听了这个建议,觉得老吴说得也有些道理。现在中午忙的时候,两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而且,长期这样下去,岳风觉得肯定会影响生意的,顾客嘛,谁愿意一直等着呢。
于是,又开始计划第二天去中介所打探一下,怎么着也得招一个给客人端茶递水或者负责后厨洗碗拖地的阿姨。
心里的主意一旦定了,又想想从此一个人挺自在的,眼前的生活还是有光明可见的。
忙了一天,他没有刻意去翻看手机的来电和短信息,他们不是打了几次电话嘛,他不想听也不想看,这会儿就这样挺好的。情爱,尤其这样的情爱,对岳风来说,只不过是多一分负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