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失礼了!”
大战结束后,晋遥带着龙卫的高层将校们再次来到到了九黎山寨。
“不愧是天子遥!”姚虎和蚩鸣等巫蛊师们也没想到才短短半月左右,苍梧之乱就被平定了,数万楚军愣是全军覆没。
因此众人也只能感慨,这就是天子遥,解决事情的办法一如既往的彪悍。
“现在,我们应该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通商问题和百越问题了!”晋遥笑吟吟地看着姚虎等人。
“你是说百越骚扰长沙郡的问题?”姚虎也知道症结所在。
龙卫最初南下的原因就是因为百越骚扰长沙郡,现在龙卫携大胜而来,自然也是要将这个问题给解决了,然后龙卫和影虎军团回师龙城。
“若非走投无路,谁拿生命当明天呢?”姚虎看着晋遥等人说道。
百越也不是真的想跟龙城开战,但是长沙郡占据了长江江岸最好的地方,而百越却只能苟活于山林间。
能在平原生活,谁又愿意蜗居于山林呢?
“百越会精耕细作?”晋遥自然也知道百越的窘迫。
缺少粮食是导致百越骚扰长沙城的根本原因。
“不会!”姚虎沉默了。
就算长沙让出了有利地方给百越,这样肥沃的土地落到他们手上也是一种浪费,而他们更习惯了等长沙种好了再来抢,而这就是百越被称为南蛮的根本原因。
“时代变了,若是百越不想成为下一个匈奴、胡族,最好还是改变一下你们的思维方式!”晋遥认真的提醒着。
若是百越还继续学着匈奴的劫掠为生,那么等待百越的也将是灭族!
“若是龙君每年能为我们提供粮食二十万石,老夫保证,只要老夫还活着,百越绝对无一人会冒犯龙城,甚至龙城有需要,我百越也可以提供相应的帮助,包括军队、药材、木材、药师等!”姚虎看着晋遥承诺道。
“二十万石?”晋遥迟疑了,二十万石可不是小数目。
“龙城拿不出那么多的粮食!”晋遥摇了摇头,龙城本身每年也没有这么多的结余。
“不若如此,洞庭两岸,由龙城和百越一同开发,龙城会为百越提供相应的谷种,种植资料。”晋遥想了想再次开口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百越只有学会自己精耕细作,才有可能满足粮食自给。
一直靠龙城或是外来的粮草补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姚虎看向了蚩鸣百越的首领们,这个条件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百越远离中原,远离文明已经太久了,若是借此机会能够将曾经遗落的文明捡回来,对百越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诸位怎么看?”百越毕竟是各部落的联合,虽然姚氏现在最大,但是却不能够代表整个百越。
蚩鸣眉头紧皱,他也不是一味的反对与外界交流,他讨厌的只是族人摒弃了自身的坚持,而被外界同化。
如今能够与龙城结盟,互通有无,学习到更先进的技术,他也没理由拒绝,但是不拒绝也不代表就答应。
“老夫保留意见!”蚩鸣摇了摇头,不支持也不反对。
黎氏的族长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而黎阳也在对他点头示意。
“黎氏支持!”黎氏族长举手选择了赞成。
“其他人呢?”姚虎望向了四大姓氏中的屠氏。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都是绝对听从你的意见的!”屠氏的族长反而有些憨憨的样子,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憨味。
“……”姚虎无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晋遥等人,自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玩意儿啊。
“见笑了!”姚虎尴尬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决议,百越正式与龙城结盟,从即日起,任何人不得再私自抢掠龙城各地!”姚虎坐直了身子,宣布道。
“请三牲!”蚩鸣也开口了,示意族人将三牲猪牛羊抬了上来。
“百越的习俗,歃血为盟!”姚虎看着疑惑的晋遥等人说道。
一口装满了浑酒的大缸子被抬了上来,在晋遥等人的注目下,三头牲畜的血被割下撒入了酒中,一时间整个缸子也变得血红。
“都来吧!”姚虎目光划过百越各部落的族长。
于是,在众人的不解的目光中,只见一位位百越的大巫或是族长走到了大缸前,取出了各自的匕首,在掌心上用力划开了一道豁口,然后握拳,将掌心血滴入了酒缸之中。
很快,姚虎、蚩鸣等四大族的当家人也走到了酒缸前,将自己的血滴入了酒缸之中。
“龙君请!”姚虎将一把银制的匕首递到了晋遥身前,示意晋遥也将自己的血滴入酒缸之中。
“这是?”晋遥有些疑惑地问着身边的焰灵姬。
“百越的习俗,歃血为盟,跟中原的刎颈之交,义结金兰一样,饮下带有彼此鲜血的酒水,意味着互相结为兄弟,若是有一人违背誓言,百越不容,生不能为百越,死不能入族谱,人人得而诛之!”
“是百越最重的誓言和诅咒。”
“酒水之中也有百越的情义蛊,若是违背了誓言,不用其他人出手,情义蛊就能让他体味万虫噬心之痛。”
“而情义蛊从被发现到如今,根本没有任何的克制的办法,百越也不允许任何人去研究破解之法,因此,情义蛊是无解的蛊毒之一!”
焰灵姬郑重地说道。
晋遥听着焰灵姬的解释,也没有扭捏,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接过了姚虎递来的匕首,在右手手掌中划了一刀,鲜血也从掌心流入了酒缸之中。
姚虎、蚩鸣等百越的当家人见到此情形,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命人将血酒搅拌,然后一人一个陶碗,从酒缸中勺出血酒。
“干!”姚虎将酒碗举过了头顶,其他人也纷纷如此。
一饮而尽,想象中的辛辣和腥臭却是没有,反而是微苦后有回甘。
“从今以后,龙城就是我百越的兄弟,任何人不得冒犯,违者万虫噬心,生不能为人,死不得入土!”姚虎严肃的看向了百越各族的族长大巫们。
“这是自然,我等再浑,再莽也不会对自家兄弟动手的!”各族族长和大巫们都是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