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惨白灯光映照着走廊里每一个焦灼的面孔。吴丽丽的父母瘫坐在长椅上,吴母早已哭得双眼红肿,吴父脸色铁青,不停地搓着手,眼神空洞地望着紧闭的IcU大门。
卢小小靠在墙边,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泪痕未干。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天台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以及吴丽丽坠落时那声绝望的尖叫,心脏一阵阵抽痛。
周离站在离IcU门口最近的地方,背影挺直,双拳紧握,指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脑海里,吴丽丽那张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的脸庞挥之不去。
“怎么样了?我孙女怎么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威严的喝问传来。
吴老爷子在几名随行人员的簇拥下,疾步走来。他虽然年事已高,但步伐有力,此刻脸上却布满着怒意和深切的担忧。
医院的院长和几位科室主任早已等候在此,看到吴老爷子,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惶恐和沉重。
“吴老,请您节哀……不是,请您冷静!”院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吴小姐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说!”吴老爷子声音不大,却带着威压。
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上前一步,他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脑外科专家:“吴小姐从高处坠落,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和破裂……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进行抢救,但……但生命体征非常微弱,随时可能……”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吴母听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哭倒在丈夫怀里。吴父眼眶赤红,死死咬着牙关。
吴老爷子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人及时扶住。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剧痛,目光如电般扫过几位医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必须把丽丽救回来!”
院长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一定尽全力!一定!”
周离默默听着,他明白吴丽丽的目前的伤势,已经远远超出了现代医学能理解的极限。
但他不同。
他拥有神级中医技能,掌握着失传的太乙神针针灸绝技,甚至可能蕴含着超越现代医学理解的生命能量。
他能感受到吴丽丽体内那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的生机,他有把握,至少能稳住她的情况,甚至创造奇迹!
可是……他没有行医资格证。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办法公然施救。一旦暴露,不仅无法解释他能力的来源,甚至可能被当成骗子或者疯子,引来无尽的麻烦。
但眼睁睁看着吴丽丽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周离做不到!
他脑中念头急转。必须想办法,必须找到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避开所有人,悄无声息地为吴丽丽施针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几个小时后,从京都和兄弟省市请来的专家团队到了。一行七八人,个个都是国内相关领域的顶尖权威。他们迅速进入IcU,进行会诊。
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当专家团队的负责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走出IcU时,他的脸色比江城本地的医生更加凝重。
他摘下口罩,对着焦急等待的吴老爷子和吴家众人,缓缓摇了摇头:“吴老,各位家属,我们尽力了。患者的伤势实在太重,各个生命器官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大脑损伤也非常严重……从医学角度来说,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现在能做的,只是尽量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但……”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沉痛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希望,彻底破灭了。
吴母再次崩溃,哭声撕心裂肺。吴父这位坚强的汉子也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出声来。吴老爷子闭上眼睛,苍老的脸上滑过两行浊泪,整个人仿佛瞬间垮了下去。
走廊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周离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他走到吴老爷子身边,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吴老,请您相信我,丽丽不会有事的。”
吴老爷子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周离身上,带着一丝茫然和不解。这个年轻人是谁?他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丽丽的朋友?在这种所有顶尖专家都宣判死刑的时候,他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周围的人也纷纷侧目,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甚至有人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在说胡话。
周离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转向老周,递了个眼色。
老周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低声对吴老爷子说道:“吴老,这位是周离先生,是吴小姐最要好的朋友。他……或许有办法。请您给他一个机会,也给小姐一个机会。”
吴老爷子看着周离那双异常平静的眼睛,里面似乎蕴藏着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死马当活马医?也许吧。到了这个地步,任何一丝渺茫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你需要什么?”吴老爷子声音沙哑地问。
“我需要单独和丽丽待一会儿,不被任何人打扰。”周离说道,“时间不会太长。”
这个要求很奇怪,甚至有些不合常理。但此刻,没有人有心思去质疑。
吴老爷子沉默了几秒,对旁边的医院院长道:“安排一下,清空IcU,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包括医护人员。监控……也暂时关闭。”
院长面露难色,但看到吴老爷子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吴老。”
很快,IcU的医护人员被暂时撤离。走廊里只剩下吴家的人,卢小小,周离和老周。
周离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IcU病房内,各种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吴丽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上毫无血色,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周离走到床边,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心中涌起无限怜惜和疼爱。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丽丽,别怕,我来了。”他轻声说道,声音温柔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