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蚕丝棺椁】
暴雨如注,蚕丝棺在闪电中泛着珍珠般的冷光。每一道丝线都浸透了特制的药液,在雨水中散发出淡淡的苦杏仁味,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陆沉舟的手指缓缓抚过棺面细腻的纹路,指尖在丝线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如同泪痕。
他低头看着被束缚在棺中的霓裳,她雪白的旗袍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微微隆起的小腹。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棺底汇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来世我做你旗袍盘扣。\"陆沉舟的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手指轻轻拂过她领口的盘扣,那盘扣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此刻在雨水中泛着莹润的光泽,\"这样就能日日贴着你的脉搏,感受你的每一次心跳。\"
霓裳的睫毛上挂着雨珠,像碎钻般闪烁。她的目光落在陆沉舟从怀中取出的那枚古旧的铜钥匙上——那是苏家老宅阁楼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苏\"字,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这是十年前那场大火的起点,也是她噩梦的开端。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钥匙插入棺盖锁孔的瞬间,雷声轰鸣,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一幕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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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焚心之焰】
顾西洲的身影如鬼魅般穿透雨幕。他手中的火把在暴雨中顽强燃烧,火焰呈现出诡异的蓝色,像是地狱之火,照亮了他满是雨水与血水的脸。他的衣襟已经被雨水和血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
\"我要你活着恨我。\"他一把扯住陆沉舟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不准逃往永生!\"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痛楚。
霓裳在棺中看见顾西洲掏出那把熟悉的裁衣剪——她十六岁生日时送他的礼物,剪刀柄上刻着他们的名字,如今已经被磨得几乎看不清。剪刀划过蚕丝棺的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像是某种生物垂死的哀鸣。
陆沉舟突然大笑,笑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从袖中抖落一叠泛黄的照片,照片在雨中飞舞,像一群垂死的白蝶。每一张照片上都是少年顾西洲在火灾现场的画面,他的脸上满是烟灰,眼神却坚定如铁。
\"看看你心爱的纵火犯!\"陆沉舟的声音里带着疯狂的快意,\"看看他是怎么毁掉你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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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雨夜剖心】
顾西洲的手掌被蚕丝割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棺面上绽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他不管不顾地撕开棺盖,将霓裳拽入怀中。她的身体冷得像冰,嘴唇泛着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呼吸!\"他拍打着她的脸颊,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印。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鎏金小盒,盒子打开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里面躺着一枚带血的银针,针尾系着红线——正是当年她为他缝制第一件衬衫时用的。那根针上还残留着他们的血,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是谁的。
霓裳的指尖触到银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顾西洲的衣襟上。她看见顾西洲撕开自己的衬衫,露出心口处新鲜的伤口——那里用刀刻着她的名字,每一笔都深可见骨,血迹还未干涸,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这里,\"他抓着她的手按在伤口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每次心跳都会疼,就像你这些年给我的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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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茧破魂归】
陆沉舟在雨中踉跄着爬起,手中多了一把古旧的裁布刀。刀身上刻着\"苏氏\"二字,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刀刃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你们永远逃不开那场火!\"他举刀刺来,刀锋划破雨幕,带起一道银色的水线。
顾西洲转身将霓裳护在身下。刀锋入肉的闷响中,霓裳看见他背后浮现出完整的凤凰纹身——那是用特殊药水刺的,只有见血才会显现。纹身的每一笔都是她曾经的设计稿,那些线条如今被鲜血染红,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妖艳。
暴雨冲刷着三人纠缠的身影,血水混着雨水在地上汇成一条小小的溪流。霓裳摸到顾西洲腰间别着的针线包,里面整齐排列着三十六枚银针——每根针尖都带着暗红的血渍,是她这些年每次为他缝补衣物时用过的。每一根针都代表着一个伤口,一次痛楚,一段无法磨灭的记忆。
\"我收集了每一次你给我的痛。\"他在她耳边轻语,鲜血从嘴角溢出,滴在她的脸颊上,滚烫得像泪,\"现在,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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