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血色产房】
产房的无影灯惨白刺目,将苏霓裳额角的冷汗照成细碎的冰棱,一颗一颗坠落在她苍白的唇边。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胎心监护仪的导线,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导线的另一端,紧紧缠绕在顾西洲的手腕上。
羊水混着血水浸透了产褥垫,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刺得人耳膜生疼——胎心骤降至40次\/分钟,那声音像是死神在耳边敲响丧钟。
\"用白薇的血换孩子的命!\"顾西洲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术刀抵在玻璃窗外白薇的颈动脉上,刀锋压出的血线正对着霓裳胎动剧烈的腹部。三天前他绑架这位Rh阴性血供应商时,就该料到此刻产床会变成修罗场。
霓裳的瞳孔骤然紧缩,她猛地扯断左手的输液管,针头反手扎进顾西洲的虎口:\"你连脐带血都要算计?\"血珠顺着监护仪的导线爬满他腕间的佛珠,檀木珠子突然爆裂,露出内壁刻着的字——\"预产期即死期\"。
她的指尖颤抖着触碰那些字迹,像是触碰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
【第二幕:血债血偿】
顾西洲突然撕开无菌服,胸口纹着的凤凰图腾下缝着个微型血袋。他扯断缝合线,将血袋按在霓裳的肚皮上,冷藏过的o型血瞬间在皮肤上凝成冰花:\"这里存着你父亲葬礼那日我抽的600cc,现在该还了。\"
助产士的惊呼声中,霓裳看清血袋标签上的日期——正是火灾后她输血的同一天。记忆如破闸洪水涌来,她恍惚看见当年昏迷中有人日夜握着她的手,针孔叠针孔地输过七次血,每一次都像是剜心的刀。
\"你让我用仇人的血活下来……\"她的声音嘶哑,抓起产钳砸向玻璃窗,飞溅的碎片划破顾西洲的眼尾。血滴坠在胎心监护仪的波浪线上,竟与十年前的输血记录完美重合,像是命运早已写好的诅咒。
白薇突然撞开手术室门,举着针管扑向新生儿保温箱。顾西洲转身的瞬间,霓裳的牙齿已咬上他的颈动脉:\"你敢动孩子,我就撕开这里!\"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她尝到佛珠碾碎的檀香混着硝烟味——巴黎资本局爆炸那日,他护住她孕肚时也是这个味道。
---
【第三幕:脐带缠命】
胎监仪突然归零,刺耳的警报声像是死亡的倒计时。霓裳在濒死般的宫缩中,看见顾西洲用手术刀划开自己左臂的静脉,血柱喷溅在新生儿抢救台上。他扯出脐带缠绕在两人手腕上,血浆顺着脐带纹理流向婴儿青紫的小脸:\"用我的血洗我的罪……\"
保温箱突然传来啼哭,那声音微弱却清晰,像是黑暗中的一线曙光。霓裳在意识涣散前,看清孩子胸口浮现的凤凰胎记——与她锁骨烫伤的形状分毫不差,像是命运的烙印。
顾西洲瘫在血泊中轻笑,染血的产褥垫下露出半张泛黄的照片:十四岁的他蜷缩在苏氏仓库,掌心攥着她掉落的枣泥糕包装纸。
\"枣泥糕……仓库……\"霓裳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闪回中,少年顾西洲被反锁在起火点最近的仓库,而窗外闪过陆沉舟阴鸷的笑。
---
【第四幕:记忆闪回】
她的指尖颤抖着触碰那张照片,像是触碰一段被尘封的往事。十四岁的顾西洲,眼神倔强而脆弱,掌心紧紧攥着那张枣泥糕的包装纸,像是攥着唯一的温暖。
而窗外,陆沉舟的笑声阴冷刺骨,像是毒蛇吐信。
\"原来……是你……\"她的眼泪终于落下,砸在照片上,晕开了少年顾西洲的脸。
产房的门被推开,冷风灌进来,吹散了满室的血腥味。顾西洲的手缓缓垂下,腕间的脐带仍紧紧缠绕,像是命运的枷锁,又像是最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