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智希不喝酒,张文彻本来也不想喝,可城主与李舜在酒桌上的话术太强,没有三两句话,便哄的他一杯酒下肚,就这么一杯又一杯,终于将他给喝迷糊了。
此时的他,脚下拌蒜,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什么,显然有些意识不清了,一旁扶着他的兰智希,厌恶的瞥了他几眼,又无奈的使劲架住他,想着赶紧回客栈,把这家伙丢进屋子,这男人一身酒味熏得自己难受。
一进客栈大厅,黄老头和云长赐却迎了上来,他俩担心张文彻和兰智希的安危,一直没睡觉,就这么在大厅里等待二人的归来。
见状,兰智希还是有几分感动的,两个老家伙虽然没有修为,平日里嘴上也不饶人,没几句叫人中听的话,可大家一起共患难过,遇到了事,心里都还相互记挂着,这种有人担心你的感觉,真好。
四人找了张桌子就座,兰智希将疤山一行的过程,简单的跟两位前辈说了说,当听到那“祸害”自称魔族时,黄老头和云长赐都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直到对方将整件事讲完,黄老头才开口问道:
“那家伙没说,它是怎么来到仙域的?”
“没有,我们问过,它没有回答。”
兰智希回应道。
“嗯,不愿回答,想来是有隐秘。”
云长赐听到兰智希的话后,低声念叨着。
“不单是隐秘的问题,估计如今两界之间的缝隙极小,压制力量很强,一般魔族很难穿过来,至于那个祸害,只怕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黄老头一手捋着胡子,一边说道。
“管他什么特殊之处呢,反正这次是赚到钱了,后面的日子,咱们可就有吃有喝,过的舒坦了。”
张文彻酒劲正浓,浑身燥热,难受的紧,只想回去休息,没想到两个老家伙拉着他和兰智希坐在这里絮絮叨叨起来,没完没了,他嫌弃太磨叽,便打断几人的对话,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虽然因为醉酒,导致口齿含糊不清,不过此刻时辰不早,大厅里仅有他们四人就座,对面的黄老头和云长赐还是听的清明。
一说到钱,黄老头先变了脸色,原本那满是愁容的老脸瞬间绽放出光彩,只见他笑着拍了几下张文彻的肩膀,低声道:
“说得有理,对咱们来讲,有吃有喝才是王道,那个.....你看看咱吃点啥?”
“前辈,明日吧,今天我们俩忙活了一天,疲惫的很,想早些休息。”
兰智希刚在城主府里吃了顿好的,哪里还能吃的进去?遂找了理由推脱,想赶紧上楼睡觉。
听了女子的话,黄老头脸色一变,刚才对方也讲了,城主邀请他们吃了顿饭,喝了顿大酒,黄老头此时哪能不知道兰智希的心思,不过,钱是人家赚的,在人家手里掌控,再者,今日他俩九死一生,也确实疲累,遂撇了撇嘴,没吭声,转身溜达着上了楼。
见他一走,云长赐也迅速起身:
“我也上楼去了,你俩也早些休息吧。”
说罢,也转身上了楼。
“走吧,醒点酒了吧,上楼还需要我扶你吗?”
两位前辈一走,兰智希起身也打算走,不过她还是先问了张文彻一句,试探一下这小子醒酒了没有。
“扶我一把吧。”
张文彻使劲起身,结果,起了两次,愣是没站起来,遂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兰智希厌恶的瞅着他,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拉起对方,扶着他的一只胳膊,缓缓的上了楼......
第二日一早,在黄老头的一再要求下,张文彻只得带着大家一起去了温台城的高档酒楼,吃了顿高级早餐,黄老头还特意的喝了一壶当地特色的美酒,直到大家酒足饭饱之后,这才出了城,取了马车,继续南行。
路上,黄老头和云长赐的车行在前面,也不晓得黄老头从前是做什么的,反正他对这寻药的地方,倒是很熟悉,似乎以前去过那里。
又舟车劳顿的行了三日,这天,远处出现了一条宽大的河流,根据云长赐介绍,此河应该就是云鹤洲的母亲河,安河。
安河是南北贯穿于云鹤洲的一条主干河流,整个云鹤洲里的大部分水源几乎都来自这条河,而此河的河体也是高低不同,有一部分暗藏在地下,从地表发现不了其踪迹,例如之前他们经过的德兴城和温台城,都没有见到过安河的身影,而有一部分则暴露在外,就如现在他们看到的这般,河道宽阔,某些河段,水流湍急,波涛汹涌。
安河的最终目的地便是云鹤仙湖,如此大河,最终汇入其中,可见那云鹤仙湖之大,不可想象。
到了这里,即便不用黄老头指路,大家也都知道该怎么去云鹤仙湖了,因为只要沿着安河一直前行,必定能够到达其目的地。
安河宽阔绵长,其支流也甚多,几人路过一条细小支流,潺潺细水,清澈无比,兰智希招呼着前面的马车停下,三天不断奔袭,身上瘙痒难忍,她要下去简单擦洗一番。
听到兰智希想要擦洗身子,黄老头的一双昏花老眼骤然间冒出精光,他慌忙的点着头道:
“没错,是该洗洗。”
“老东西,你可别有什么瞎心思!”
云长赐实在见不得黄老头这副猥琐的模样,出言提醒他道,其实这也是在变相的提醒兰智希。
“多谢云前辈提醒,小张,你过来给我放哨。”
兰智希也不傻,黄老头那副模样,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自己如何会不提防?
只不过,自己若是下水洗澡,宽衣解带后,动作再快,也没有人的眼睛快,这黄老头有心偷窥,总是难以遮掩的住,大家又都是同路人,也不好将之击杀,自己便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而叫上张文彻给自己站岗,那老家伙想偷窥,其没有修为,总逃不出张文彻的围堵,自己就可以安心的洗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