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寒光闪闪的长刀裹挟着凌厉风声,如闪电般朝着沈恪己直直劈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疾驰而至,一支弩箭犹如流星赶月,划破虚空,精准无误地射进了那名匪徒的咽喉。
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那匪徒身体猛地一颤,手中长刀脱手而出,他双手捂住喉咙,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摇晃了两下后便轰然倒地,满脸都是不甘心之色。
众人惊魂未定之时,纷纷循着弩箭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棉袄、头戴挂纱帘斗笠之人正手持弩弓,遥遥指向这边的一众匪徒。那人身材娇小,却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此时,人群中的一名匪徒见状,心知不妙,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其余匪徒闻言,如梦初醒,转身四散奔逃。
然而,那神秘人的弩箭却如雨点般接连射出,每一支都例无虚发。只听见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那些匪徒接二连三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中有一个匪徒反应较快,趁着混乱逃出了一段距离,但还没等他跑出多远,就见那身穿黑袄之人身形一闪,如疾风般迅速追上。紧接着又是一箭射出,那匪徒瞬间毙命。
短短片刻之间,原本嚣张跋扈的八名匪徒已尽数命丧当场。
而那神秘人手中的连弩,竟然箭没有用完,毕竟弩的箭盒里面可以装十根箭。
杀完这些匪徒之后,那穿黑袄之人快步走到沈恪己面前,开口问道:“你就是沈御史吧?”沈恪己先是一怔,随即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正是在下,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那神秘人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此地不宜久留,时间紧迫,耽搁不起。你立刻带上你剩下的随从跟我走,前往最近的驿站。”
沈恪己连忙答应下来,招呼着手下跟随其后。
可当他这次听到那神秘人的声音时,心中不禁一愣,这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怎么听都像是个女孩子啊!
当那名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用出了原本的声音时,她先是微微一怔,但紧接着便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索性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嗓音了。
就这样,还没等众人从刚刚的悲伤情绪中回过神来,这名女子已然一把拉住他们,如同一阵疾风般朝着驿站狂奔而去。一路上,这群人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尽管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但每个人的额头却都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好不容易跑到了驿站,沈恪己累得气喘吁吁,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姑……姑娘啊,您能不能跑慢点儿呀!我和我的兄弟们可都快要被累死啦!”
谁知那女子闻言却是柳眉倒竖,娇嗔地反驳道:“哼!这只能说明你们身子太虚了,瞧瞧我一个女流都没事儿,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反倒在这里矫情起来了!”
听到这话,那些个大男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一个个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心里暗暗憋着一股劲儿。
只见他们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体的疲惫,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一步步缓缓地朝着驿站的院子走去。
而此刻,驿站的大门正大大敞开着。院子里有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正悠然自得地温鼎涮菜呢。
当他们看到这群浑身浴血、踉踉跄跄走来的人时,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