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视线边扫了眼茶几,茶几上没有多少空酒瓶,那就是她刚结束的上一场喝的。
黄西西笑说,“没多少,就一丢丢。”
然后自然的说起最近的事,“我听说后面的剧组,还是个大制作,我是女二,你说我演完这戏能不能升咖啊?”
“当然啊,你这么努力演技也好,升咖是迟早的事。”
年岁附和着黄西西,但思绪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到沈廷止的话。
黄西西忽然‘咚’的一下,整个人落在她的肩膀上。
年岁被肩膀突然的沉重吓了一跳,“做什么?”
黄西西揉了揉脑袋,自言自语说着,“这次我表现很好哦,霜姐跟导演都有夸我,你不知道那个超雄导演夸人有多难得!”
这么快就醉了。
“今晚去我那睡?”年岁问。
黄西西一声不吭,已经睡着了。
年岁从她包里拿出黑口罩正要给她戴上,余光瞥见她的口红不小心蹭到唇边,有些花了。
于是拿纸巾一点点擦干净,再给她戴好口罩,扶着她到停车场,放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好在回去的路上她都很安静,到了楼下,年岁打电话让陈溪月过来搭把手,一起把她带到客房休息。
这一晚上才算安静的结束了。
半夜,不安分的黄西西酒醒了。
轻车熟路的摸索着上了年岁的床,把睡得正熟的年岁瞬间吓醒。
“你干什么啊?大晚上的想吓死谁?”
黄西西低声喃喃,“我口渴,你家水放哪了?”
“真是服了你了。”年岁一边吐槽,一边到客厅给她拿了瓶矿泉水。
黄西西喝完水也没有回客房的打算,赖在她床上说,“我今晚想跟你睡。”
年岁无奈,“睡吧睡吧。”
她几乎是躺下就能睡着的状态,却在听到身边的黄西西说话时,一下精神起来。
“明天晚上杀青宴,你可一定来给我捧场啊,虽然我只是个女三号,但我想你来给我庆祝。”
年岁看着天花板问,“你不是昨天杀青的吗?怎么杀青宴是明天晚上?”
“说是有个重要资方要参加,就按他的时间改到明天晚上了。”
年岁淡淡的‘嗯’了一声,黄西西又喋喋不休的讲起剧组的八卦。
她从进组开始一直讲到最近,年岁一开始还会‘嗯’‘哦’的回应两声。
过了没多久,房间里就只剩下黄西西独自说八卦故事的声音了。
-
次日。
年岁醒过来时黄西西睡得正香,她吃完早餐,叮嘱着陈溪月不要去打搅她补觉,便离开去上班了。
一到公司刚坐下,廖雪就神色凝重的走进办公室。
“年总,Serein那边说今天要开临时会议。”
年岁眉头跟着拧起来,沈廷止今天又抽什么风?
之前合作都很顺利,供应量也都跟上他的需求,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怎么突然要开临时会议?
不会又要提什么无理要求吧?
但是甲方的要求再无理,都一定有他的道理。
年岁点头,“听Serein的安排吧,我们配合就是。”
-
“沈总,乌之木那边将会议定在下午两点,您看可以吗?”
刘敏拿着记事本,手上的笔不停的写,正在做详细的记录。
“可以,新的款式确定下来了?”
“确定下来了。”
刘敏做好记录,将记事本合上之后,停顿了一下忽然问,“沈总最近对Serein的合作很上心,是有什么其他重要安排吗?需要我做调整吗?”
刘敏最近觉得奇怪,老板明明之前对Serein的关注并不多,但这段时间,却忽然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在这家公司上。
他手底下管理着那么多家公司,却忽然将精力放在盈利并不算高的香水公司上。
如果不是有其他重要安排,那确实有些反常了。
沈廷止听到他的问题,幽深的眸子睨了他一眼。
淡淡的应,“去安排会议吧。”
刘敏识趣的闭上嘴,“好的沈总。”
下午的会议开始,刘敏将准备好的资料分发下去,沈廷止站在台上。
言简意赅的说了最新的供应要求,“Serein这边香水准备推出两款预售的新香水,乌之木原料供应没问题吧?”
年岁看着资料问,“那是需要多少?”
沈廷止很快做出回复,“原有供应量的三倍。”
年岁,“......”
“做不到。”年岁果断拒绝。
沈廷止像是料到她会这么说,轻抬下颌示意刘敏开始念合同赔偿条款。
“停!”刘敏还没念两句,就被年岁叫停。
她当然知道不按合同条款来,乌之木要赔不少违约金。
但是让乌之木提供现在供应量的三倍,岩兰草香水刚刚推出,其他业务也需要人力,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年岁冷静开口,“Serein如果要增加部分原料的供应,乌之木都会尽量满足,但你这一下子提高三倍,实在做不到。”
沈廷止却没有商量的打算,咄咄逼人道,“年总,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供应量不足影响香水销量,要赔钱的!”
年岁被威胁,也没了好气性,直言道,“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沈廷止睨着她倔强不认输的神情,脸色更沉了些。
两人谁也不肯商量,整个会议室都显得逼仄起来,眼看着争吵要升级,廖雪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商量。
“沈总,年总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部分原料需要人工去挖,其中有一味伽罗香料相对稀少,大批量的供应需要一些时间。”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廖雪。
她接着说,“听说新款香水是预售形式,那可以再多宽限我们一周时间吗?”
年岁抬眸看向沈廷止,见他轻飘飘的冷哼一声。
“我看你们年总本事大得很,哪里需要宽限时间,就按合同时间来,做不到就赔钱,反正年总资金充裕,也不怕赔偿。”
说完目光扫到年岁脸上,挑衅的问,“是吧?”
他阴阳怪气的,像是在暗讽她离婚分了十亿。
报复!这绝对是沈廷止明晃晃的报复!
年岁气急败坏,但又没有办法,按合同规定,他这样的要求也属于合理。
沈廷止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就这么定了,没其他事情就散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