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亲吻,激得沈愿肩一颤,清眸陡然睁大。
近距离看着眼前晃大的美男脸,深刻立体的眉眼实在撩人心魄,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谢宴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亲一下她,但她卷翘的睫毛正轻微颤栗着,每一根都似淬了情欲的钩子,精准勾上他心窝最浪漫柔情的地方。
大掌捧住沈愿后脑,强势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沈愿因缺氧而去抵推男人的胸膛,男人才不舍地移开唇,贴着光滑柔软的肌肤挪到她红透的耳垂,像采摘枝头熟透的樱桃般。
含住,舔舐,轻咬。
嗓音喑哑低沉,“不会换气?”
她羞恼握拳,不轻不重地敲在谢宴生胸口,“你又没教。”
谢宴生被轻飘飘的一句话,撩得眉飞眼笑,“你想什么时候学?我一定细致、深入地教你。”
沈愿呼吸微滞,下意识看驾驶室。
司机早下车蹲角落捡树叶去了。
收回视线,谢宴生那如狼似虎极具侵占气息的眼神太过灼热,好似再多呆一秒,她就会淹没其中。
吞咽下紧涩的喉咙,她忙推开车门,抱紧纸袋,灰溜溜逃了。
刚走进医院大厅,谢宴生发来微信:
【别忘了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愿抱着手机打字:【记着呢】
谢宴生:【等你】
沈愿:【好】
大抵是谢宴生助她拿回最重要的东西,她对谢宴生产生前所未有的信任和依赖。
到医院负一楼放射科,沈愿远远看见张阿婆坐在医院提供的轮椅上,佝偻着腰四下张望,身后扶轮椅的是名年轻女志愿者。
见沈愿到来,老人家局促不安地搓着衣角,“小愿,给你添麻烦了。”
“一点不麻烦。”沈愿半蹲下身,检查张阿婆脚踝受伤的位置,“医生怎么说?”
志愿者:“初步诊断是粉碎性骨折,需要拍片做进一步确诊。”
沈愿微笑表达了感谢,接过轮椅手柄,推张阿婆进入放射室完成拍片。
医生最终诊断结果——左腿胫骨腓骨粉碎性骨折。
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
沈愿跑上跑下办理完住院手续,缴了手术费,一切安排妥当了,才抽空给谢宴生回拨电话。
得知张阿婆要做手术,谢宴生安抚她放宽心,手术时间和主刀医生他会与医院协调安排。
谢氏总部办公大楼——
张特助将郁城白事件最终处理结果汇报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黑白灰色调的办公室,予人严肃冷寂的压迫感,唯窗户透进来的日光稍显柔和。
陆怀慎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仰头倒视后方的谢宴生,“真这么轻易放过郁康父子?”
谢宴生站在满墙书架前,右手将节拍器摆杆底部的配重砝码,上推至刻度标尺60的刻度线内。
“沈煜的遗物对她来讲,胜过一切。这次就当哄她开心,过段时间再找郁家算账也不迟。”
他轻轻拨动摆杆,清脆响亮的节奏有规律地响起,一声又一声,与他低沉的嗓音相融。
陆怀慎打趣,“哎哟,不得了,不得了,传闻中手段狠辣、薄情冷性的谢二爷,居然会为了哄女人开心,连行事原则都能打破。”
谢宴生闭眼沉浸在节拍器敲出的旋律里,一秒一个节拍,感受时间流逝的过程。
半晌,他睁开眼,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蕴着深不见底的幽暗,“原则本就是用来打破的,一成不变的人生多无趣。”
“接下来怎么打算?”长时间倒视,眼睛充血不舒服,陆怀慎便坐正些,“你把顾九洲手机扔垃圾桶里,他扒了一晚上垃圾堆才找到,估计这会儿正跟你老爸告状,说你坑害手足呢。
还有沈愿,她为了掩护你得罪顾九洲,要不是郁城白与沈愿早有纠纷,我都要怀疑郁城白上门欺负沈愿是顾九洲安排的。”
“顾九洲目前应该还不知道沈愿和郁城白的关系,但难保以后不会知道。郁城白知道沈愿太多事,这些迟早会成为攻击伤害她的利器,与其坐等那天到来,不如提前做好打算,将她带在身边。”
“怎么个带法,给她一堆修复不完的古画?还是关起来当金丝雀养?”
谢宴生回头赏给陆怀慎一个白眼,“结婚。”
陆怀慎惊掉下巴,“结婚?要领证、办婚宴的那种结婚?”
“结婚还有别的方式?”
陆怀慎神色认真,“不是老谢,你没必要为了报恩搭上一辈子!而且沈家当初帮过那么多人,现在有几个还在与沈愿联系?你要实在想保护她,给她派一队保镖天天守着,效果也是一样的。”
谢宴生走到沙发处坐下,长腿交叠,背脊放松后仰靠着沙发,“顾九洲这个人记仇又疯癫,难保不会暗里使坏。郁城白愚蠢又自私,做事不计后果。
纵使我安排再多人去她家附近保护她,也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只有把她留在身边,天天看着,我心里才踏实。”
陆怀慎“嘁”了声,“什么天天看着,我看你就是找理由想天天抱着。”
谢宴生回味起车里的吻,想起那温软柔嫩的触感,轻颤的睫毛,心里生出酥痒的感觉,不自觉抿唇舔了下嘴唇。
“你不懂。”谢宴生说。
“我确实不懂。”陆怀慎耸肩,想到昨天那场闹剧,压低声音问,“你老实交代,昨天晚上真的中药了?”
谢宴生眸色一沉,眼中闪过凌厉之色。
陆怀慎挑挑眉,答案不言而喻。
谢宴生勾唇,“当然是真的。”
陆怀慎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是不是真的,当事人心里清楚。
*
秦舒下课第一时间回了电话过来,得知张阿婆受伤住院,急得马上给导师请假,打车赶到医院。
张阿婆小腿浮肿严重,要等消肿后才能进行手术。医院安排了某医科大学的教授来主刀,沈愿首先想到了谢宴生。
她趁张阿婆睡下,到楼梯口给谢宴生打电话表示感谢。
谢宴生笑着回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晚上下了班过去陪你。”
沈愿,“你不用来,如果真的需要你,我再给你打电话。”
谢宴生却说,“我担心。”
“有我在,有护士医生在,你不用担心。”
谢宴生沉沉笑了声,“我担心的是,到手的老婆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