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僵直地靠在他怀中,心底莫名觉得不安,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更是吓得她心跳漏半拍。
从兜里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先接,我去楼下等你,等会儿一起去吃饭。”谢宴生松开她,转身出门。
沈愿划拨屏幕接通。
“请问,是沈愿吗?”
“我是。”
电话里,女生声音字正腔圆,“这里是南城博物馆资料中心,您上周五提交了报名材料,这边初审已经过了,需要您在三天之内,到南城博物馆资料中心来领取修复样品,顺便与你详谈此次竞选的细节。”
“太好了,谢谢。”沈愿激动的语调都上扬几分,“我明天下午就去领取样品。”
“好的。”
通话结束,沈愿将手机抱在胸口,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今日的阴霾也因这个好消息被一扫而空。
微敞的门缝中,谢宴生自狭窄的缝隙里,看着沈愿欢喜雀跃的身影,眸色渐渐冷寂下来。
晚宴上,谢宴生与沈愿坐在一起,有了祝淮安与淮宁兄妹俩的加入,氛围还算轻松。
得知沈愿就是与舅舅结婚的妻子,祝淮宁欣喜不已,抱着沈愿胳膊甜甜地笑,“我就说吧,沈老师迟早会是我的小舅妈。”
祝淮安凑过来,“这么说来,我也算舅舅和舅妈的媒人了。舅舅,谢媒礼是不是得补上?”
谢宴生勾唇,拿出手机,给祝淮安转了一笔钱,余光瞥见祝淮宁凑过来,又给祝淮宁转了相同金额。
顾老爷子说,“你们小舅舅单身快30年了,现在终于结了婚,你们兄妹确实俩功不可没。不仅宴生该拿谢媒礼,我也有奖励。”
“谢谢外祖父。”
顾老爷子也给兄妹俩各转了一笔钱,兄妹俩抱着手机笑个不停,祝淮安高兴过了头,对顾九洲说,“等下次有合适的,我再给九洲舅舅也介绍一个。”
顾九洲神色一变,勉强挤出笑脸,“好啊,期待淮安的好消息。”
祝允全程较为沉默,与岳父顾鸿之间并没太多交流,仅保持着表面客套。
吃完饭已经近9点,一行人在停车场安排归程。
“小舅妈,这个周末我来找你玩好不好?”祝淮宁缠着沈愿依依不舍。
沈愿笑笑,“可以。”
祝淮宁这才和祝淮安坐上保姆车回学校。
顾鸿父子今晚要留宿在清园,考虑到家中都是男性,谢宴生安排司机将那爷孙三人送回清园,他与沈愿回春江的婚房。
等所有人都安排妥帖了,谢宴生才在司机的搀扶下上车。
他酒量不好,小酌几杯便有了醉意,素来冷沉凌锐的眉宇染上微醺,竟也有几分温润柔和之色,看沈愿的眼神迷离又深情,让人轻易就沦陷其中。
到家后,李嫂端了杯温水过来,谢宴生一口喝完,单手解着马甲纽扣,摇摇晃晃地回到卧室。
沈愿不知道谢宴生酒量怎么样,但见他神志恍惚的模样,似乎醉得厉害。
她让张嫂帮忙下楼买醒酒药,张嫂神色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好好好,我马上下楼去买药。”
“辛苦了。”
沈愿跟着走进卧室,见谢宴生在找浴袍,她追过去说,“要不你先睡一会儿,等酒醒了再洗?张嫂已经下去给你买醒酒药了。”
“身上脏。”他说。
沈愿只好架着谢宴生胳膊,将他扶进浴室,又调整好水温才出来。
哗哗水流声响起。
她刚坐上床尾凳,浴室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似重物撞击玻璃的声音。
沈愿起身到浴室门口,声音不自觉带了些紧张,“谢宴生,你摔倒了吗?”
“皮带解不开。”男人嗓音低沉,“进来帮我。”
沈愿犹豫几秒,拧动门把手进了浴室。
黑色马甲凌乱地挂在衣架上,谢宴生靠站在洗澡间的玻璃墙,黑衬衫扣子只剩最下端的一颗没解,头顶花洒里的水流密密麻麻淋下,将他从头到脚打湿透。
衬衫贴在肌肤上,能清晰看见黑色面料下,肌肉结实的轮廓,和令人血脉喷张的形状。
他长指在皮带金属扣上捣鼓半天,始终没解开,见沈愿进来,他索性张开双臂,仰靠在玻璃上,嘴角扬起笑意,“老婆,过来帮帮我。”
染上醉意的低沉嗓音浸了几分欲念和引诱,蛊惑着他眼中的猎物,一点一点进入自己领地。
他全身都湿透了,西裤面料特殊,一旦湿水,就会紧贴在皮肤上。
沈愿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但当手触及到他腰间皮带的金属扣时,余光里总是能看见——它。
他呼吸沉缓,节奏如常。
反观沈愿,却乱了方寸。
好不容易解开金属扣,她快速缩回手,转身要离开。
脚还没踏出洗澡区,腰前忽地绕上长臂,将她往后一捞。
伴随一声惊呼,她背脊贴在玻璃门上,男人身躯靠近,漆黑的眸子潋滟着无边春色,“跑什么?”
沈愿双手抵住他胸廓,结实的触感中还有一丝弹性,她心跳如擂鼓,“我在这里,会妨碍你洗澡。”
“要不,一起洗?”
“不,不用了。”沈愿支支吾吾的。
上次两人在黑暗中初尝甜蜜,虽没有到最后一步,但也因为看不清彼此神情反而大胆些。
眼下浴室灯光明亮,她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与人赤身相对。
谢宴生似醉地忽略了周遭一切,他缠在沈愿腰间的手下移至大腿,将她整个人抱起抵上玻璃,另一手抬高抓住花洒喷口,调整冲水角度,让温热的水流淋湿她身上每一寸。
“现在,你也湿了。”他轻吻她湿透的头发,嗓音里还带有一丝得意。
沈愿推打他,“别耍酒疯了,放我下午。”
“不放。”他语气强势。
谢宴生捏住沈愿下巴,迫使她抬头,眸光连流在她水雾弥漫的清澈眼眸中,终是说出深藏许久的渴望。
“我想彻底拥有你。”他埋首进她颈窝,轻轻啃咬着精致白嫩的锁骨,呼吸变得粗沉,“给我,好吗?”
“你喝醉了。”沈愿再次重复,“放我下来。”
“为什么?”谢宴生抬头望她,“我惹你不开心了?”
想起谢宴生在会场上说的那个“姑娘”,她鼻尖微微涌上酸涩,连带声音也有些哽咽,“谢宴生,你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