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出了这种事,定是自顾不暇,沈愿想郁城白怕是没时间上门纠缠,便放松不少。
年后第一个工作日,股市开盘。
盛华受舆论影响,股票一路下跌。
谢氏总裁办公室,机械节拍器哒哒哒的声音清脆响亮,一下又一下,环绕在宽敞冷寂的空间里,无形中让人感受到时间的压迫与流逝。
落地窗前,男人长身玉立,单手伸在西裤兜里,窗外透进来的暖阳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眉骨下映出阴影。
下午3点,股市收盘,盛华以跌停收尾。
张特助收起平板,“谢总,郁康的新闻还需要继续推送吗?”
“先看盛华会不会保郁康。”谢宴生声音清淡。
接下来两天,盛华每天开盘即跌停。
即便如此,盛华也不肯将郁康推出来平息众怒,只一味删评,试图冷处理。
祝老爷子生日宴定在周末,南城最豪华的星级酒店。
上午,谢宴生打来电话,彼时沈愿正纠结今天梳什么造型。
“我等会儿来接你去吃午餐,饭后我们去换礼服。”
“我需要带些什么吗?”
“带一个好心情。”
沈愿笑着应下。
她简单收拾一番下楼,小区门口,斯宾特商务车嚣张地停在路边。
沈愿记得谢宴生的车牌号,并非眼前这个。
商务车后座车门缓缓滑开。
酒红真皮沙发椅上,男人西装革履,翘腿坐着,抬手伸向她,“上来。”
沈愿旋即想,像谢宴生这样的人物,座驾自然多。
她迈腿上车,坐在靠右的位置。商务车空间宽敞,内饰奢华,俨然一个小型客厅。
“想吃什么?”等沈愿坐好,谢宴生才侧身看她,素净的面容肤色清透白皙,他脑海忽地浮现一句‘清水出芙蓉’。
沈愿系好安全带,想了下,“牛排。”
车辆驶入车流,穿过几条马路,到江边一间西餐厅,点了牛排和甜品。
前几天在谢家,每顿饭都是坐在谢宴生身旁,两人已经习惯与对方一起就餐,都没什么拘束。
“老谢,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沈愿抬头,陆怀慎头顶厨师帽,身上穿着洁白如雪的厨师服,正摘下口罩朝她笑着打招呼,“哈喽,小愿,你也在。”
沈愿微笑回,“陆先生好。”
陆怀慎双手撑着餐桌,向沈愿投去求夸奖的视线,“味道如何?”
沈愿看对方作厨师装扮,想来桌上美食都是出自他手,点头赞赏,“很美味。”
陆怀慎做出陶醉状,“还是小愿最乖。为表奖励,你的牛排就免单啦,老谢的正常收费。”
沈愿看了眼谢宴生。
他正将最后一口牛排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后,嘴才腾出空闲,“祝老爷子寿宴,你不去?”
陆怀慎抬腕看表,“6点才开饭呢,等我回去睡个午觉,洗个澡,吹个头发,再换身帅气的燕尾服,保证惊艳所有人。”
“你是去吃饭?还是孔雀去开屏?”
沈愿噗嗤笑出声。
在熟悉的人面前,谢宴生嘴又冷又毒。
陆怀慎‘啧’了声,“只许你佳人在侧,不许我花丛寻觅。老谢,兄弟不是这么做的。”
谢宴生懒得与他说这些荤话,幽沉视线落在沈愿脸上,“吃饱了吗?”
沈愿点头。
“走吧。”
“你们去哪儿?我跟你们一起去。”陆怀慎摘下厨师帽,准备脱厨师服。
“你还是回家焚香沐浴吧。”谢宴生拉起沈愿就走。
想到陆怀慎发的大红包,沈愿回头挥手,笑说:“陆先生,晚上见。”
陆怀慎衣服脱到一半,谢宴生已经牵着沈愿走到门口,他狠狠咬牙,“见色忘义。”
*
汇星酒店门庭前。
豪车络绎不绝,往来宾客更是非富即贵。
礼仪小姐将宾客们迎上二楼宴厅,此时的宴厅也聚了不少宾客。
空气中香味弥漫,交响乐队在舞台中央演奏,女性衣着端庄优雅,手摇香槟,结伴谈笑风生。男士西装革履,三三两两,畅聊当下局势。
人群中有人低语:
“听说今晚北城市市长家的公子也会来。”
“北城市长,顾家?”
“之前传言说,顾祝两家自祝夫人牺牲后,就变得不和。如果顾家真有人来,也算打破传言了。”
……
宴厅另一端。
“淮宁,沈老师就交给你了。”
“遵命,舅舅。”
“去玩吧。”谢宴生视线落在沈愿身上,眸色温和。
她今晚的礼服是谢宴生亲自挑选,黑色平肩礼裙,腰线收得刚刚好,礼裙下摆如鱼尾散开褶皱点缀,露出精巧白皙的脚踝,黑色高跟鞋款式简约清爽。与在场盛装出席的其她人相比,要素净的多。
祝允邀谢宴生一同招待宾客。
祝家以往这类场合谢宴生也会出面,一来祝夫人早去,需要有人帮着撑撑场面,二来也是为祝淮安兄妹俩铺路兜底。
即便将来祝允再娶,顾念他谢宴生的薄面,也没人敢苛待那对兄妹。
沈愿与祝淮宁穿梭在宾客间,一直到宴厅后方人少的位置。
祝淮宁给她搬了张凳子,按住她肩膀坐下,“沈老师,我们就在这里坐着等切蛋糕就好啦。”
“好。”沈愿目光穿过人群,看见谢宴生正与宾客聊得投入。
他身型颀长,定制西装将本就完美的身材衬得更加宽阔挺拔,长腿包裹在西裤中,单手举着鸡尾酒杯,不时抿唇浅笑。
无论气质还是长相,在整场宴会中,他都是无可比拟的存在。
宴会持续两个小时,谢宴生偶尔过来与她聊两句,大部分时间都在应酬。
祝淮宁与同学到休息室去打游戏,沈愿百无聊赖地数着时间。
“阿愿?”
郁城白不知何时来的,又看了多久。
他旁边是一身白色礼裙的苏芜悠,正挽着他胳膊。
想到前几日郁城白还追着要跟自己结婚,转眼又与苏芜悠出双入对,真是将‘脚踏两只船’演绎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