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枝枝幽幽转醒,缓缓睁开眼。
头顶上的太阳刺的她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伸出手掌遮挡。
脑袋昏沉沉的,记忆还停留在被打晕前,沈枝枝坐了起来,看着与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
顿时清醒了不少,用力掐了掐大腿,疼痛瞬间炸开,沈枝枝差点儿眼前一黑,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四肢又酸又胀,僵硬无比。
身上的兽皮已经被晒干,穿着硬邦邦的。
“不是梦?合着徐言真把我给绑走了??”
沈枝枝感到不可理喻,因为这片海域离部落足足有几千公里!杀她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她站了起来,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海洋,以及身后的森林。
哪有半点人影?安静的只有海鸥在半空盘旋,拍打翅膀的声音。
她脸色一变,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小腹传来疼痛,低头一看,海滩上留下了一片血迹,兽皮裙也染红了。
海水对经期有感染的风险。
在心里暗骂一声:臭鱼。
她迅速钻进树林中,将全身换了个遍,终于不再那么难受。
此时,沈枝枝又饿又渴,四下无人,她不敢冒冒失失的离开,走在海边,巡视着被海浪推上岸的小鱼小虾。
不时,她便惊喜的捡到了一只又肥又美的大螃蟹,没来得及高兴,大螃蟹快准狠的夹住了她的手指。
小小的蟹钳,力量倒是不容小觑,沈枝枝吃痛一声,想甩掉,螃蟹得寸进尺的将另一只蟹钳也夹在了她的手上。
沈枝枝内心欲哭无泪,瞬间想好了一百种螃蟹吃法,恶狠狠的来到礁石前,准备用暴力砸死它。
就在这时,盘旋半空的海鸥忽然直直朝她飞来,一口叼走了她的大螃蟹,只留下两个死死咬住她的蟹钳。
不带那么欺负人的吧?
沈枝枝将蟹钳拔了下来,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海鸥。
海鸥得意极了,在半空盘旋了几圈,稳稳停在她的头顶,然后腚一撅,拉了一泡屎。
沈枝枝感觉后脖颈一热,整个人跳了起来,一头冲进了海水里,然后把屎冲洗干净。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好在她又捡到了两只螃蟹,在积分商城买了一个石锅,一个打火机,然后煮了。
螃蟹生寒,她不得已才吃。
徐言饿了,顺手抓住了一条海鱼,拿到嘴边嘶咬起来,锋利的尖牙,很轻松就能把坚硬物咬碎。
他毫不在意的吃着,不顾形象,周身深蓝的海水染了一片红,又转瞬即逝,随波逐流。
蓝色眸底如同幽暗的海水,深沉而神秘,内藏波涛汹涌。
吃完了一条海鱼,徐言擦了擦嘴,向岸边游去,似想到沈枝枝还没吃,他又咬死了一条鱼,含在嘴里。
扑通几声,巨大的水花溅起,徐言一跃而起,鱼尾晶莹剔透,散发着蓝色的光泽,鳞片比波光粼粼的海水还要美丽。
沈枝枝吹了吹刚出锅的螃蟹,烫的用手捏住了耳垂降温,听到耳边传来的动静,不禁扭过头。
腹肌人鱼线,白的有点发蓝的脖颈和锁骨。
发丝凌乱的披在后背,却没有一丝违和感。
只是他嘴里含的红色海鱼死相非常残忍。
落下水,水花激起三米高,蓝色的身影穿梭在海里,朝她极速而来。
沈枝枝微微一愣,内心惊叹徐言简直是人间尤物。
兽世不多见的肤色,天使般的面庞,都一一在徐言身上。
想到柏禹白皙的肤色上满是丑陋的疤痕,她现在深有体会。
每次集结她都默默寻找着十几株草药,至今还差一株。
冰原的雪莲,那是在悬崖上长的,千年才有一株。
她想通过修炼异能治疗,可异能升级的依旧慢。
现在看到徐言十全十美的身材,沈枝枝暗暗下定决心。
等到了雪季,就去寻找那株雪莲。
“不饿?发什么愣?”徐言不能上岸,他将海鱼精准的抛给了她,海鱼滚落在脚边停住。
沈枝枝瞥了一眼海鱼,面上浮现迟疑,看在徐言关心她的份上,举起螃蟹,大声道谢。
“谢谢你啊,我找到了食物,这个鱼,我留到晚上吃,不会浪费的。”
声音甜甜的,冲破了海水咸咸的味道。
徐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浅浅歪了歪脑袋,试图听的更清楚一点。
“我这是看你可怜,怕你饿死了。”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雌性也能找食物,自力更生。
可在他印象中,鲛人族的雌性都是乖乖等着雄性找食物的,疑似失去了捕猎能力。
就算金枪鱼游到了雌性的身旁,雌性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她好像有点不一样。
沈枝枝又道了谢,掰开蟹腿啃。
算徐言有点良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能听出来徐言声音的青涩,仿佛刚学会大陆的语言没多久,却还要装作一副深沉又邪恶的样子。
他那天使般的面孔,几乎没什么杀伤力,除了异能和负十万的好感值外…
盯着她吃完,徐言才一字一字说:“你好香,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这跟他在梦里闻到的味道不一样。
梦里,自然而然屏蔽掉她身上的其他东西,没有痛感知觉。
沈枝枝忍不住走近了些,如实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徐言蓝眸微闪,想杀她的思绪压了下去。
下一秒,从嘴里吐出来一句。
“我答应做你的兽夫,我们缔结契约吧!”
闻言,沈枝枝微微一怔,不设防的捏了捏兽皮裙。
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最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对吗?原剧情明明是夜小雨掉进了海里,被徐言所救,徐言从未见过那般美丽的雌性,还有如此纤细的腰肢,又娇又软。
一见钟情后,徐言为了她吐出内丹,让她在海里自由呼吸。
后来,夜小雨知道他悲惨的身世,没有嫌弃,报答做他的雌性…
现在反而是她被盯上了?沈枝枝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她沈枝枝早就是徐言的雌性了。
如果说出来,徐言会不会当场黑化?
沈枝枝不敢再想下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徐言笑意冷了下来,声音带了几分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