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医生决定的事,还真的没法跟他反着来,她只好老实的说出价格。
一行人上了火车后,祖老师就躺在下铺看书,是手抄本。
卧票就是比坐票好,又能躺,中间还有一张公用的桌子,顶上用的是暖黄色的白炽灯。
“澜姐,来玩24点不?”何兆林摇了摇手里的扑克牌,“我带了两副。”
“行啊!”姚澜把季桉抱到了上铺,丢给了他一本小人书,还把装鸡蛋的布袋系在了床沿边,“在上面看吧!困了就睡,渴了吱声,饿了就自己掏个鸡蛋吃,要上厕所你就啊一声。”
“别吵,别闹,别哭哦!不然我准揍你。”
沈占庭笑了笑,“小桉乖着呢,哪会那么皮,兆林洗牌洗牌,今天我一定要你输的给我洗一个月的裤衩子。”
“休想!你必定会给我洗一个月臭袜子的。”
祖老师翻了一页纸,鼻腔发出‘哼’的一声,“你俩怎么好意思拿这个当赌注的,真是我教过最没出息的学生,谈不到对象就算了,学业也不长进。”
“老祖你安安静静搁那看书就行了,咱年轻人的心思你别猜。”何兆林向来那么没大没小,又反驳了一句,“上回你还说我是天赋型的呢,现在又没出息了,好话赖话全给你说了。”
祖老师没再讲话,就靠在枕头上继续看书写笔记。
玩了不知道多少把,何兆林的脸上贴了起码20个白条子,沈占庭稍微好一些,10个左右。
而姚澜就3个,还都是跟何兆林一组的时候输的。
“啊~”何兆林崩溃的磕在桌上,两条腿在桌底下原地踏步,两肩左右摇摆,“玩不过,根本玩不过,没天理了。”
“嘿,菜就多练,小何同学。”姚澜一脸得瑟的喝了一口茶,回头朝上看了看季桉。
小家伙趴在栏杆上,正看着他们玩,‘咯咯咯’的笑着,冲何兆林做了一个手势。
何兆林自然是不明白的,但不妨碍他问别人,“澜姐,小桉什么意思,我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确实不是啥好话,他说,你菜的让他觉得,你不像一个大人,像个笨蛋。”姚澜捂嘴笑着,翻译那肯定会艺术加工,但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祖医生在一旁插嘴,“诶,还是小朋友慧眼识炬,我很看好你,以后考我的研究生,咱们不跟傻子玩。”
“老祖!”何兆林顶着满脸的白条子,幽怨的望着他,“你!好狠的心!居然选择抛弃我。”
“人往高处走嘛!”
姚澜把手上的牌一摊,不是很想玩了,“你俩太菜,尤其是你啊小何,多练练吧,太丢面了,好歹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文化人,怎么24点都玩不明白。”
沈占庭拍了拍何兆林,又给他重击,“跟你组队我就没赢过,看看我脸上的条子,都是拜你所赐啊。”
“这样吧,小何,我教你一个别的玩法,你肯定第一名。”姚澜把牌重新洗了洗,挑出大小王不用。
何兆林来了兴趣,“什么玩法?”
“这五张是明牌,这一叠是我洗好的,你不能看,从这一叠里抽出三张,如果能跟上面的牌搭上顺序,也就是KqJ十九八七的顺序。”
“我来给你玩一把,你就明白了。”
七八分钟后,姚澜把桌面上的牌已经全部回收,看向何兆林,“会了吗?”
“看着挺有意思的。”何兆林跃跃欲试,手已经碰到牌准备大战一场了。
姚澜起身拿着杯子去打水,实在不想和傻蛋玩了。
刚走到打水处,脚底全是水渍。
这是?
水淹火车了?
什么情况!
后面来的大哥看到这情况,赶忙大喊,“列车员!列车员!这儿全是水啊!是不是水管炸了?”
很快,来了两个男列车员,他们检查了一番后,解释,“应该是水龙头的问题,小李,维修师傅在哪?喊他来修一下。”
“哥,你忘了?维修师傅今天晚班请假了。”
“那怎么搞?我也不会啊,列车长估摸着也不一定能修。”
水还在淌出来,再过个十分钟都得水漫金山了。
“有工具吗?我会维修。”姚澜看着都快浸到她脚底里的水,也是蹙着眉。
“啊?你会?行,小李,去把维修师傅的工具箱拿过来。”列车员年长,使唤起小列车员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那个小李听话的转身就朝着另一节车厢跑,大概过了三分钟提着一个木制工具箱过来,还挺大的。
姚澜上去找到了打水处的总阀,关闭后,水就停下来了。
「水龙头阀芯磨损、老化,密封垫损坏,建议更换新部件。」
知道原因后,姚澜在工具箱里找了新的阀芯和密封垫,用扳手,螺丝刀把水龙头整个卸了下来。
更换上新的部件后,又重新安上。
“可以把总阀开出来了。”姚澜手上也是脏脏的,等列车员开了总阀后冲了冲手。
年长列车员看了看,“还真修好了!同志太感谢你了,不然大晚上的,车上不能供给热水可就麻烦了。”
“没事,正好我会,就顺手帮一帮。”姚澜倒上热水后,就回了自己车厢。
一到车厢,何兆林脸上一点都没笑容,“澜姐,你欺骗我。”
“我骗你啥了,可不能乱说。”
“你说我一定第一名的。”
“难道不是吗?你现在不是第一?”
何兆林自闭的躺在倒在床上,“就我一个人玩,我要不是第一,那还真是出了鬼了。”
“诶,这个蜘蛛纸牌必须要一个人玩的,我看你不是玩的挺来劲的吗?”沈占庭其实一早就发现了,但没告诉他,瞧他玩的兴致勃勃,也不好击破他脆弱的小心脏。
祖老师也是熬夜第一名,到现在还不睡,看书看的老起劲,隔一会就爱插句嘴,“我一早就说了何兆林就是一个糊涂蛋,你们还不信,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学医的。”
“你干脆学牙医吧,别来祸害我了。”
两人新一轮的师生情又开始了,直到有人端着东西进来,“不好意思同志,打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