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暖到客栈,敲了花元元所在房间的门,门打开,里面是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
一身红衣衬得花元元英气飒爽,明艳动人。
花元元见到重暖立刻抱拳行了一礼,“见过主子!”
重暖走了进去,“叫他们过来!”
花元将人都叫了过来,重暖看着焕然一新的九人,心中是满意的。
陌渡和连宿看着年纪最小,也是长相最出众的两人。
重暖将九人从后门带进了如意坊
和温雪艳娘几人见面之后,重暖开口:“周城,于大海,陌渡,连宿,郑秋,你们留在如意坊保护众人的安全,在如意坊中全听温雪和艳娘的命令!”
被点到名的五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重暖,竟然要留在这里做打手!
这……和他们想的偏差太大,几人觉得像是在羞辱他们,竟然在青楼给人做打手!
“主子,你收下我们,难道不是将我们带在身边的吗?”郑秋问道。
重暖看出他们心中所想,淡淡道:“我记得我说过,我的命令你们只需遵从!”
“我怎么安排你们自由我的用意,还是你们觉得这些女子不值得你们保护!”重暖冷冽出声。
这个下马威要是不到位,温雪和艳娘两个治不住他们!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去报,不管你们之前的境遇如何,在我这里,听话才是保命的唯一方法,听话,我便会护着,不听话,那就是无用之人!”
重暖声音淡漠带着威严,几人心头一惊,不敢在言语!
“不要觉得她们是两个弱女子,便可以不将她们放在眼里,”重暖起身,拿出药瓶,看了看艳娘。
艳娘了然,接过药瓶倒了九枚药丸出来。
漆黑的药丸让九人心头一跳。
“若是真心诚服,就不用惧怕这个,我会定时给解药!吃与不吃,你们选吧!”
重暖明亮的墨瞳一一扫视过九人,花元元率先拿过药丸,仰头咽下。
于大海和周城来不及阻止,万一是剧毒呢!
看到花元元干脆,他们两个也拿过药丸,咽了下去。
九人在一番挣扎后,一一吃了药丸!
在与温雪和艳娘交谈一番后,重暖离开了如意坊,九人都住在了如意坊。
一日,重暖在街上置办东西,正好看到一群女子个个手持长剑,正进入到客栈里面。
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形,让重暖多看了一眼。
过了两日,分派了保护任务给周城几人,确认了他们执行的不错,重暖也准备前往襄阳与李星辰他们汇合。
五人在出了城后,在树林中貌似在等着什么人!
几人都知道对方人数不少,都做好了戒备。
“你们倒是警觉得很!”一道些许嚣张的女声传来。
几人就见十几个女子从林中走出。
蝶衣神色得意的看着重暖。
花元元看到蝶衣一行人,原本警戒的眼神立即转为愤恨。
“你跟了这么久,想做什么!”重暖漫不经心的问道。
“做什么?自然是将你拿下,带回门中听凭门主发落!”蝶衣十分嚣张,一点都没有将几人放在眼里。
她的人可是多了她们两倍呢!
“哦!”重暖一声感叹,“那试试
蝶衣自信十足的看着几人,在看到花元元时,不由得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你姓花!”
“贱人,看来你还记得我!”花元元目眦欲裂。
想起镖局被灭门情景,心中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当初她随父亲护镖,只是与莲花门的弟子发生了一些小矛盾,就被她们纠缠。
要被莲花门的门主强势收徒,莲花门的门规父亲自然是知道的,就此断情绝爱,父亲定不愿让她进入莲花门,强势将她带走,谁知,一个月后,镖局就被一批黑衣人灭门了。
要不是周叔和大海叔护送她逃出去,她定然也在那天死掉了。
一路被她们追杀,身受重伤被卖去奴隶市场,终于将伤养好,这才逃过一劫!
越想她心中越恨,没有得到重暖的指令,拔出手中的长剑就朝着蝶衣刺去。
薛谷和钱二,陶习也不犹豫,齐齐朝着十几人作出攻击。
花元元和蝶衣的话,重暖听在耳中,虽不知其中深意,大概猜到花元元与她们有仇!
花元元与蝶衣打斗一起,莲花门的人武功不低,不然当初也不会将镖局灭门了。
花元元算不上高手,在与蝶衣交手近百招后,被蝶衣一剑刺中左肩,一脚踢飞,刚好落在重暖几米远。
花元元口吐鲜血,双目恨意疯狂溢出,手中紧紧攥成拳头,地上的枯叶被攥紧,粉碎。
蝶衣剑指着花元元,却觊觎着重暖,不敢靠前。
薛谷几人双拳不敌四手,杀了七八个莲花门弟子后,终是被莲花门的人制服。
只有钱二飞身落在重暖身前,身上也是多出几道剑伤。
钱二将倒在地上的花元元扶起,脸色凝重,都这般境遇了,这主子还没有出手,是何意图!
花元元身上的伤口还在出血,她看着神色淡然的重暖,重重的朝着她跪了下来,双膝重重砸地,她俯身磕头,“求主子为我报仇,花元元这条命今日起,就是主子的!”
她声音哽咽坚决,不知道主子会不会为她与莲花门的人为敌!
想来,这可能几乎没有吧!
“好”
清冷的一个字传进花元元耳中,瞬间将她强忍的眼泪击溃,她脸埋在地面没有抬头,眼泪滴落枯叶,滴入泥土中。
重暖示意钱二将花元元扶起,她漆黑的眸子看向为首的蝶衣,道:“你胆子很大!”
蝶衣心中倏地涌上恐惧,“你真要与莲花门为敌!”
重暖起身,缓缓朝着蝶衣走去,“你觉得我怕莲花门吗?”
话落,只见重暖素手一扬,几根银针就刺入了制住薛谷和陶习的几个弟子。
砰砰砰,五六个弟子瞬间倒地!
剩下的两三人与蝶衣全都惊恐的看着重暖,这人!这人的武功竟然如此的出神入化!
薛谷和陶习就近将剩下的两三个弟子给杀了,只剩下蝶衣一人。
蝶衣紧捏的手中的长剑,呼吸急促,看着重暖越靠越近,蝶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求姑娘放我一马,我也是师命难违,不是有意与姑娘为敌的!”
重暖嘲弄的看着她,“要是你奋起反抗,我还会高看你一眼”
蝶衣只顾着磕头,像是没有听到重暖的话,眼眸倏地狠厉,看准时机,手中的长剑朝着重暖狠狠刺出。
“主子小心!”花元元一直注视着蝶衣,看到她出手,急忙喊出声音。
只见,蝶衣的长剑被重暖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内力汇聚手指,只听一道断裂的声音,重暖手指夹着的半截短剑就划破了蝶衣的咽喉!
蝶衣狠厉的神情还来不及消散,喉咙鲜血喷出,直直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薛谷,陶习,钱二和花元元再次见识到了重暖的厉害,心中诚服之心越来越深,他们几乎个个身负血海深仇,或许,她们也能和花元元一样,大仇得报!
十几个人在不到一个时辰全都没了生命,重暖神情毫无波澜,只是道:“血腥味太重,换个地方,你们包扎一下再启程!”
四人心中知道自身武功太低,此刻,他们心中要努力练武的想法疯狂滋生。
……
八月底,今日依然是烈日当头,正是正午时分,五人骑着马,进入襄阳城中。
重暖寻着李星辰留下的记号找到了李星辰她们所在的客栈中。
刚到客栈外,一道白色的身影急急跃出,“阿姐!”
江琅清俊的脸上溢着愉悦。
重暖看着已经高出她半个头的江琅,点点头,“他们几个也是我的人,安排一下!”
江琅看向花元元四人,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却也友好的道:“随我来”
来不及与江悠悠几人叙话,李星辰将重暖拉进了房间,给她倒好了茶水,脸盆中盛满着凉水,让她简单洗漱一下。
重暖拿着帕子擦了擦脖子,洗了把脸,这才走到桌子旁,拿起放凉的茶水,咕咚咕咚两大杯下肚,这才道:“想问,为何这时前来襄阳城?”
李星辰道:“不是,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重暖看向她,没有说话,这么急促想要解决这些事情,是因为云祈和乌妍的出现,韦阁主还未确认是乌妍,但是那雷火弹,她很肯定就是乌妍制造出来的。
要是云祈的话,这等武器,应该用在北冥上,而不是在西岐人手中,看来,乌妍是在西岐了。
她必须快速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才不至于被动!
“我们五天前已经到了,我也联系了一个堂叔,堂叔与我父亲交好,想来他会帮我的!”
“那好,你准备何时动手!”重暖问道。
李星辰道:“三日后,是家族祭祖的日子,倒是族中的长辈都会来,我要李宗霖身败名裂,”
李星辰不是小孩子,重暖只听她的安排,充当个打手就好。
李星辰将拿出信封,“这是苏二公子叫我给你的信。”
“嗯”重暖收下信。
回到房间打开信,里面也只是简单的道,御剑堡欠她人情,若是需要帮助,可以前来求助。
三日后
李府宗祠,二十多个人相聚在正厅中,家主李宗霖正手持三炷香深深鞠躬,一位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
李宗莫冷脸喝斥:“好大的胆子,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李宗霖看了过来,阴鸷的眼眸扫过小厮,小厮吓得连忙跪地,“老爷,是有人打上门来了,前院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满口胡言!”李宗霖一脚踹向小厮。
连知府都要给他李氏几分薄面,谁敢上门找事!
小厮被踹倒地,急忙解释:“老爷,小的说的都是真的,是失踪的星辰大小姐回来了,直言要找老爷您!”
大小姐!
李宗霖一怔,“真是星辰!”
“还是去看看吧,这小厮的话不像作假!”李宗莫说道。
李族长是一个六旬白胡子的老头,神情莫名的看着李宗霖,道:“去看看吧!”
李宗霖只好领着大伙前去前院,前院打斗的声音已经停止,让李宗霖觉得小厮的话是胡言的。
踏入前院时,看到横七竖八倒着的小厮时,才意识到不简单!
李宗霖一眼就看到了手中卷着长鞭的李星辰,少女一身青衣,容貌清丽,一双眼眸中的恨意让李宗霖心惊,她身后站着四男一女,一看就感觉不是好惹的。
“你是星辰?”李宗霖问道。
“我没死,你后悔吗?”李星辰冷冷道。
李宗霖一楞,道:“星辰你在说什么,你失踪的这些年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星河呢!”
他看向站在李星辰身旁的江琅,道:“你是星河吧!你们能平安的长大,大哥大嫂也能安息了。”
“李宗霖,别假惺惺的恶心人,你不配提我父亲母亲!”
李宗霖脸色阴沉,转而浮现柔和,道:“星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不管如何,能回来就好,你们姐弟俩回来就好!”
李星辰受不了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手中的长鞭朝着李宗霖甩去,啪的一声,李宗霖闪身躲过,长鞭打在地砖上,声音刺耳。
“你不是星辰,星辰不是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李宗霖冷着脸看着李星辰。
李星辰手一扭,鞭子又甩向李宗霖。
李宗霖徒手接住长鞭,喝斥道:“好大的胆子,敢借着星辰的名义前来惹事,来人,前去报官!”
“等等!”李宗莫抬手阻止。
李宗霖不悦的看着他:“你作何!”
“我看这少女是星辰不假,”李宗莫朝着身后的李族长,道:“族叔,星辰和星河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真的认不出来吗?”
花元元和薛谷,钱二,陶习四人稍微退了一步。
李族长上前,打量着李星辰和江琅,良久,道:“我看这不是星河!”
李宗霖冷笑:“李宗莫听到没有,他们是冒充的”又朝着挨打正哼唧小厮道,“前去报官!”
“家主何必着急,族叔说这少年不是星河,并没有说这少女不是星辰。”李宗莫依然开口。
李宗霖阴鸷的看着李宗莫,道:“我现在怀疑,他们是你找来的,好好的祭祖,你找人破坏,存的什么居心!”
“家主可不能张口就诬陷我,是不是星辰,族叔还没有说呢!”李宗莫神情淡然。
“你是星辰娃儿!”李族长认出了李星辰。
李星辰将长鞭用力抽回,跪在李族长面前,“族长爷爷,星辰给你磕头了!”
李族长颤抖着手将李星辰扶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星辰依然跪在地上不动,“求族长爷爷为我父亲母亲主持公道!”
“星辰,你只管说来,这么多人定然会给你个公道的!”李宗莫道。
李宗莫就是李星辰找的堂叔,这事堂叔也和李族长打过招呼了,他们族中许多人对前任家主的丧命存着怀疑,也对李宗霖这个家主有些微的不服。
李星辰的父亲将李氏发扬的很好,所以李氏中人几乎都服他。
“我父亲不是意外死的,而是被李宗霖联合外人刺杀的,父亲母亲为了让我和弟弟逃出,这才死在他们的手中的。我弟弟至今下落未知,还请族叔给我父亲母亲一个公道,惩戒仇人,不让他们枉死。”李星辰脑中又闪过那日惨烈的画面,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