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轻柔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倚香阁一间陈设华丽却略显凌乱的房间内。羽落半倚在绣榻之上,乌发散乱,俊朗的面容上残留着昨夜的宿醉痕迹,眼神却透着一丝满足与慵懒。
昨夜的放纵,那温柔乡的滋味,如同一颗甜蜜的毒药,让他彻底沉沦。身旁,身着薄如蝉翼纱衣的女子仍在沉睡,她白皙的手臂随意地搭在羽落的身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羽落起身,披上一件宽松的锦袍,踱步至窗边。楼下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行人往来如织,可他却无心顾及。这倚香阁成了他的避风港,这里的纸醉金迷、温柔缱绻,让他暂时忘却了心底的伤痛。
“哼,什么情啊爱啊,都不如这眼前的逍遥自在。”羽落轻嗤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从那一日起,羽落便似是彻底抛却了过去的身份与责任。白日里,他在青楼的雅间内,与歌姬舞女们调笑嬉闹,欣赏着曼妙的舞姿,听着婉转的歌声;夜幕降临,他便与心仪的女子共度良宵,沉浸在那无尽的温柔之中。
倚香阁的老鸨见羽落出手阔绰,又整日留宿在此,自是喜笑颜开,对他百般殷勤,还特意安排了最出色的女子陪伴左右。而羽落俊朗的外貌和优雅的举止,也让姑娘们挤破脑袋要来陪他。羽落感到了众星捧月的快感,还是这些姑娘们会伺候。
转眼三天过去了,医馆的弟子们找不见羽落都心急如焚。云儿的病情也时好时坏,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萧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就是找不到羽落。无奈之下,只能全城发出了寻找神医的告示。
正好青云宫一个分舵主在倚香阁内看见了神医,急忙向主人报告。萧逸很震惊,再三询问:“看见的人是不是神医?”那名分舵主回答:“应该没错,他找神医看过病,和在倚香阁碰见的人一模一样。”
萧逸让管家带着医馆的弟子,去倚香阁寻人,如果是神医就赶紧带回来,说云宫主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
这厢羽落沉醉在温柔乡中,不愿醒来,仿佛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快乐,才能忘却那被爱情抛弃的伤痛。
当管家找到羽落时,他还在房间里和两个姑娘嬉戏打闹。管家让倚香阁的花妈妈把姑娘们带下去,他有话和神医说。姑娘们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羽落却说他们:“真是扫兴,没看见他正在兴头上吗?”让他有话快说,没话滚蛋。管家说:“云宫主病情严重,主人请他快去诊治。”没想到羽落却说:“回去告诉萧逸,云宫主的事与我无关,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又对医馆的弟子说:“回去把医馆关闭了,你们各寻出路吧。我房间的抽屉里大概还有一千多两银票,你们看着分了。”说罢就赶他们出去,让他们别耽误了他的春宵一刻。
倚香阁内,丝竹袅袅,暖香萦绕。羽落身着一袭月白锦袍,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之上,手中轻摇折扇,尽管眉眼间仍残留着几分颓意,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俊逸风流。
见他如此模样,姑娘们纷纷款摆纤腰,莲步轻移地围拢过来。
“公子,尝尝我亲手剥的葡萄,颗颗甜润呢。”桃夭率先靠近,她蛾眉微蹙,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含情脉脉,嫩如凝脂的手指捻起一颗紫莹莹的葡萄,轻轻递到羽落唇边,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如黄莺啼鸣。
“公子,莫要只顾着吃,也听我弹一曲新学的曲子吧。”清婉抱着琵琶,莲步轻移至羽落身前,微微福身,姿态优雅。她轻拨琴弦,玉指灵动,悦耳的音符潺潺流出,似山间清泉,又似耳畔低语。
这边还未停歇,那边身着红裙的舞蝶已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她水袖翻飞,身姿轻盈如燕,眼眸含情,时不时向羽落抛去一个媚眼,那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的风情。舞至兴起,她轻轻旋转,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牡丹,明艳动人。
“公子,瞧我这新做的香囊,可是特意为您绣的呢。”碧瑶娇笑着挤到羽落身边,将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递到他手中,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期待。
众姑娘你一言我一语,或娇嗔,或浅笑,或献殷勤,皆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羽落一笑,赢得他的青睐。而羽落,在这一片莺莺燕燕中,虽面上带着几分敷衍的笑意,心底却也享受着这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忧。云儿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萧逸定会有办法的,他还是不要去关心别人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