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点头道谢:“不用了,老师。我朋友有车,刚好路过来接我”。
就这样,抱着包包,溜得极快。
直到走出食府大门,才撑开伞,后怕的看了身后一眼。
里面的包间像一间间吃人的房子,进去之前看到过别的包间有两个女孩儿跟她差不多大,喝得烂醉,也不知道今晚归宿。
忙忙跑到雨中,周玥错着雨伞抬头看路灯,想起林教授说的话。
这一路走过去,不知道还有多少艰辛......
——
环顾四周,寂静无声。
等了好久,远处僻静的马路上,有车灯亮起。
周玥踮着脚看到,是红旗车。
不太确定,没坐过这车,直到那车靠边,闪了闪车灯,周玥才估摸着应该是王浩。
挥了挥手,跑到了车边。
边打开车门,边收着雨伞,周玥终于放松挺开心:“麻烦您又过来接我,您不知道我都快吓死......”
“死”字还留了个尾音,周玥的话卡在了喉咙口。
情景似乎再现,上一回她好像也是这样。只注意到前面有人,没注意后排坐里还有位。
那位清隽眉眼,永远端坐高贵的人,足足33天没见,他还是那般一眼吸睛。
小姑娘的伞掉在了地上,雨从头顶滴落。
刚好一滴落眼睫毛上,周玥睫毛微泛,像是含了水雾似的,紧紧的抿住唇。
听里面的人极寡淡的戏谑了一声:“想等着淋湿了,把车弄脏吗?”
周玥回过神来,伞也不要了,钻进车内,急急忙忙拉上了车门。
随着车门厚重的紧闭,车内空间,周玥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低着声,小猫叫的喊了声:“先生。”
然而,这人不理她,淡扫她一眼。
抽烟,故意晾着她。
深吸了一口气,周玥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直接窜到了这人怀里......
这人也不推开她,但也不抱她,还极近恶劣的喷了一道烟圈在她脸上。
周玥呛得咳嗽了两声,眨了眨眼睛,那根根细长的睫毛上,还夹着水滴,一脸委屈的样,但也不抱怨先生怎么这样了。
只绵绵的开口,轻声细语:“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云深挑眉看她,夹着烟的手指落到了一旁窗框边搭着:“你不知道我回来?”
周玥眼神挪到了一旁,闭着唇,小牙齿咬了咬粉色的纯肉,有些心虚:“听他们提到过最近先生要回来。”
“能耐,还能从别人口里打听了。”
不知道他对此什么态度,不能说她不是刻意的,也不能说她刻意的。
这人脾气实在拿不准。
今晚见面,明显摆脸子给她看,哪像前一个月出去前,温柔得让人觉得他对她有那么点宠了。
所以,周玥索性来个耍赖:“不然怎么办,先生自己又不跟我说。”
“你问了么。”季云深散淡丢了句给她。
实话,她确实问了,是他不记得了。
不过这么一说,周玥大约猜到他这会儿没缘由的冷冰冰来自哪了。
只是有点不可思议,他是真的在生气。
直到他问:“前几天闹什么?”
果然,他在生气,周玥整整一星期跟他彻底断联的事。
按照之前的习惯,周玥每晚定时的都会给他发一段排练视频,找各种话跟他聊,突然间不聊了,人影不现、玩失踪。
这不就是故意冷场给他看嘛,她不邀宠了!
真是个皇帝,不邀宠也要生气,算是头一回听说。他要在意,他大可自己发信息过来,可他不也没问?
不想提见过闵兰姗的事,说了自己讨不痛快,说不准这人还会来一句:【您哪位啊?轮得着你来问我红颜知己了。】
不说,周玥摇头:“我没闹......”
“我只是......”周玥收脚,单脚跪坐在座椅上,将脸蛋对向了他的眸子,抬起手臂,娇滴滴的搭在他的肩上,“想让先生想我。”
欲擒故纵,习惯有人天天发信息,突然不发了,心里总会有点痒,痒着痒着就变成了想。
小心机她确实会玩。
当初在邮轮上看上她,可不是看上她的“单纯”。
季云深好笑了一瞬,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可也没给她顺杆下:“你觉得我会想你?”
周玥搭着的嫩白玉臂,不由得松了松,暗暗的埋下头。
小声嘟囔:“不知道。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想试试。先生不想就算了,我活该。万一想了,那不就赚到了。”
“赚到什么?”季云深低颈下来,侧头问她。
周玥依旧埋着头,声音更小了:“赚到先生的想,很珍贵的。”
这可不是讨宠的话,是实话。高位云顶的尊贵神祗,会有那么一瞬间思及泥落地里卑微索求的凡人,确实珍贵。
实话好听,不管季云深在不在意真假,但听得他心情不错。
烟头折进了烟灰缸。
伸手将她嫩白的瘦肢一带,拉她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不正经的掌住她的后臀,那儿又翘又弹的,手感最好。
“什么胆子,敢玩我。”
周玥被突然捏的一下,小声惊呼了出来。
看他轻笑的表情,周玥将头搭在了他的肩下,咬了咬下唇,像被家长唬了的孩子,却还是壮着胆子:“先生借的胆子。”
瞧瞧,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了。
手掌心柔软的触感摩挲,小灿烂还刻意扭动了一下,发丝蹭着他的喉结口。
刚刚将她拉过来的力气大了,今天穿的裙子扣子系得特别紧绷,大约是衣服小了,前面的两扣扯了开,刚好把那深沟给落他眼前。
小丫头勾引人真是一套一套的。
季云深手掌一用力,警告她:“下不为例。”
跟他断联的话题终究绕过了,随着车外夜景的驶过。
周玥像棉花一样滩在季云深怀里,跟他汇报着今晚的事。
得说,不是告状,只是像聊家常那样,毕竟他看到她手臂上的红疹了。
听他问:“手怎么了?”
“过敏。”周玥这会儿手痒得要命,刚刚太紧张还没发现,忍着不抓。
跟他提:“那个舞台剧,电影协会的说好了要来又不来,不想白瞎大家的功夫,所以我就去请人,他们拉着喝酒,我说我过敏。”
小丫头上车没闻到酒味,不过,他还是问:“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