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哪里过了?
让她帮他演出戏,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整他!
“岐山!”傅延玉看到,热情起身招呼他上前。
命人搬了把椅子放到自己身边,又看到元霜,讶然了下。
上次他听闻,霍岐山看中了昌乐府的一个女子,当众袒护,宝贝得很,没想到……
元霜身子歪歪扭扭,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挂在霍岐山身上,实在有碍观瞻。
傅延玉也是世家公子,哪见过这般没有体统的人。
“这位是……”
霍岐山瞧见傅延玉眼中震惊,也觉得元霜丢人。
可谁叫是他将人带出来的,只得硬着头皮说,“是那位霜儿姑娘。”
傅延玉眼睛瞪得更大了,“那这位姑娘实在是,额,独特,呵呵。”
他干巴巴一笑,不禁感慨霍岐山的品味可真够独特的。
“来人,再拿把椅子给这个霜儿姑娘!”
小厮搬来椅子,霍岐山递了个眼色,叫元霜规规矩矩坐好。
哪知元霜却把椅子往他身边一搬,整个人又贴到了他身上。
霍岐山愈发觉得丢人了。
这里可不是酒楼,更不是元府后院,旁边坐着的除了北镇使还有长公主。
他没想到元霜能当众让他丢人。
周遭嘲弄声顿起,“哈哈哈哈,这霍大人是把万花楼的妓子带来了吗?”
“早听闻霍大人好色,没想到竟如此急色,是一刻都等不及啊!”
“你别说,这女子确实貌美,不如待会等霍大人玩够了,咱们上去讨个上次,没准就能赏给咱们了!”
话落,就见霍岐山阴沉的视线投来,那窃语得几人忙低下头,闭了嘴。
傅延玉打了哈哈,招呼人喝酒,霍岐山正要上前敬酒,忽觉胯下一热。
一只纤纤素手,从他大腿根缓慢上移,酥酥痒痒,好似蚂蚁在爬,瘙得他心头痒痒。
他呼吸一滞,紧忙放下酒杯,按下桌下作乱的手。
霍岐山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凑到耳边压低声音呵斥,“你疯了!”
元霜轻笑,眼尾眉梢带着些许嘲弄,指尖轻点他的鼻尖,言语暧昧亲昵,“怎么?霍大人不喜欢吗?”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艺伎霜儿,霍岐山把她带到傅延玉跟前,必定不想她暴露身份。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叫他尝尝自己那时的难堪!
霍岐山脸色沉黑,一双凤眼威压沉沉,好似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元霜无视他的威胁,半边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用长袖遮掩着纤纤玉指,藏匿在桌下。
她探寻着,一把攥住他的软肋,霍岐山愣了。
他没想到元霜会如此大胆,就算他曾当众折辱过她,那也是在酒楼,在谢则安面前,可不曾叫她以真面目示人半分。
当下,上头有长公主,还有诸多贵人,场合不同,她都敢如此!
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元霜的报复心,远比他想的更过分!
蓦地一紧,霍岐山呼吸微乱,正要抓她的手,一旁有人来敬酒。
那人把酒杯递上,见霍岐山面色绯红,讶然道:“霍大人?您这是喝多了吗?”
霍岐山喉咙滚了滚,瞥了眼满眼讥笑的元霜,用力一把推开,尔后又扯了扯自己长袖,遮住下腹。
做好这一切他才直起身,对那人碰杯,“霍某近日确实不胜酒力。”
那人略说了几句走了,霍岐山又去同傅延玉敬酒。
傅延玉喝了一口,拉着霍岐山坐下,朝那头坐没坐相,浑身狐媚子气的元霜抬了下颌,“那女子。”
“你当真喜欢?”
霍岐山看去,只见元霜正肆无忌惮地撩拨其他男子,诸多男子面露色相,又碍于霍岐山在,皆有贼心没贼胆,吓得退避三舍。
“不可不可!姑娘,小生的腰带只有娘子可扯!”
“姑娘饶了我吧,本官还要在霍大人手底下混饭吃,家中尚有八十岁妻儿,下有八岁老母待养育!”
“啊!我突然想起朝中还有事,先行告退!”
“……”
在这种地方调戏良家妇男,简直有辱斯文,难登大雅之堂!
元霜这不是丢她的人,分明是在给他丢人!旁人不认识她,只会觉得他霍岐山看上了个婊子!
霍岐山面沉如墨,薄唇气得抖了抖。
“是,是。”他咬着牙说,“霜儿她平日不这样的。”
傅延玉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他,只觉得他是在给自己找补。
也是任谁看上一个艺伎,都觉得颜面无存。
他还是为霍岐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歌颂,佩服!
赎一个朝中贵人都玩够的艺伎回家做娘子,霍岐山真是勇气可嘉!
“理解,呵呵,理解。”
傅延玉尴尬地喝了口酒,感情这种事,总是不好解释,理解,理解。
“咦?则安,不是说元霜也在?怎的今日没瞧见?”
上头传来长公主的声音。
这是元霜第一次见长公主,即便已经年过五十,却还是一副小女子神态,面若圆月,端雅姝丽,举手抬足透着贵气。
听闻心善的人长相都比实际年轻偏小,长公主果真是大善之人。
谢则安朝周遭环视一圈,看到霍岐山,走过来询问,“霍大人,将才元霜去寻你,可知现在去了哪?”
霍岐山转头看了眼元霜,他眼中含笑,薄唇微勾,元霜心脏猛地一跳,生怕他说出什么。
她紧忙跑过去,一把攥住霍岐山的手,含笑看向谢则安,“谢将军,你寻元霜姑娘吗?我瞧见了,她说心口堵闷,要散散心,往后面林中去了。”
谢则安闻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他还以为是元霜故意避而不见呢。
“那我去寻她。”
谢则安一走,元霜长长松了口气,狠狠掐了把身边人,“好了吧?傅大人也见了,我可以走了吧!”
她转身要走,手被一把攥住。
霍岐山漆黑的眼底含笑,“走?去哪?方才你玩得开心,现在就要走?”
他扯着她坐下,直接将人抱在自己腿上,玩弄着她一双素手,“方才怎么玩的?现在谢则安也不在,你再演示一遍,我瞧瞧,来,让我好好感受感受。”
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元霜恨得咬牙切齿。
谢则安已经往林中去,若再不过去,就不好解释了。
正不知如何脱身之际,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身躯。
“岐山哥哥……”元柔含泪走到霍岐山身侧,“你再这样,我就不原谅你了!”
他怎么可以带一个艺伎来?不就是因为她和谢则安的婚事,吃醋了吗?
至于拿一个艺伎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