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霍岐山做到石凳,将人抱在腿上,附着薄茧的掌心从披风下摆探入。
元霜浑身一震,目光中,见那抹身影朝这走来,她下意识勾住霍岐山的颈,把脸藏在他脖颈处。
“你,你快些。”
她催促着,霍岐山先是一愣,就听到谢则安的声音,“霍大人?”
“你这是……”
霍岐山睨着怀中人苍白的脸色,嘲弄一笑,原来是怕谢则安看到,他还以为……
“谢将军看不到吗?”霍岐山也不回头看,双手捧起元霜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唔……”
霍岐山是个情场高手,叫她情不自禁呢喃出声。
这一声出来,元霜后惧,忙把眼睛闭上。
谢则安拧眉,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霍大人,这里是……”他看了霍岐山一眼。
那头的人正抱着怀中姑娘亲得热火朝天,另一手也扯着姑娘身上的披风。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白皙的皮肤上,印出五指的轮廓,那般用力粗暴。
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挂在霍岐山腿上,左腿膝盖上一抹红色月牙印记尤为亮眼,白皙肌肤与他黑色锦袍的碰撞,是别样的视觉冲击。
谢则安呼吸发紧,忙转过头去,他以为霍岐山不过是突然好色,拉来一个婢女亲吻,却不想那婢女竟不着寸缕。
“霍大人!此处是元家,不是你们霍家,光天化日行此污浊之事,实在,实在是荒唐!”
他气恼到俊朗的面庞涨红,“那姑娘也是正经人家,怎让人陪你这般肆无忌惮玩乐!”
元霜眸中泪光闪动,胸口起伏喘息着,霍岐山这才离开她的唇,执起她的双手放到自己腰腹上,低头吻了下她的面颊,声音出奇的温柔,诱哄道:“你来。”
元霜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巨变,这怎么回事?元柔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怎么比之前在马车上还要强悍!
她骇得不敢动,抬眼偷偷看向那抹挺拔的身影,下一刻耳垂传来刺痛。
霍岐山重重咬了口,“还不快些?又不是没教过你。”
元霜不可控制的耳根发热,马车上他肆意狂妄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她不得不闭上眼,尽力不去看谢则安。
谢则安紧攥拳头,就听到身后传来霍岐山低沉的闷哼声。
作为男人他固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实在是荒唐!太荒唐了!光天化日,竟然在后花园行苟且之事!
他抬步要走,响起霍岐山冷嗤的声音,“谢将军这就要走?不来瞧瞧我新的小宠儿?没准见到后,谢将军也会喜欢。”
谢则安住了脚,“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好色之徒,顽劣之辈,卑鄙不堪!你若真喜欢那姑娘,就算欢喜,也该把人带到房间里,而不是在这当着我的面作贱!”
他真心为霍岐山怀中的姑娘感到不值,好好的姑娘偏偏便宜了那样的人。
霍岐山,镇国公府第三子,生母为一个趁着家中主母刚生产偷偷爬床的丫鬟,为人卑劣,手段卑贱,无所不用其极,这种人不仅元文斌厌恶,谢则安也厌恶。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毫无意外是在拉低自己的身份。
若不是他深得镇抚使的信任,今日他定要到镇抚使那说上一说,撤了他的职!
不愿再多费口舌,谢则安拂袖而去。
怀中传来哽咽之声,霍岐山低头看去,元霜躲在他怀里哭得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皱了下眉头,将人推开。
“哭什么?刚才你不也很开心?”
元霜擦了泪,“我哪里开心了!”
“你不开心,我亲你,你哼唧什么?”
“我……”元霜哑口,涨红了脸,偏过头去。
元柔那个蠢货,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导致霍岐山比之前更畜生!
“你什么你。”霍岐山冷冷扫过她挂着泪光的睫毛,“换件衣裳,随我去前头。”
元霜回庭院,换了件不常穿的衣裙,霍岐山站在门口等她,似是有些不耐烦,黑着脸道:“穿那么仔细做什么?待会不还得脱?”
“你!”想想自己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元霜咬了下唇瓣,只好跟着他往前厅去。
正走着,前头人倏然停下,元霜撞到他后背。
“人呢?”霍岐山看向陆远。
陆远恭谨道:“镇抚使刚走不久,主子,您这是去了哪?错过了今日不知再等何时。”
今日这场酒席不一般,他和霍岐山不单单是来喝酒的,为了这次酒宴,他们筹备了一年,偏偏错过了最佳良机。
陆远心中不满,瞥见霍岐山身后捂着鼻子的元霜,瞬间冷脸,“大人方才是同她厮混了吧?”
霍岐山扫了眼元霜,“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陆远气笑了,“我看被迷惑心智的人是大人吧?难道大人忘了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忘了贺大娘?”
“够了!”霍岐山冷脸低呵,“她不过是我报复的玩物,她还有用,待你我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杀之绝后患!”陆远帮他说下去。
元霜身躯僵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陆远都如此恨她。
霍岐山拧眉看向身后的人,姑娘已经吓得白了脸色。
“今日就到这,你先回去。”
元霜还在愣神。
“让你回去,听不懂?”陆远不耐冷斥了声。
元霜这才懵懵地抬头,看着霍岐山的脸,只觉得一阵头晕,来不及思索,更来不及看谢则安在哪里,赶忙提着裙摆跑了。
霍岐山眉头越拧越紧,他坐下后,陆远给他倒了杯酒,“周遭的兄弟,我都撤了,镇抚使回了北镇抚司,栗州流民被杀名单,我已命人交给了司礼监,相信冯公公知道该怎么做,下次不知又要何时,近日京都城似乎再没哪户人家要办宴席……”
“下次不要当着她面说杀她之事。”
陆远正说着正事,忽听霍岐山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当着谁面?元霜?”
陆远惊愕,霍岐山说了那么多次,他不过才说了一次,怎么就不行了?
那个坏丫头,杀一百次都不足惜,难不成他……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