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在白倾予话落的下一秒，一道白光自上界落下，落入两人额间。
伴生契，结成。
姜问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余地。
她默然瞪大眼睛摸了摸额头，眼眸看向白倾予。
白倾予朝她笑的天真乖巧。
姜问看了许久，终于叹了气。
这完蛋玩意，教不会。
如今伴生契已成，她难道还要为了解契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师妹？
罢了。
以后再慢慢教。
反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师妹受到任何危险威胁的。
“罢了，”姜问揉了揉白倾予脑门，无奈叹息：“你开心就好。”
“去见天道吧你。”
回来再收拾她。
白倾予笑嘻嘻：“师姐，我看过哒，伴生契结了，副约有了神格，主约也是能一起去见天道的。”
那是在无忧玑的五清峰秘藏典籍里看到的，她撕下了那一页。
现在的她真想为之前的自己竖大拇指。
姜问：“……”
6！
该说她聪明么？
为了带她一起见天道，跟她结伴生契？
吓死！
她还以为这孩子是真的没脑子了呢~
姜问头一扭，“那行！”
两人对视，齐齐龇牙一笑。
“走走走！”
“浮华宗，白倾予，得神格，请见天道，愿天道允准！”
在白倾予呼唤声落下下一秒，大殿中光芒骤起。
两道白光裹挟着两人，白光莹转星星点点光芒，后，白光消失，姜问两人也紧跟着白光消失在原地。
徒留原地的众人紧张在原地等待两人安全回归。
姜问白倾予两人跟着白光落地的地点有些奇怪。
四周白茫茫一片，是一望无际的空旷，脚下地面也是白的，虚无的白。
姜问：“这是给我俩干到哪里来了？”
白倾予：“不知道啊，看起来像我的脑子。”
啥也没有。
很中肯，姜问给予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肯定。
“那完蛋了。”姜问双手一摊：“等会儿我俩被天道打，我们躲都没地方躲。”
白倾予：“那我只能跟天道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了。”
两人说话间，一道缥缈的、接近虚无又似有实质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听起来也像是在耳边。
“啊，都来了啊？”
两人脑袋扭着左右看，却看不见任何人。
“装逼？”
“确实。”
两人很不礼貌，似乎天道对他俩来说也不算什么。
能毁天灭地，维持世界秩序的、地位甚至在上神之上的天道，于她们来说就跟个无忧玑一样。
怎么？还能打死她们？
两人无所谓的态度未激怒到天道，因为天道只又说了一句：“啊，是公正神的神骨神格啊。”
姜问面色淡定：“是啊，嫉妒啦？”
一道微风拂过，带来了一声轻盈缥缈的轻笑。
姜问猝然瞪大了眼睛。
随后，不自觉唱起了歌。
“天道is a girl，wherever you are?”
天杀的！
天道是女的！
她竟然是女的！
夭寿了！
她竟然私底下偷偷猜测过秦癸恨天道是因为自己抢不过天道，自己爱慕的女人跟天道在一块！
现在好了，推翻了。
那秦癸恨天道的理由她又可以重新猜测了。
脑子这种东西，她真的很不乐意动啊！！
远处又是那道缥缈的声音。
“公正神竟然选择了白倾予啊。”
“我还以为，会是你呢？”
姜问扯了扯嘴角。
公正神确实想选自己来着。
奈何……
“啊，半幅神格？”
原本缥缈淡然要死不死的声音，这会儿突然有了些细微难以察觉的不可置信。
像是自己的棋子突然抢了自己心爱的棋子的格一般。
姜问眉头微拧，高声回道：“怎么？要抢走吗？”
远处没有回答声，似乎是沉默了。
直过了许久，那道缥缈声音再次响起：“她给你的，那就算了。”
姜问眼神冰凉：“谁给我的？”
对面再次沉默。
姜问却不想等，再次开了口，便是一连串的质问。
“天道，公正神是不是你弄死的啊。”
“你把我从原世界召回，召了这么多错的人来，是不是实力不行啊。”
“天道，秦癸是不是跟你道侣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
“让我跟无忧玑结契，是不是因为无忧玑跟你有什么交易，还是说你想让无忧玑当我的炉鼎？”
“请问，你对我父亲母亲实施如此残忍的灼烧之刑，是因为嫉妒我父亲母亲在修真界的威望吗？”
简直跟无良记者没什么两样，白倾予都害怕姜问被天道一怒之下砍死。
姜问却怕都不带怕一下，舔了舔唇瓣继续拷问。
“据说你是为了拯救苍生所以选了我，赠送机缘赠送道印，请问，是因为你自己实力不行吗？”
“一个天道，竟还要靠一个脆弱的柔弱的无辜的心思单纯的小女孩来拯救苍生，实力真的这么差，请问，天道这个位置，是您靠抽签抽到的吗？”
犀利的嘞。
换做任何一个天道，估计姜问都得成灰了。
但姜问不怕。
笑死，法克仙女也是她的一枚棋子，法克仙女都没死，她死个鸡毛。
在实验未到尾声，她没有被验证出效果前，天道不会让她死。
培养出一个有利棋子，并不简单。
更何况……
“天道，我是你女儿？”
姜问目光犀利，明明前方只是一片虚空，但姜问却似乎是在看某一个人一般。
她继续冷声问道：“如果不是你女儿，我为何会与你女儿生的一模一样。”
她之所以这般说，并非空穴来风。
在第七重问门里，她见到的那个女孩，握着她的手时。
她感受到磅礴的原始神力。
那个与她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孩，悄然将自己的神力渡给了自己一丝丝。
只有一丝丝，不足以让她吸收，不足以让天道察觉。
但却能让她清晰的感知到，那个女孩身上的神力并不是后天一点点修炼出来。
那是一种来自大自然界的清新，一种自世界万物开天辟地以后，便一代跟着一代的神，所继承给与后代的神力。
姜问只是一个凡修，她原本是不应该能感知出来这神力与旁的神力的区别的。
但她，却诡异的觉得熟悉。
像是回归本源的熟悉。
那女孩又与她生的一模一样，叫她只用了一点点时间，就猜测出来自己大约就是天道的女儿。
姜问仰着头，笑意晏晏，却不达眼底。
“你是要让你的亲女儿来拯救苍生，而你自己，却坐享其成，不必承受任何危险，是么？”
天道沉默，但姜问却依旧不紧不慢。
“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秦癸不至于看我的眼神这么恶心。”
“啊，我想想，我难道是你和秦癸的亲生孩子？”
“因为身世实在是太不堪，所以，你拿我来做棋子祭祀苍生，你才会这般的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