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个手持铁锤的铁匠全部僵在原地。
“百炼钢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节点……”
老迈的铁匠连续咂舌。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
“草民一定会和他争论一番。”
“但感觉从讨寇将军口中说出,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两眼放光的他面带畅想说道:
“真希望有一天,能够亲眼看到那些神奇的炼铁工艺。”
“到时候,就算立刻死去,也能够瞑目了。”
袁彬微笑不语。
眼前的这些铁匠一个都跑不掉。
他全都要!
“继续锻造武器。”
在他的吩咐下,老铁匠带着几个工匠们继续进入到武器锻造工作之中。
有了袁彬对未来冶铁的讲述,铁匠们更为拼命的锻造。
他们都想要尽早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现在快速锻造武器,为的便是讨寇将军能够更快的消灭那些该死的黄巾叛贼。
就可以早一些返回庐江,他们也能够早一些过去观看。
铁匠在袁彬的安排下进行锻造。
首先便是吕布的方天画戟。
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吕布浑身发颤。
一旁的张飞打趣道:“奉先,若是这个锻造的不是你的武器,那会怎样?”
“怎样?”吕布傲然道:
“如果有能力打败我吕奉先,便可以在我前面锻造武器。”
“否则……”
他弯起手臂,展现自己极其强壮的手臂肌肉。”
“就给某到后边排着去!”
“嘿嘿。”张飞偷笑一声,“俺的意思是,如果家主把其他人排在你前面,会怎样。”
吕布脸色一变,转头瞪向一脸坏笑的张飞。
他伸手拽去,“翼德,我看你最近的矛法没有进步,我来指导你一番。”
张飞连忙逃跑。
若是被这个家伙抓住,还不知道要被揍成什么模样。
当当!
锻造的声音此起彼伏,另外一柄铁戟快速成型。
有了上一次的锻造经验,铁匠们再次锻造的时候已经轻车熟路。
打造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两分。
吕布的目光越来越炽热。
看到铁匠们刻画铁杆上面的花纹,他便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未有过的感觉从他心底浮现而起。
频频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根本安稳不下来。
“啧啧!”
张飞又走到一旁,拽着文丑,两人一同咂舌到:
“连奉先都是这般表情,等会锻造我们武器的时候,还不知道咱两人会是个什么模样。”
吕布根本不转头。
他的眼睛始终盯在武器上。
整个人聚精会神,早已对外界的所有事情全部没了任何感受。
他眼中只有那柄越来越成型的铁戟!
方天画戟!
“奉先。”
来自袁彬的一声呼唤,把沉浸在锻造中的吕布拽回。
“家主。”
吕布连忙行礼。
袁彬递上刻刀,“你自己去勾划铁杆上的一些纹路。”
“这……”吕布满脸迟疑。
“家主,某这种糙汉怎么能画出好看的纹路?”
“某害怕会毁坏那柄铁戟。”
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知道的。
根本不可能像家主那般画龙点睛。
即使一些普通的花纹,也不是他能够刻画出来的。
吕布行礼恳求道:
“还是家主帮在下刻画一些花纹。”
“别担心。”袁彬安抚道:
“你自己的武器,要自己去刻画才行。”
“这样才能使武器与自己更为契合。”
“无论是否好看,那都是你自己的体现。”
吕布低头沉思。
袁彬的话语勾动他的思绪。
“自己的武器……”
他有些似懂非懂。
但对于袁彬的信任却没有任何变动。
来自家主的话语,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再次抬头的他,目光已经没有之前的怯懦。
他大胆接过袁彬递来的刻刀。
大步走到火炉前,吕布在所有人注视下低头在脑海中构思。
“不要想太多。”
袁彬恰到好处点拨道:
“遵循你的内心,用自己的本意去刻画。”
“把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追寻的东西,用纹路去刻画出来。”
“尝试表达自己。”
吕布闭上眼睛。
在心底思索自己的追求。
功名利禄一一划过。
他发现现在的自己与从前在并州之时已经发生许多转变。
平时没有太多感觉,但在此刻安静下来之后。
追随家主的各项事情便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他的思绪。
一番思索之后,他有了坚定的目标。
那便是突破!
他要突破自己现在的瓶颈。
朝着更高的武艺层次进发。
他要追寻家主的脚步,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兀出现一些纹路。
好似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纹路,能够把他的心意彻底展现。
猛地睁眼,精光乍现。
“唔!”张飞文丑两人看到变样的吕布,忍不住惊呼出声。
唰唰!
吕布手中的刻刀飞速在铁杆上刻画。
专注的目光好似一个职业雕刻师一般。
“这也行?”
张飞两眼猛瞪。
连连搓手的他低声说道:
“等会俺也要尝试一番。”
“给自己的武器刻上带有自己独特的气质他!”
“你?”站在一旁的文丑满脸不信道:
“怕是刻刀都会被你这糙汉给刻断。”
“我感觉你还是别尝试了。”
“铁匠们锻造一柄武器不容易,你在给铁杆直接捅穿。”
张飞直接反驳道:“你这是看不起俺老张!”
“俺可贼会画画!”
他昂首挺胸,极其自负道:
“只要刨开家主,在画画这方面,俺可以让你们一起上。”
“一个对手都没有!”
粗厚自信的声音根本没有赢得文丑的赞同,反而迎来不相信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眼神?”张飞瞪眼强调道:
“若是不信,等明天有时间俺给你画上一画,绝对让你瞪大眼睛仔细观瞧!”
他猛拍胸膛道:“俺画得仕女图,在涿郡之中可是卖过大价钱的!”
“谁人看了都说妙不可言!”
“仕女图?”文丑嘴巴一咧,满脸难以置信。
“你就吹吧!”
“还仕女图,怎么可能?”
后退一步,他上下打量眼前的糙汉,那粗糙的模样与自己如出一辙。
提笔都困难,更不用说画画这般精细的事情。
他可太了解自己这样的粗糙汉子。
绝无任何可能!
打死他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