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贺鸿煊出发赶往了帝都赵氏。进入帝都赵氏的大门后,见小胖墩赵富贵正一脸笑意的在门口等着。
“我爸在书房,我带你进去。”赵富贵说道。
“咋滴了,笑这么开心?”贺鸿煊有些一脸疑惑道。
“因为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我的财神爷了。”赵富贵说道。
贺鸿煊有些疑惑,要知道财神爷这尊大神,在赵富贵心里地位仅次于他的爹娘。那自己岂不是等于他叔叔了?想到这贺鸿煊也露出一副姨母笑。
此时在前面带路的赵富贵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好哥们的心中又被占了波便宜。
进入书房后,贺鸿煊就看到一个不仅是发型,还有样貌,都神似将军的中年胖子坐在桌前。此人正是赵富贵的老爹,帝都赵氏的家主赵南风。
暖阳漫进茶室,赵南风老远瞧见贺鸿煊的身影,脸上笑意瞬间堆起,热情招手:“小贺啊,快进来,这边坐!”
待贺鸿煊稳稳落座,赵南风赶忙从茶盘下取出一只古朴茶杯,动作娴熟地为其斟上茶,脸上带着几分炫耀:“尝尝,这可是昨天刚从地里采摘的谷花茶 。”说完,又侧身给一旁的赵富贵倒了一杯。
贺鸿煊轻抿一口,茶汤滑过舌尖,馥郁茶香瞬间在口腔散开,他不禁眼前一亮,由衷赞叹:“赵叔,这可是上好的普洱!”
反观赵富贵,全无这般讲究,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赵南风眼前一亮,称赞道:“小贺还是懂茶之人。然后看了看一旁的赵富贵没好气的说道:“看看你朋友,再看看你!”
赵富贵梗着脖子说道:“这家伙平时都是可乐泡柠檬片,鬼知道他啥时候学的品茶。”
贺鸿煊听完差点一口茶没咽下去,得,白装这个逼了。
赵南风见贺鸿煊神色有些尴尬急忙打了个圆场说道:“你懂什么!这叫雅俗共赏!”
贺鸿煊一阵感叹,这些常年经商的说话就是有水平。
待茶过一巡后,赵南风主动开口道:“小贺啊,富贵那天和我说的事,我仔细考虑过了,你提出的想法确实不错。但你也知道,这件事还是得等我们族长回来再敲定。否则,凡雪山那边一旦责问起来,我们不好交代。”
贺鸿煊在希腊时曾跟赵富贵提出,打算拍一部以莫凡的事迹为题材的电影,在莫凡从圣城归来后的第二天全球上映。
但问题就是这件事,得有莫凡本人授权。而莫凡本人在圣城无法联络,而穆宁雪也杳无音讯的,这就导致事情陷入僵局。
可贺鸿煊又不想放弃这个想法,毕竟一旦成了票房绝对大卖,正好也能缓解一波有些紧张的资金压力。为此贺鸿煊想到一出妙计。那就是拉着赵氏一起搞。到时候莫凡总不能把他的好兄弟赵满延起诉了吧。当然莫凡的那部分收益分成一定不会少的。
等这部电影一旦大卖,贺鸿煊就打算进军电影市场,以此来破除圣城对于舆论的绝对掌控性。顺势还能再削弱圣城的威望。可以说是一石多鸟。
当然,回到这场谈话,贺鸿煊听完之后点点头:“赵叔叔,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等到时候就请您在赵族长面前美言几句。”
赵南风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抬眸,眼中满是忧虑:“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一旦莫凡没能成功渡过这一劫,咱们不仅要承受巨额损失,还会彻底触怒圣城,往后麻烦不断。”
贺鸿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坚定:“赵叔,富贵险中求!咱就赌这一半的机率,一旦成了,这个项目,可就是我两家的长期收入。”
赵南风点点头,他之所以答应也是这个原因。
贺鸿煊又继续说道:“我昨天晚上去见过我外公了,他那边也会答应扶持这个项目。”
“哦?既然这样那这件事的可行性就很高了!”赵南风两眼放光的说道。
祖桓尧不仅是国内大议长,在迪拜法师塔还有着不小的话语权。可以说一旦有祖桓尧在背后支持,等电影上映后,至少亚洲这个盘子算是稳吃了。
午后,贺鸿煊再度折返贺炎山。光墟套装的测试已然圆满结束,此前暴露出的细微瑕疵均已妥善修复。此外,依照贺鸿煊先前的要求,还专门打造了一柄崭新的光墟之剑 。
不仅如此,他又连哄带骗的带走两套作战服,因为此前他定的是25套,最后尴尬的发现少算了自己和冷灵灵的。当然这个小插曲无伤大雅。
一脸满足的离开贺炎山后,贺鸿煊开着他那炫酷的跑车回到了帝都。车子缓缓行驶在帝都宽阔的主干道上,车窗外,人潮如织,似奔腾不息的潮水,裹挟着城市的喧嚣与繁华。起初,还能如蜗牛般,一点点向前挪动,可没过多久,便彻底被堵得动弹不得。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像是被困住的巨兽在嘶吼,与街边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叫嚷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嘈杂的城市狂想曲。
贺鸿煊烦闷地解开领口的纽扣,将脑袋探出车窗一探究竟。一股热浪裹挟着刺鼻的汗味、汽车尾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前方数百人组成的示威队伍。他们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将道路截断。
队伍中,各式各样的横幅在刺目的日光下格外扎眼。“江城惨败”“镇国军无能”等字样,字里行间满是愤怒与不满。而那条写着“七百万死伤者,谁来担责!”的横幅,被高高举起,猩红的字迹仿佛是无数死难者的鲜血,触目惊心。
示威者们个个情绪激昂,一张张涨红的脸上写满愤懑。他们攥紧拳头,声嘶力竭地高呼口号:“血债血偿!”“严惩责任人!”口号声如滚滚雷鸣,一阵高过一阵,在街道上空久久回荡。
人群里,有人泪流满面,向周围群众哭诉着在江城战役中失去的亲人;有人则分发着记录江城惨状的传单,照片里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的场景,让围观者们倒吸凉气,现场气氛愈发紧张。交通彻底瘫痪,车辆排成看不到尽头的长龙。司机们无奈地望着前方,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却无法驱散这压抑沉重的氛围。
贺鸿煊眉头紧蹙,烦闷地推开车门。一下车,嘈杂鼎沸的声浪便裹挟着滚烫的气浪扑面而来。周围不少人也纷纷从车内走出,加入围观的行列。
一位头发斑白、身着褪色工装的老者,望着游行队伍,不住地摇头,发出一声沉重叹息:“七百万条人命呐!在这场灾祸面前,人命竟轻贱得如同蝼蚁,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时,一名出租车司机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满是无奈与忧虑:“唉,如今这世道,能多活一天就算赚一天吧。谁能料到,海妖什么时候就兵临帝都,把这座城市也搅得天翻地覆。”
人群里,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情绪激动,挥舞着手臂大声抱怨:“那些法师平日里拿着纳税人的钱,吃香喝辣,关键时刻却连一座江城都守不住,简直就是一群饭桶!”
这话刚一出口,人群中一位身着黑衣的法师,原本就因连日奔波而显得疲惫不堪的脸上,瞬间涌上一股怒色。他上前几步,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甘反驳道:“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前线的情况!一头海妖的战斗力,足以对抗我们整整一个法师团。而它们的数量,更是我们的上百倍。在那种悬殊的差距下,防线崩溃不过是瞬间的事!我们拼了命抵抗,甚至不少同伴都献出了生命,可依旧无力回天!”
法师的话语,不仅没有换来众人的理解,反而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愤怒的油锅,激起了千层浪。“哼,少在这儿找借口!”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脖子涨得通红,跳着脚吼道,“守不住城就是失职,说再多都是狡辩!”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指责声愈发激烈。一位大妈,也挤到前面,挥舞着手臂,尖声叫道:“我儿子就死在江城,你们要是有用,他怎么会丢了性命!”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将法师团团围住。辱骂声、指责声如潮水般向法师涌来,让本就身心俱疲的法师无力招架。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解释,却被铺天盖地的声浪淹没。贺鸿煊站在一旁,望着这混乱的场景,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内心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法师还是让人尊敬的职业啊。可如今已经快成了过街老鼠。”贺鸿煊无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