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内药香弥漫,邓花花正对着药柜仔细核对药材,眉头紧锁,还在思索郭险峰告知的堂兄邓大发阴谋之事。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父亲邓文远推门而入,脸色阴沉,神情疲惫。
“花花,为父决定将你许配给大发。” 邓文远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与无奈。
邓花花手中的药勺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爹,您说什么?为什么?”
邓文远重重地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揉着太阳穴说道:“为父前些日子去大发家,他的债主天天上门讨债,闹得不可开交。虽说有郭府那八个护卫在,债主不敢乱来,可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大发说只要你嫁给他,他就有办法解决债务,还能让我们父女过上安稳日子。”
“爹,您不能这么做!” 邓花花急切地冲到父亲面前,“郭二少爷已经告诉我了,邓大发和丁天化暗中勾结,图谋不轨。他娶我不过是想利用我们回春堂,您要是把我嫁过去,咱们都得遭殃!”
邓文远愣住了,脸上满是纠结:“可是…… 眼下这情况,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那些债主……”
“我们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邓花花握住父亲的手,眼中含泪,“郭二少爷答应会保护我们,只要我们和他站在一起,一定能渡过难关。您相信我,也相信郭二少爷!”
邓文远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陷入了沉思,屋内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
与此同时,城中的另一处,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酝酿。康映雪带着两名手下,凭借着高超的轻功和巧妙的伪装,顺利避开巡逻的官兵,潜入了城中。她们如同三条黑色的游鱼,在昏暗的街巷中穿梭。
而蜈蚣老五带着心腹副手就没这么幸运了。当他们刚靠近城门,守城官兵便举着通缉画像围了上来。“站住!他是黑风寨匪徒!” 领头的百户一声暴喝,三十余官兵瞬间结成圆阵,长枪如林般将两人死死困住。
蜈蚣老五脸上的蜈蚣状疤痕扭曲成狰狞的弧度,他手腕一抖,三枚透骨钉呈品字形飞射而出。
走在最前的官兵甚至来不及惨叫,便捂着咽喉栽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但更多官兵踩着同伴的尸体扑来,盾牌相撞发出刺耳的 “砰砰” 声,将他与副手分割开来。
副手挥舞长刀左突右杀,刀刃上很快沾满血污。然而一柄长枪突然从斜刺里探出,精准刺穿他的小腹。副手瞪大双眼,手中长刀无力坠落,在他被拖入人堆的瞬间,蜈蚣老五听到了骨骼碎裂的闷响。
“都去死!” 蜈蚣老五目眦欲裂,腰间皮囊里的透骨钉暴雨般倾泻而出。一名官兵的半张脸被腐蚀得血肉模糊,凄厉的惨叫惊飞了城楼上的乌鸦;另一名官兵的大腿被钉中,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溃烂,瘫在地上不断抽搐。
但官兵们早已红了眼,三根铁链突然甩出,将蜈蚣老五重重绊倒。
蜈蚣老五在翻滚中抓住一名官兵的脚踝,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皮肉。那官兵吃痛之下挥刀猛砍,却被他顺势咬住手腕,生生撕下一块带血的肉。
就在此时,一柄长枪狠狠砸在他后颈,剧痛让他眼前炸开一片金星。还未等他挣扎起身,数条铁链如毒蛇般缠上他的四肢,铁锁勒进皮肉,鲜血顺着铁链滴落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可怖的图案。
当官兵们拖着遍体鳞伤的蜈蚣老五走向县衙大牢时,城门口已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体。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方才激烈的厮杀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另一边,郭府栖云阁中,铜盆里的温水氤氲着热气,苏婉蓉挽起袖口,将软巾浸入水中。她怕奴婢手脚粗鲁碰到郭险峰伤患处,便屏退众人,亲自为他擦拭身体。
软巾轻柔地滑过郭险峰的脖颈、手臂,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
“疼吗?” 苏婉蓉轻声询问,见郭险峰摇了摇头,才继续动作。她避开背部狰狞的伤疤,专注地擦拭着他腰腹间的肌肤,指尖带着若有若无的温度。
郭险峰望着她低垂的眉眼,烛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擦拭完毕,郭险峰在苏婉蓉的搀扶下缓缓躺到床上。奔波与伤病让他脸色略显苍白,苏婉蓉看着他,眼中满是心疼与爱意。
“这些日子苦了你。” 苏婉蓉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轻轻凑近,在郭险峰额头上落下一吻,看到被子上的隆起,便问道:“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放松过了?”
郭险峰伸手握住苏婉蓉的手,轻轻摩挲着:“是啊,自受伤后,心里总绷着一根弦。”?苏婉蓉望着眼前这个满脸浓密的络腮胡,不禁微微一笑。指尖掠过肌理分明的小腹,似有若无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
她的手最终停驻在隐秘之处,轻轻摩挲。郭险峰仰头枕在软枕上,闭目感受着这份温柔,仿若置身于云雾缭绕的仙境,周身的疲惫与紧绷,都在这温柔的抚慰中化作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