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皇后突然命剪秋给各宫传话说,下月初三,皇后请诸位嫔妃到景仁宫去赏花。
安陵容说担心孩子接触太多的花粉,所以当日便想不让孩子过去。皇后欣然同意,毕竟此次赏花的目标也并非是安陵容的孩子。
到了初三那日,众嫔妃齐聚景仁宫赏花,如今时气渐暖,庭院之中,花团锦簇,那象征皇后的姚黄牡丹开的格外艳丽。
“这皇后娘娘宫里的地气最暖,花也开的最早最艳丽。”
听了齐妃这话,皇后笑道:“这景仁宫是地皮最好,而延禧宫呢,是福气最好。”说着便看向恬贵人的肚子:“有四个月了吧?”
“是啊,太医说过了四个月,这胎就稳了。”恬贵人脸上带着母亲的慈爱,轻轻抚摸自己隆起的小腹,这时间越久,她越期待这孩子的降生。
“当年本宫怀三阿哥的时候,害喜就害的特别厉害,这脚肿的根本就穿不上鞋。”说着,齐妃低头看向恬贵人的双脚:“诶,本宫看你倒是挺好的。”
华妃听着她们讨论有孕和孩子的事情,心里总是很酸涩:“听说齐妃怀孕那会儿,三阿哥就身强力壮爱闹腾,所以如今性子就急些,皇上教导起来都费点劲儿呢。”
“你!”齐妃气的别过脸去不想看她,明明平起平坐,自己还有个儿子,可总是被华妃怼的无话可说。
“好了好了。”皇后这时才出来说了几句打圆场,随后看向恬贵人道:“现在你有身孕,不应该站这么久,剪秋。”
“是。”
“赐恬贵人到廊中坐下,再拿个鹅羽软垫垫上,别着凉了。”
“是,娘娘。”
“多谢皇后娘娘。”恬贵人在桑儿的搀扶下到廊中坐下,安陵容和夏冬春也陪在一旁。
甄常在也凑过来说话,毕竟安陵容进宫一年多就做到妃位,这实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玉隐想着,没准能沾沾延禧宫的福气,老天爷再赐给自己一子。
她那命苦的孩子在腹中待了不到一月,连她的母亲都未曾察觉,就这么离开了世间,尽管不知晓那孩子的存在,但却也是真真在自己体内待过的,每每回想起来还是心痛不已。
这时,甄嬛和沈眉庄迎面过来,出于规矩,夏冬春和玉隐还是起身行礼。
“嫔妾给惠贵人、莞贵人请安,贵人吉祥。”
“嫔妾给柔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夏姐姐,富察姐姐安好。”
尽管夏冬春和恬贵人同她俩是平起平坐,但恬贵人仗着有孕在身,只是坐在位子上点了点头,屁股都没挪一下。
还是安陵容碰了碰她的胳膊,恬贵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行了一个极为敷衍的平礼。
甄嬛隐约闻到恬贵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富察姐姐的脂粉香甜美如清露,似乎不是宫中平日用的。”
“莞贵人的鼻子可真灵啊,这是皇上特意让内务府为我制的,既不伤害胎儿,又润泽肌肤。”说起这脂粉,恬贵人的语气中就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果真是极好的东西,皇上对姐姐可真是体贴。”
安陵容用眼神示意恬贵人不要太过得意:“二位既然来了,便去向皇后请安吧。”
“是。”
四人在这边坐一会儿,只听那边不知在说什么。集体恭贺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四人也不好再坐,便起身聚过去。
走近之后,安陵容瞧见齐妃怀里,正好抱着那只叫松子的猫。
而华妃刚从旁边摘下一朵芍药:“这牡丹虽好,但粉红一色,终究是次色,登不得大雅之堂。还不如这芍药,虽非花王,却是嫣红夺目,这才是大方的正色呢。粉红只是切实所用,只有正红跟嫣红才是正室所用,其实只要人年轻,簪什么花还分颜色吗?”
不仅被华妃嘲讽登不的大雅之堂,还被说人老珠黄,皇后气的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就在这时,齐妃怀里的松子突然烦躁起来,一下子挣脱齐妃的怀抱,朝恬贵人这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