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对她这番话和反应都一头雾水。
然而很快，她们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去，给我按住那两人。”
云九歌话音落下，便见两道黑影落在她身旁，闻言，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玲儿和秋水走去。
“暗卫？！”赵若琳瞳孔骤然一缩。
秋水脚下不断后退，她朝着云九歌大声道：“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大小姐，你、你别闹了！”
“要是让家主知道你这么胡闹……唔！”
脸颊突然被一只手大力捏起，疼痛刺激着眼眶里充盈着水光，看着眨眼出现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云九歌，秋水终于控制不住心里泛起一丝恐惧。
“胡闹？你马上就会知道是不是胡闹了。”云九歌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手指一松：“想要跟她走，也得有命离开明熙苑啊……你觉得，你会有吗？”
看似一句轻飘飘没有什么伤害的反问，却无疑定下死路一条的结局。
心思灵敏如秋水怎么会听不懂，整个人脱力跌坐在地上。
仰着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目光阴沉的秋池，她打了个寒战张口就要服软求饶。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将她脑袋打偏过去。
“你太让我失望了。”
秋池一字一顿地道：“我本想请求家主，让你顶替春竹的位置与我一同侍奉大小姐，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想的……真好，多亏你自己暴露，我险些酿成大祸！”
另一边。
已经被吓破胆的玲儿哭喊道：“小姐！小姐快救救玲儿啊！云九歌，你敢让他们动手试试，我家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云九歌！”
赵若琳不敢相信她真敢动手。
看着被暗卫押下的玲儿，赵若琳不淡定了：“你快点放开玲儿，不然以后我都不会再理会你了！”
“还有这好事？”
云九歌惊讶道。
“你知道就……嗯？”赵若琳才得意露出的笑容僵住，她眼底闪过恼怒，低声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玲儿与我情同姐妹，你敢动她，就是和我——”
“赵六小姐。”
云九歌声音稍微提高了些许，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吧？不过是一个缺主子管教的下人，今日敢在我明熙苑大吵大闹打我的人，明日可就能掀翻你赵家的屋顶！”
“我现在正替你好好地教她规矩，你怎么还不知感恩，反怨起我来了？”
她抑扬顿挫地说道，当即把赵若琳说得脸色黑也不是白也不是。
“我……不是……不对！你！”赵若琳大脑空白了。
“小姐！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玲儿急眼了，又哭又喊一边怒视云九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闭嘴！你就是在报复，别想用这些话骗我家小姐！”
赵若琳顿时恢复清明。
“好一个忠心耿耿啊，这么嚣张我都要以为你才是赵家六小姐，旁边站着的这个是你的婢女。”云九歌轻笑了声，漫不经心地道。
忽然，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哦～别误会，我就是随口一说。”
“……”
赵若琳抿起唇不语，她深呼吸一口气：“玲……”
话还没说完。
玲儿已经急得破口大骂：“云九歌！你这个贱人，别想挑拨离间！小姐，你别信她的，你最知道我了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云九歌她没安好心！！”
“够了。”赵若琳冷声道。
玲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眼里泛着错愕的泪光。
“你就在这里等着。”
赵若琳转身，突然冷淡下去的态度已经说明太多，玲儿目光颤抖，却见一旁看戏的云九歌那说不出的讽刺目光，她浑身如同坠入寒潭中。
刚才那些话很多都是她随口一说。
在她的记忆中，云九歌怎么会有脑子挑拨离间？
可刚才她看见了什么……
故意的。
云九歌是故意的！
就凭着几句话，让小姐怀疑起她十几年的忠诚？
从前小姐遇到这种事都会尽力维护她，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任由这些人处置。
……
“九歌。”
仿佛没事人一样的赵若琳眉目温柔地道：“我要你实话告诉我，你妹妹梦溪的死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
她轻咬着唇，最后还是咬字清晰地说出来：“是不是因为保护你，才死的！”
云九歌：“……”
她嘴角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本来她还好奇这人有什么话要单独说，想了那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赵若琳想要通过亲情来绑架她。
见云九歌迟迟没有回答。
赵若琳顿时觉得她猜对了，当然，以她对云梦溪的了解，事实应该是反过来的，只不过中间可能发生了什么导致活下来的变成云九歌。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利用这件事，利用云九歌的愧疚，去达成这一次她来这里的目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
“梦溪那么在意你这个姐姐，她肯定也很舍不得你，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让让起死回生但这需要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作为代价……”
云九歌：“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
赵若琳眼前顿时一亮，觉得有戏，却还是故作苦恼地道：“我这次回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也舍不得梦溪，如果她能回来，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愿意！”
“可惜，赵家根基不如云家深厚……不过，我听说云家有一件每年用来给弟子们提升实力的宝物，是一面镜子。”
云九歌恍然大悟：“你想要我去偷出来，交给你。”
“怎么能说是偷呢，我们就是借用一下，用完就还回去。”赵若琳还没有察觉到眼前人的反常，满眼都是即将达成目的的兴奋。
还回去？
还回去是不可能还回去的。
拿到手后，她会立刻离开都城！
之后云家发现了，也有云九歌这只替罪羊，和她赵若琳有什么关系。
“好啊。”
云九歌应下。
赵若琳狂喜：“真的！那你快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云九歌笑了，她倒也不是真的因为好奇才在这浪费时间，而是忽然想起一件非常有趣能解她燃眉之急的大事。
“当然可以。”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璀璨的笑容，轻声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清算一下之前你借走的那些东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