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有人给你打电话!”
许宝儿看向淋浴间。
透过磨砂玻璃,许宝儿能看清庄毅虎躯的轮廓线。
她觉得...
很好看!
浴室里,淅沥的水声骤停,磨砂玻璃上映出的身影抬手抹了把脸:“谁打来的?”
许宝儿盯着玻璃上的庄毅,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口渴,脸颊有点发烫:“宝儿不认识,是...是一个陌生号码。”
如果庄毅站在她面前,她绝对会害羞到无地自容,甚至想钻床底下。
可隔着一层玻璃,她心里只有兴奋。
浴室里,继续传来毛巾摩擦声:“你帮忙接听一下,就说我在洗澡。”
“哦!”
......
富力中心小区,竹念妻家。
竹念妻见到电话终于被接通,绝望崩溃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像是无尽海洋里的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她清了清嗓子,哽咽道:“喂...喂。”
电话那头,传来许宝儿又呆又甜的少女音:“你好!这里是庄毅!”
竹念妻呼吸瞬间凝固,张大嘴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怎么是女人接电话?
她再三背诵几遍电话号码,自己根本没有打错!这就是老公的手机!
这个少女的声音很熟悉,竹念妻记得在那听过,可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你是谁!为什么会用庄毅的手机!”
许宝儿被吓到了:“我...我是宝儿,我男朋友他在洗澡,是...是他让我代替接电话的。”
“男...男朋友!”
竹念妻听见这个词,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骨,噗通一声摔在床上:“我不信!你这个婊子!让他接电话!现在!马上!”
她已经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了,是那个小绿茶!
庄毅曾经为了她,还对自己发过火!
电话那头,传来衣角布料摩擦声,许宝儿怯生生道:“你...你不要凶我...我...真是小庄女朋友。”
许宝儿自己是认为她是庄毅女朋友的,毕竟她都吃过庄毅小嘴了。
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竹念妻恼羞成怒:“放屁!让庄毅赶紧给我滚出来!”
许宝儿被吼得毫无底气,不满道:
“你...你是谁呀,你太凶了!宝儿不喜欢你!”
“宝儿和小庄现在在酒店开房,小庄在洗澡,宝儿在床上等他。”
“你要找小庄,也要等他洗澡好再说。”
许宝儿的意思是,她和庄毅俩人出差去京城了,俩人开了不同的房间。
而庄毅叫许宝儿在他房间里陪他一会儿,许宝儿闲的没事,就躺他床上,帮他暖床顺带玩他手机。
关系非常干净,但显然这样的表达是错误的。
竹念妻瞳孔猛地一缩,深深理解成另外一层含义。
“酒店...洗澡...床上...”
这三个词在竹念妻脑袋里炸开!犹如三枚锈迹斑斑的钉子,一根根钉进她的太阳穴。
疼得想死!
手机从她僵直的手指间滑落,在床单上弹跳两下,屏幕朝下恰好触碰到了红色的挂断键,挂断电话。
她心碎到极致,她疼到要窒息。
她又被绿了!
“啊!!!!!”一阵歇斯揭底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竹念妻环抱住腿,蜷缩成一团,像胎儿般紧紧抱住自己,可这次再也没有爱人来拥抱她了。
在黄雪怡家哭到猩红的眼睛,失去控制地又流出泪来。
泪水混合着鼻涕在脸上纵横交错,有几滴倒流进气管,呛得她剧烈咳嗽,每一次痉挛都让心脏抽痛得更厉害。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庄毅喜欢别人了,那个爱自己爱到可以去死的男人,已经抛弃自己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那么好,我为你忍辱受挫,你居然和其他女人去开房!”
“庄毅...你该死...你罪该万死!你犯了大错!”
她崩溃得体无完肤,抓起庄毅留下的枕头,发疯似的撕扯啃咬,羽绒像雪花般炸开,粘在她的脸上、头发上、被子上。
她要被折磨疯了!
作为竹家现任董事长,让无数男人痴迷的绝色美人胚,此刻却犹如被抛弃的疯妇般狼狈不堪,头发蓬乱,眼睛充血,嘴角还挂着枕芯的碎屑...
轰隆隆——!
屋外,大雨滂沱,雷鸣不绝。
......
京城。
酒店,1519号房间。
浴室磨砂玻璃门被推开,蒸腾的水雾裹挟着沐浴露的香气涌出。
庄毅赤着上身,穿着一条裤衩子走了出来:“宝儿,是谁打电话了?”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向行李箱,漫不经心问道。
行李箱敞开着,里面除了他的换洗衣物,还散落着只属于女性的私人衣物。
看着纯白色色和樱粉色**,庄毅眉毛抽了抽,心想这丫头心真大...为了省事把所有衣物放一块儿...也不思考隐私问题。
许宝儿看见那八块腹肌,脸色一红,慌忙移开视线,“好...好像是竹念妻,她骂了我一顿,然后哭着挂断了。”
庄毅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眉头微蹙道:“竹念妻?还真是阴魂不散,把她电话号码拉黑了。”
“哦...哦!”
许宝儿害羞地埋下头,拉黑手机号码的同时,不忘偷瞄庄毅穿衣服的身影。
庄毅走到床边,揉了揉她的脑袋:“今晚早点睡,明天带你去见仙女姐姐。”
“嗯...好...”
许宝儿点点头,冁然一笑,听话的缩进被窝里,盖上被子,眯上眼睛睡觉。
被老板的身材一影响,她竟全然忘记身下躺的是庄毅的床。
庄毅没跟她计较,抄起外套去她的房间睡觉,关门时保持轻手轻脚。
......
次日。
京城最高山——福狐山。
晨雾如纱,缠绕在福狐山的苍翠之间。
许宝儿气喘吁吁地拽着登山杖,脸颊涨得通红,紧紧跟随庄毅爬山的步伐。
两人从清晨爬到中午,勉强爬到山顶,又在庄毅的带领下,弯弯绕绕走了很多路。
在拨开无数垂落的杂草后,他们终于看见一座年久失修、破烂不堪的古寺。
斑驳的朱漆门匾斜挂着,上面刻着“雪狐寺”三个字,字迹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只依稀能辨出字体的轮廓线。
寺门半掩,一只白如初雪的雪狐听见寺外的动静,小跑到古寺门口,歪着小脑袋瓜,用写满了想要的眼神看着庄毅。
它撒娇的叫了叫:“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