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挥,轻轻往上一抛,红色的钞票从天而降,洋洋洒洒落下。
满地密密麻麻都是她的自尊。
然后留下一屋子狼藉狠狠地关门离开。
盛晚安寸缕不着,在门关上之时紧闭双眼。
手机通讯录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拉黑四年的微信也加了回来。
她有私心,她的私心不止是为了救妈妈。
也是满足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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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开着跑车在路上疾驰着,不禁想起早上的画面。
他起得早,便早早订了早餐,等待工作人员送上来,没想到先拿到的是一封装着高清图片的文件。
皆是昨晚在走廊他与盛晚安纠缠的画面。
偏偏里面还附带一句话:
宋总,你也不希望明天与嫂子苟且的事被大肆传播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宋淮冷笑一声,已经很久没尝过被威胁的滋味了,他倒是不知道,这个半岛酒店里,还有拿着他宋淮给的工资去帮别人做事的人。
只是稍稍一查,便直到是盛晚安的父亲盛仁良的手笔。
他捏着照片,并没有想要生气的,可是在他刚要踏进房门时,房里的声音却一字不落地落入他耳中。
他一双脚仿佛被灌了铅,让他的脚步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往前一步。
城北的项目……
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要她不提,他可以装作不知道。
但是她提了,不仅提了一次,还提两次。
“呵。”
汽车引擎声一闪而过,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过,风一阵一阵地灌入他的心,才微微清醒了些。
盛晚安不知在沙发上躺了多久。
屋子里静悄悄的,安静到她都有些发慌。
她跟宋淮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她自嘲地笑了,从四年前她提分手开始,不管他怎么求,她都没有回头。
还是义无反顾地与宋继订了婚。
如今造成这种局面,也是自己活该的吧。
是她活该啊。
她缓慢坐起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找了一件崭新的浴袍。
然后下单一套衣服叫跑腿送上来。
好在今天没什么排练,晚上也没有她的节目,可以休息一下。
拿着手机出门时,她才注意到手机里的未接电话是南星的,她的信息一堆堆地进来。
【晚安回个信息。】
【你去哪里了?】
【盛晚安,我要疯了快回信息。】
【靠,电话也不接,你再不出现我要报警了啊。】
密密麻麻皆是南星的碎碎念。
字里行间皆是她的担忧。
她失踪了一晚上,没有人找过她,只有南星一个人担心她,她的心里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
盛晚安忽然很想见她。
楼下等车的空隙,面前忽然停下一辆车,盛晚安看着从车里下来的人走到她面前停下。
“盛小姐,我是宋总的助理李洋,宋总有点事,让我给你送一份文件,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盛晚安顿了一下。
什么文件呢?
白纸黑字,无非就是一份卖身契罢了,内容无非就是她作为情妇需要怎么做的内容。
她只粗略地看了第一页的内容,后面厚厚好多页她直接翻都不翻,直接跳到最后签下她的名字。
字迹工整,娟秀好看。
“好的,宋总还说,请盛小姐收拾一下行李今晚搬到景苑。”
搬到景苑?
盛晚安怔了一下,随即又被自己风轻云淡地掩饰过去,字都签了,再反悔又什么用呢?
何况,是自己主动跳进他的天罗地网之中,怎么有资格半道退出?
她道:“好,我知道了。”
盛晚安到南星家里时,只有南星一个人在家,“我靠,吓死我了你。”
南星穿着拖鞋哒哒跑下来一把抱住她,“我都要报警了!!”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还有你锁骨!”
南星眼睛忽地瞪大,这些痕迹密密麻麻的,南星觉得有点熟悉,嗯对,跟那天她在盛晚安偶然露出的痕迹一模一样。
“你!!”南星再没反应过来那她简直是智障了,“谁欺负你了!!!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南星可不觉得盛晚安会乱搞,那个便宜未婚夫还没醒呢,可不就自然而然地觉得她被人欺负了吗。
盛晚安看她气得眼红了,连忙安慰她,“没有,是我被下药,把宋淮睡了…”
这件事的起因,其实就是她在宋淮回国第一天把他睡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南星只觉得好几个关键词跳过,最后只抓住一个,“宋淮?”
“那不是你那便宜未婚夫的弟弟吗?”
南星震惊了,不过转念一想,“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跟宋继,其实都不算未婚夫妻。”
盛晚安与宋继之间的约定,南星是知道的,所以她也一直没把盛晚安当作有未婚夫的人来看待。
盛晚安叹了一口气,“算与不算,宋继哥都这样了,怎么说他也救过我一命,他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我还是希望他可以醒过来。”
“可是醒过来他发现你跟宋淮,你们俩…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盛晚安苦笑了一下,“自然是跟宋继哥说清楚。”
“那也只能这样了。”南星叹了口气道。
她们俩就这样在家里聊了一下午,跳过沉闷的话题,聊了许多开心事,最后盛晚安还在南星家吃了晚饭。
天色渐沉。
盛晚安回到自己租房里。
这个房子不大,但是胜在温馨,她带了点生活用品及几套衣服就下楼,李洋已经开车在楼下等着了。
景苑不仅寸土寸金,更是有钱难买。
盛晚安提着行李箱走进去,佣人早已经站在门边迎接,“盛小姐好。”
盛晚安没见过这个阵仗,心想宋淮现在包养情妇都这么高调了吗?
最后盛晚安被张嫂领着进宋淮的房间。
房间色系是单一的灰色,整个房间低调奢华中透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盛晚安谢过张嫂,拿了睡衣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宋淮不在,她整个人躺在床上,没这么拘谨,放松间竟是沉沉睡去了。
——
“刘总!宋总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