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明的目标是皇商,所以在儿子没有迈入仕途之前,他会尽可能地低调。
想要对他一击致命,难度系数三颗星。
“可是小姐,就算您拿到了苏家所有的家产,您也搬不走,一旦苏家没了,单凭您一个弱女子是撑不起来的。”杏儿挠了挠头忧心起来。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女子继承家业的,除非家中人全死绝,但每每这种情况下,女子就会变得极为危险,被人盯上吃绝户。
苏幼娘赞同地颔首,“你说的没错,所以咱们得把所有的钱兑换成银票,存入钱庄,再离开凉州城。”
普通的钱庄自然不行,而且得分批存入几个钱庄。
“好,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杏儿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下来。
次日一大早,苏幼娘在珠儿来时把做好的东西交给她。
“你想法子让冬离瞧见你用这东西毒老鼠,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她自己会上钩的。”
这是她失败了好几次才做出来的。
因为她的事情徐氏已经被老太太罚了好几次,又各种挑刺,徐氏如今的怨念深得能毁天灭地了。
珠儿拿着手中的小瓷瓶塞入衣袖中,“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
“小姐,您为何不让奴婢去啊?”杏儿在旁边喋喋不休,小脸闷闷不乐。
苏幼娘摇了摇头,“你是我的人,这些事情你去做,会留下痕迹的,珠儿是祖母的人,这件事情众所周知,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去。”
正如徐氏永远想不到,克夫命的秘密是她最信任的崔妈妈告诉自己的。
花园中,在外头晃了一个早晨的冬离又一次悻悻而归,愁眉不展地揪着一朵花嘀咕,“怎么就没有呢!”
她买了许多,每次拿回去的夫人都不满意,说什么很容易查出来。
正郁闷着呢!忽然听到一阵欢呼声,她好奇地环顾四周,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月拱门处,珠儿和两个丫鬟顿在一起围着笼子里头的几只老鼠看得津津有味。
“你们在看什么呢?”冬离嚷嚷了一嗓子。
“冬离姐姐,”珠儿瞧见来人热情地朝着她招了招手,“你也过来一起看看啊!”
“不就几只老鼠么?”冬离凑过去后一脸嫌弃,她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呢!
另外一个小丫鬟却打断她,“冬离姐姐,你没看见这些老鼠都四仰八叉的,却没有死么?”
“那……那怎么了?”冬离还是不解。
小丫鬟解释道:“寻常的老鼠药,老鼠用不了多久就死了,可是珠儿姐姐的这个药,老鼠吃了还能活个四五天呢!”
“而且无色无味,还难以发现,老鼠都闻不出来,实在是太好用了。”
珠儿把冬离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继续逗弄老鼠,无意似地道:“这才哪到哪,老鼠这种讨人厌的,就不应该让它一下子死了,得好好地折磨它一番。”
“卖给我药的老板还说了,这种东西人可千万不能误食,而且它的味道有些清甜,但是人一旦服用了,就如同中风似的瘫痪在床,口不能言,四肢抽搐。”
冬离听得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展现出来,这不就是夫人要的东西么?
她板着脸冷哼道:“你们两个还不去干活,愣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小丫鬟被吼得莫名其妙,却不敢顶嘴,谁让她现在才是夫人身边的红人呢!不情不愿地溜了。
珠儿也跟着起身,提起笼子里头的老鼠,将手中的小瓷瓶塞到腰间,笑着对冬离道:“冬离姐姐,那我也就先走了。五小姐还等着我把这笼子带回去呢!夜里还得抓老鼠,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日来沁水院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
冬离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瓷瓶上,笑得敷衍地点了点头,却故意上前挽着她的手,如同亲密无间的姐妹般拉起家常,“刚好我也要回芬芳院,咱们能顺会的路。”
珠儿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她聊得火热,直到感受到腰间的东西一松。
分道扬镳的时候,冬离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珠儿激动地跑回沁水院。
躺在竹椅上的苏幼娘在她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东西已经被冬离拿走了。
“珠儿你快自由了。”她睨了一眼满面红光的珠儿,恭喜她。
珠儿难掩心中喜悦,“多谢五小姐。”
“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少女悠哉游哉地晃荡着竹椅,手里的苹果变得更加脆甜了。
下午时天气骤然变了,黑云压城,雷声不绝,就跟着倾盆大雨落下。
一下雨,码头的商船也没法照常进行,那些货物大多不能进水,只得暂停下来。
闫循的运气极好,在下雨时刚好随管家回了府。
他机智聪明,再加上识字,很快就赢得了管家的重视,如今都用不着干体力活了。
只需陪着管家出入每个场合谈生意,若是起了冲突就充当打手。
待他淋着雨回到沁水院时身上已经湿透了,他原本是被迫搬到其他地方去的,过了几日和管家打好关系后,又借口说此出住着舒服才得以回来的。
“你来干嘛?”
屋内正在看小黄书的苏幼娘抬头茫然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人。
雨水将他的伪装冲散,露出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来,桃花眼染了雨水,顺着墨色的发丝落下,泛红的薄唇一张一合地解释着缘由。
奈何那看呆了的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睛里看到的是小黄书上的形容词飘到他身上去了。
正看得起劲呢,闫循已经从她的床底下拿出包袱走到屏风后去换衣了。
哎……
苏幼娘撇下书,鞋都来不及穿地追了过去。
刚好把上半身脱得只剩下件白色里衣的闫循,看着冒冒失失进来的人脸都绿了,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眼睛,“你到底要不要脸?”
“三儿,我就看看。”苏幼娘哄骗着试图掰开他的手。
“做梦。”
闫循对于她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咬着牙从缝隙里蹦出两个字来。
正琢磨着该如何让她老实的时候,苏幼娘还在谈判,“不看上面也行,让我看看下面呗!”
“闭嘴!”
闫循脸又黑又红,扯下她头上的发带,将她眼睛蒙住,思索了一会,还是不放心,闭着眼解开她的腰带,再将其双手捆自身后扔到了床上去。
苏幼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