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向晴的话,孟晚怔愣住,久久没有回神。
倒是贺同州听了,高兴地湿了眼眶。
他握着孟晚的手,自作主张地说:“我们不订婚,直接结婚。”
孟晚眼神复杂地看着贺同州,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贺同州,她和陆云澹的事。
她皱着眉头,看了眼向晴,见向晴眼含热泪,满口答应说好,又闭上了嘴。
她想,还是等向晴他们离开,她再单独和贺同州说吧。
向晴起身站起来,看着孟景良道:“景良,那同州和孟晚的婚事就这么说定了。”
孟景良神色复杂地看着病床上呆愣的女儿,低声道:“孟晚自己愿意就行。”
向晴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们先回去,让同州在这里照顾孟晚。”
说完向晴挽着贺守望的胳膊往外走。
孟景良盯着孟晚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又看向贺同州道:“结婚的事也不能太仓促,婚礼要好好准备。”
得到孟景良的认可,贺同州开心地笑了。
他诚恳地说道:“谢谢孟叔,我不会委屈孟晚的。”
孟景良嘴角闪过一抹满意的笑,叫上殷红一起离开了病房。
长辈们都走了,孟晚脸上紧张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她看着满脸欣喜的贺同州,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开口。
见孟晚眉头紧皱,贺同州担忧地看着她,从椅子上起身坐在床边,抬手抚在她眉心,“是不是不舒服。”
孟晚身子往后仰着,下意识的回避贺同州的触碰,摇头道:“没有。”
贺同州没意识到孟晚的回避,温柔道:
“医生说你额头上的伤口深,要住院几天,晚点有护士来给你输液。
你休息一会儿,我坐在这守着你。”
孟晚轻咬内唇,内疚地盯着贺同州看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同州哥,我…有喜欢的…”
话才出口,病房门突然猛地一声开了。
余下的话僵在嘴边,她抬眸看向门口,就见陆云澹满脸冷漠的出现在门口。
孟晚心中一惊,惊慌失措地看着门口站着不动的男人。
“云澹,你怎么来了?”贺同州从床边站起来,疑惑地看着陆云澹。
陆云澹没理贺同州,黑着脸径直走到病床边,盯着孟晚贴着纱布的额头,冷冷道:
“不是和客户谈事吗?怎么谈进了医院?”
孟晚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直视陆云澹恼怒的双眸,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陆云澹一屁股坐在床边,捧起孟晚的脸,厉声道:
“看着我,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先给我解释为什么会昏迷,额头怎么受伤的?”
贺同州皱着眉头,凝视着陆云澹和孟晚两人,心底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他心思沉重,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孟晚看着陆云澹的眼睛,心虚地解释道:“宋万安在我爸公司跳楼,我扑上去抱住他,磕到了额头。”
孟晚说的轻描淡写,陆云澹听着却惊心肉跳,他已经能想象那一幕多么危险。
他更加恼火:“宋万安要跳楼,你去救人?”
陆云澹气得捏住孟晚的脸,又不敢太用力,“你当然自己是超人吗?我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
我救了你两次,你的命是我的。你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有没有想过我。”
孟晚被骂的无言以对。
当时那种情况,她根本顾不上多想,自然也没考虑过后果。
孟晚像个小鹌鹑一样,声如蚊呐道:“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陆云澹怒嗔着她。
孟晚紧抿着唇,摇着头,委屈巴巴道:“没有下次,你可不可以不生气了?”
陆云澹看着孟晚委屈巴巴的样子,心中那股怒气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摁住。
他无奈道:“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
“嗯”孟晚笑着点头。
陆云澹消了气,转身看向安静站在旁边的贺同州,“同州,孟晚就不用麻烦你了,我的女朋友当然是我自己照顾。”
贺同州没回话,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孟晚脸上,心中如锥刺般痛。
孟晚抬眸,与贺同州的目光对上,随即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贺同州的眼睛。
贺同州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与痛心,将目光移到陆云澹脸上,平静开口:“云澹,我们出去聊两句。”
陆云澹点头说了声好,然后看向孟晚,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温柔道:“你先躺下休息会儿。”
孟晚愕然,睁大眼睛看着陆云澹。
见他眉目含笑,起身站起来对贺同州道:“同州,走吧。”
孟晚紧抿着唇,转头看向贺同州。
贺同州一脸破碎的表情,正看着她。
她的心不由地一痛,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正想好好和贺同州说她和陆云澹的事,没想到陆云澹会猝不及防出现。
她知道陆云澹刚才是故意亲她的,是亲给贺同州看的。
孟晚愧疚地要哭了。
她觉得自己对不住贺同州。
贺同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别开脸跟上陆云澹的脚步。
医院走廊尽头楼梯间。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
一个双手插兜,站姿随性,眼神温和,脸上表情松弛。
一个脊背挺的笔直,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带着怒意的眼神克制隐忍。
“你和孟晚什么时候开始的?”贺同州先开口。
他这句话似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陆云澹看着他,答非所问:“这个已经不重要。我只能告诉你,我对她的每次帮助都不是一时兴起。”
陆云澹和孟晚的开始源于酒店的一夜情,那件事陆云澹自知做的不够光明磊落,他不会告诉贺同州。
贺同州冷冷地盯着陆云澹,沉默许久,猜测道:
“你对她蓄谋已久,生日宴会的事情发生后,在她伤心与失落的那段时间趁虚而入?”
陆云澹唇角微勾,“你可以这么认为。”
“卑鄙无耻。”贺同州怒瞪着陆云澹,沉默许久,从齿缝中吐出四个字。
陆云澹并不恼,呵呵笑道:“你自信的以为她会在原地等你。
却不曾想过,她站在原地等你的时候,身旁会有其他人经过。
会牵起她的手,会拾起破碎的她。
她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逃避与冷落。
我将她从悲伤阴郁的深渊里拉出来,怎么就卑鄙无耻了。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