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死？”
“那总有折磨人的方法。”
“开膛破肚，切片标本，总有一个适合你。”
在月光下，顾珩看着‘叶莞’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和叶莞，那可太有研究价值了。”
017不理解，已经打成这样了，为什么顾珩的好感度还在99.7%。
如果不是因为顾珩这么高的好感度，它也没办法提前出现。
但是有这么高的好感度，017却没有获得顾珩的任何一点气运。
而且按对方这个打法，017怀疑自己的计算结果。
真的有99.7%吗？
顾珩感觉脑子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叫他杀了她。
不管是叶莞还是017，都死算了。
他在末世又不是没杀过人，没道理回来之后就下不了手了。
她说杀不死就杀不死吗？
顾珩偏不相信，只需要一刀割了她的脖子。
她就可以断气了……
顾珩所有的仇恨都可以平息。
谢父谢母、哥嫂、包括谢安澜的死，都可以得到一个结果。
只要杀了她……
顾珩拿刀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下不了手。
刀刃靠近脖子，慢慢的‘叶莞’脖子上出现血痕，血液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然后顾珩的刀就不能动了。
不一会伤口又愈合了，比脸上那些不重要的伤口恢复得快多了。
顾珩好像又明白了，他没办法割掉她的喉咙。
大概率捅心脏也不行。
都会被阻拦。
‘死去后重生，可以获得抵抗叶莞的能力。’
顾珩眯了眯，是不是只要把系统赶出这个身体就可以了。
系统没载体，叶莞没防护。
那时候，他们是不是都得死……
017看着顾珩轻笑出声，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冷。
它这是害怕的情绪吗？
然后它就发现自己的本体被攻击了。
“是你！！！”
017被攻击的一瞬间就想起来之前也被攻击过。
但是它的核心里面完全没有被攻击的记录。
017的反应这么大，顾珩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沾血的脸庞有些冷酷，嘴里面吐出来冷冰冰的两个字：“是我。”
顾珩听见了播报声。
＜警告！警告！！警告！！！＞
＜系统017被攻击，防护系统打开！！！＞
＜防护系统打开10%——20%——30%——……——90%……＞
＜防护系统打开失败！＞
‘叶莞’的反应激烈了起来，试图把压在身上的顾珩掀开。
＜警告！！！防护系统打开失败！！！＞
＜向主系统联系……＞
＜8%——34%——……——98%……，联系失败……＞
然后顾珩又听见了熟悉的乱码声，最后归于平静。
顾珩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成功拔掉了叶莞脑子里面多出来的那个‘钉子’。
然后顾珩听见咔哒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
‘叶莞’的力气小了下来，但是顾珩看得出来。
017还在里面。
顾珩又在叶莞的脸上划了一个刀口。
虽然对女孩子脸动手不太道德，但是顾珩也没心情管那么多了。
伤口还是会愈合，只是相对慢了不少。
看来叶莞与017的链接断了，017已经在慢慢脱离了。
————————
半夜风吹过，树叶沙沙沙的响。
谢安澜停下脚步，一动不动。
在这容易闹鬼的时间段，谢安澜听见了梦里面的声音。
是那个帮谢安澜封掉顾珩记忆的那个声音。
谢安澜有些僵硬，闹鬼了？
他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刚刚有人跟着自己吗？
谢安澜他不敢回头，现实中他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声音。
如果是做梦，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梦的……
谢安澜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心跳加快……
“你不继续走吗？”
“顾珩就在前面。”
谢安澜动了动刚刚不敢眨动的眼睛。
不是梦，那就是人？
“你怎么知道？”
“你是谁？”
谢安澜转头向身后看过去。
只看见黑漆漆的林子，还有月光照耀下奇形怪状的影子。
谢安澜觉得自己心脏病要犯了，不会真的是鬼吧。
药，给我药……
谢安澜耳边又出现了声音。
“我当然知道，我刚刚从顾珩那边过来。”
听着声音给的解释，谢安澜的脊背更发凉了。
老婆，对不起。
你要成寡夫了。
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快跳死了。
“我是叶莞啊。”
听见这句话谢安澜反而感觉心跳快停了，手脚发冷。
顾珩已经杀了叶莞吗？
叶莞的声音还在传来：“不是说了吗。”
谢安澜不再管叶莞的声音，他想快点找到顾珩。
“‘到达终点之前，你没办法再遇见我了。’，现在就是终点。”
谢安澜听着叶莞的话，茫然了。
这是梦里面上辈子的叶莞对自己说的话。
叶莞看着谢安澜踉跄着向顾珩的方向跑过去。
“你不要急，顾珩还没有杀我。”
“时间来得及的。”
谢安澜想在黑漆漆的林子里面跑起来，不一会就被绊倒在地。
谢安澜撑手咬牙，抹了一把被树枝刮到的伤口。
“是你，梦里面跟我交易的人是你，抹掉顾珩记忆的人是你。”
“让我阻止顾珩杀掉你的人，还是你。”
“狗屁星轨！！！”
“是你让时间线重来的吗？”
“你像一个疯子一样，杀了我。”
“逼疯顾珩，然后又让一切重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谢安澜一个人在林子里面吼得很大声。
如果让路过的人来看，会觉得谢安澜是个神经病。
一个人半夜跑到林子里面自言自语，然后又大喊大叫。
叶莞知道现在的谢安澜还看不见自己，她只能走到谢安澜前面。
蹲下身看着这个跟哥哥有些相似的人，轻轻开口：“抱歉。”
“哈——”
“抱歉有什么用？”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说完，谢安澜站起身继续向着自己感觉的方向过去。
叶莞飘在谢安澜的身边。
“快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谢安澜也不再理她，只是一心找顾珩。
渐渐的谢安澜好像看见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身边。
就像是鬼魂一样飘着跟着自己，或者说这就是叶莞的鬼魂。
现在已经快凌晨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