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于早早来说还算刚好的试衣间,男人长腿迈入时,刚刚好的一间忽地显得很拥挤。
逼仄的空间里,他就直勾勾盯着她,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了。
女孩淡淡的清香缭绕在鼻翼之间,贺京安那双黑眸的眸色愈发的暗。
心仿佛被揪起,女孩下意识敛下睫毛,躲避着男人炽热的目光,感觉脸上好烫,早早抿了抿唇,或许碍于拿人手短,她慢慢转了过去,但嘴上还是不领情道:
“快点啊,你要是敢乱看,我、我绝对要戳你眼睛的!”
“好。”贺京安扯了扯嘴角道,他低下头,骨指流畅的手伸出,去拉裙后的拉链,微微用力,发现拉链被卡在了布料上,怪不得拉不上去。
早早当时拉的时候太急又用力,拉链卡住了,她又不清楚后背情况,所以才在试衣间捣腾老半天。
“喂!你怎么那么慢!”早早不清楚后背的情况,她有点紧张的红着脸道。
“没事,拉链卡住了。”他轻轻回道,可俊眉却微微蹙起,偏头去看拉链的部位。
看着的同时,男人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大掌握住她的腰,感受到腰上一紧,早早低头,男人脉络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腰,随着男人的动作,早早清晰看见他手背的青筋虬起。
女孩不由瞪圆了双眼。
女孩的腰很细,而男人的手很大,包裹摩挲着,一只手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握住...
“你...”她下意识伸手去扣他的手。
“别动,我看看。”
男人的声音低而清润,他跪在地上,倾下上半身,凑近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腰窝处,敏感的她下意识心脏窒了窒。
早早想要转身,她觉得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可刚要转身,视线一移,就落在了镜子里的男人身上。
镜子里
他高大的身影跪在地上,头低着,黑发遮挡了那张俊脸,虽然时不时略微抬起些,但男人的俊眉都是微微皱着的。
他的眼睛盯在她后背的拉链上,思考着怎么给掰出来。
贺京安长指伸出,他担心拉链会卡住她的头发,于是小心翼翼将女孩的秀发撩起,早早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于是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撩在了胸前垂着。
“这、这样是不是就不遮着视线了?”她怯生生道。
早早担心头发太长会挡住男人看拉链的视线,可贺京安却担心他一会儿拉拉链的时候,会把女孩的长发卷进去。
“嗯,不遮了。”
后背全露出了,男人看着女孩白皙光洁的肌肤,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呼~”听见不遮了,女孩松了口气,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贺京安,大眼睛里满是关切。
那种关切是一种独属于看修空调的师傅,修理空调的眼神...
学校宿舍的空调夏天总是坏,她们就喊师傅来宿舍修空调,四个人站在梯子下面,眼神关切的看向梯子上的,那个古希腊掌管宿舍空调的神...
师傅有时会喊梯子下面抱着螺丝刀的早早,让她把工具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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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种关切的眼神再次落在了贺京安身上......
男人一只手小心探入,把卡住的布料向下压住,这样男人的手不免就直接与女孩的肌肤接触,早早的脸又一次红了,下意识咬住下唇,闭上眼睛不去看。
贺京安并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窘迫,他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向上拉,布料挣脱,拉链便松动,长指缓缓向上拉。
直到那抹春光彻底被封存,男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拉着拉链的手。
可他还是不起身,手下意识又扶上了女孩的腰,女孩的身体不由一颤。
“怎、又怎么了?”
早早磕磕绊绊问道,下意识想从镜子里去看男人,可这一次只能看见男人高大的背影,看不见他的神情。
贺京安埋头于她的腰窝间,听着女孩怯生生的声音,想着她那张软乎乎的小脸,不由眸中划过一抹暗欲,他压下眼中情欲,扯了扯嘴角故意道:
“有线头...”
“啊?”早早不高兴的瘪了瘪嘴,“这家店怎么回事,高定也会有线头...”
换成以往,她就不要了,可这条真的很好看,想着女孩不由失望地耷拉下小脑袋,深深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就一小截。”贺京安露出一抹坏笑,“我帮你扯掉。”
他凑近,双手紧紧扣住女孩的细腰,情欲难消的他,竭力忍住心头的燥热,隔着柔软的布料,偏头轻轻吻在了她的腰窝...
男人迫的太近,早早觉得不对劲,她转身准备看他,然而此时贺京安已经站起,早早不免仰头。
“线、线头呢?”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偏开视线,结巴道。
贺京安弯腰,直到女孩不用仰头,便凑近女孩的小脸,早早赶忙做出一级防御准备,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你、你想干嘛?”
警惕的同时又岔开话题道:“线、线头呢?”
贺京安盯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不由嘴角漾起一抹坏笑,故意吹了吹她额前的碎发,结果女孩吓得闭上眼睛,他扯了扯嘴角,伸手胡乱揉了揉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
“骗你的,没线头。”
“啊?!”早早倏地睁开眼睛,然而眼前的男人早已撩开帘子,单手插兜走了出去。
“你骗我!”早早气急败坏冲了出去,“你是不是偷看什么了!”
“差不多吧。”男人转身,笑的很好看。
“你给我过来!”早早气的攥紧拳头,小脸愠怒的看向男人。
然而她话音刚落,贺京安就真的抬脚向她走来,早早一时愣住了,觉得贺京安真的好像她随便勾勾手指就能带走的大狗狗。
女孩忽然扑哧笑了出来,“唉!你好像一只小狗!”
忽的一顿,女孩觉得这样会不会不礼貌,脑海里突然想起小时候,小哥哥说他学校的人都喊他疯狗...
早早的心口猛地一紧,下意识有些无措的愣在原地,手略显局促的扣着裙边的珍珠,脸色也有些苍白。
小哥哥小时候红着眼睛把他的痛苦告诉她,长大后,在车里,又把他的痛苦捏造成一个小男孩的故事,当笑话讲给她听,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掉进冰湖里的小男孩就是他...
她流鼻血,他很是熟练的教她怎么止血,看起来轻轻松松,但那是小时候的他,被人打到一次次流鼻血,总结出来的经验...
血流多了,他就真的死了......
甚至这几天在爷爷家,爷爷和她谈及过往,老爷子那张坚毅的脸在谈及小外孙时,眼眶泛红,变得很是颓废沧桑,
他喃喃道:“阿鄞受苦了...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