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水没再说过话。
肖白做饭,饭里掺杂着药。
向水不吃,肖白也不逼他。
肖白除了把他锁在这里,没有任何强迫的举动。
他后来就饿晕了。
他醒的时候,肖白抱着他喂饭,饭里还是山药的味道。
他伸手掀了饭碗。
碗碎了,粥也撒了一地。
向水靠在他的怀里,脖子上的长长的锁链拉着他往地下沉去,意识模糊得厉害。
肖白摸到他的后颈,安抚性地捏了捏:“乖,吃饭。”
向水仰头,盯着他:“滚。”
肖白手一僵,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问他:“在整件事中,我做错了什么?”
向水听他说话就头疼,肖白就仗着自己什么也没做,仗着自己冷眼旁观,所以笃定向水无话可说。
肖白抚摸着他的后颈,微微低头,勾着他的下巴,轻轻地咬他的嘴唇。
察觉到肖白的舌头要伸进来,他狠狠一咬,还以为肖白会知难而退,结果勾着他下巴的手捏着他的下颌,强制他张嘴,接受亲吻。
这沙避风了。
肖白亲完,还不要脸地发表亲后感:“如果我能吃掉你的舌头就好了。”
向水:“你能不能去死?”
肖白选择性耳聋:“嗯,我也爱你。”
向水是彻底没脾气了:“我不吃药。”
肖白:“是不喜欢山药味吗?”
向水磨牙:“有其他味?”
肖白:“没有。”
向水:“你神经病吗?”
肖白:“嗯嗯。”
向水:......
总感觉他们俩拿的剧本不是一个。向水拿的是复仇虐恋大男主,而肖白则是种田美食小甜文。
接下来每天向水都要扎肖白一刀。
肖白任由他捅,仗着向水跑不出去,就肆无忌惮。
向水看着肖白浑身是血:“你觉得有意思吗?”
肖白好像不疼一样,扯着笑哄他:“夫妻情趣,你开心就好。”
向水一拳打到棉花上,气得倒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肖白浑身是血还要来抱他:“我怕气到你。”
向水又扎他一刀:“这样下去,我只会厌烦你。”
肖白一天听了不下数百遍这种伤人的话,伤口刺刺得疼,他执拗地过来抱人,没脸没皮:“求你别厌烦我。”
向水大开眼界:“...6。”
捅人也没什么用,他也就不捅了。
肖白的喜欢好像不值钱,随随便便能说出来好几百个:“我好喜欢你。”
这样的话向水都听腻了。
下一句肯定是你喜不喜欢我。
“你喜不喜欢我?”
向水是喜欢的,可是他不想让肖白开心,所以他脱口而出:“我讨厌你。”
肖白:“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肖白疯了,但没完全疯。
完全疯了也好,把脑子扔了,他骗两下就能出去,可是肖白偏偏脑子还在。
肖白很少对着他露出阴冷的表情,也许是知道他一看到这个表情就难过,所以常常脸上带笑。
10月11日。
肖白出门回来。
肖白总是身上带伤,不是向封派的人做的,就是向水亲自扎的。
今天也一样,肖白断了一只手,因为能够自愈,他也懒得包扎,回来也不管乱糟糟的房间,直接抱住向水。
肖白轻笑着说出一个消息:“今天的异能力者带来一个好消息,避难所自身难保了。”
向水知道肖白不是因为此而开心,而是因为向封无暇顾及他而开心。
“他们派出大量的异能力者来找你,可这个地方本身就危险,不需要我出手,棺材宾馆就会为我杀死百分之七十的人,再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死于人头虫子,只有百分之十的人活下来,而且伤痕累累,物资匮乏。”
“上层其他人会不满的。”
肖白笑得很开心。
当晚,肖白就笑不出来了。
姚墨亲自来找他了。
姚墨和向封的异能力是互补的,向封的【全知】,姚墨的【眼】。
并不算是攻击性很强的,却会将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放慢,姚墨本身身手就不错,于是将攻击性放大了许多。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肖白的脸明显阴沉了。
是黑夜,来的人不简单。
肖白清楚。
门又敲了两下,明显是不耐了,下一刻,门直接被一拳砸开了。
女人站在门口蹙眉,还没打,就先骂了一句:“耳聋。”
肖白偏身躲开飞过来的门,门磕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震响。
肖白的手断了一只,现在还没愈合,姚墨看见,微微挑眉。
她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坚持这么多天,还能把向水囚禁起来,结果就是一个小喽啰,今天那种货色都能受重伤。
姚墨的眼里划过一道鎏金色的光,微微后撤,猛地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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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水不知道战况如何,只听到噼里啪啦声响,估计一楼已经成废墟了,他脖子上的项圈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他坐在原地等了许久。
噼里啪啦的声响彻底结束。
脖子上的锁链突然打开了。
向水愣了一下。
他以为今天无论谁输,他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肖白输,他要被带走然后杀死;对方死,肖白继续囚禁。
他没想到,肖白居然把开关和他的命锁在一起,肖白死了,项圈就开了。
他来不及思考,连滚带爬地拿了刚找到的人头虫子,从二楼跳下去。
姚墨上了二楼,却只在窗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轻飘飘的燕子消失在风雪里,等她跑近看,已经没了身影。
雪太大,能见度低。
她随之追了出去。
向水不可能在那个房子里接着纠缠,等肖白醒了,估计要玩完。
他一跳下来就连滚带爬地跑,生怕晚了一秒。
不过他还是失望了,因为今天来的人是姚墨,他的速度在姚墨眼里慢得出奇。
向水看到姚墨的身影时就大概知道结果了,风雪糊了满脸,他穿得薄,手脚僵冷,都不如在看清姚墨时绝望。
但凡换一个,他都能争一争。
可偏偏是姚墨。
“向水!”
姚墨叫了声,比起向封,姚墨的性格类似于暴君,说一不二,若有反抗,暴力镇压,在她的眼里,估计没有什么事是一拳解决不了的。
向水还是跑,只是速度太慢。
血雾不知为何还是没散,萦绕在周围,与雪一起迷了眼,太遥远的东西都看不清了。
姚墨很快追上了他,就像小时候一样,一脚踹向他的膝盖,他瞬间跌倒跪在地上。
“妈。”向水妄图引起姚墨的怜悯。
姚墨把他提起来:“闭嘴,吵死了。”
向水一脚踢过去,结果被直接捏断了脚腕。
他喘了一口气,动了动唇:“我不想死。”
姚墨瞪他一眼,向水闭了嘴。如果他还吵,姚墨估计会扯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