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封听到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喂。”
“宝贝儿子，有事吗？”向封说话的语气很轻佻。
向水：“我要以你的名义，进散市，可以吗？”
向封翘着二郎腿：“我让你来矮木市，你不来，现在又要以我的名义进散市？”
向水：“可以吗？”
向封指尖一下一下点在腿上：“可以，但是我在矮木市放了一个礼物给你，去完散市就去矮木市拿吧。”
向封话还没说完，向水就已经挂了电话。
向封听到嘟嘟声，被气笑了：“向水很像你。”
姚墨不理他，执着问：“现在能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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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其实向董还是很关心你的。”晏李接了电话，有些迟疑。
向水赞同点头：“初中到高中六年住校，从未联系，你说的是这种关心吗？”
“有充电宝吗？”向水看着手机上提示的关机倒计时，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我手机要关机了。”
姚浮把他的手机丢过来：“没充电宝，你玩我的。”
向水：“好。”
向封很有钱，喜好美人，经常以个人名义投资，而且对国家各项政策响应积极，经常贡献个人资金无要求投入到国防方面建设，虽然只是个商人，但目前算是一个公众面前的积极人物，应该有几分脸面。
至少进目前的散市是没有问题的。
以向封的名义来散市的分公司取合同文件，借此逗留。
向水都想好借口了。
当晚，肖白发了高烧。
向水第一反应是要把肖白扔出去，毕竟那些变异生物身体里也带有不知名的病毒，肖白会不会直接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物。
他翻看了目前所有关于变异生物的报道，目前只有动物的，而且病例很少，还没有出现官方的与此有关的研究报告，唯一知道的是，这是全国范围内同时零散出现的，并非是区域性大范围爆发。
至少这一点证明，应该没有传染性。
他才没把人直接扔下，毕竟他如果有意识地异化，加上空间异能，如果具有攻击性，他们三个人都要死。
晏李：“姚浮，我来开会车，你来后座休息一会。”
车里还有些零碎的小零食，向水含了一颗糖，试图将肖白的那些血腥气隔绝在鼻子之外，失败了。
车子没有窗户，风就冷冷吹进来，很难说如果在这样的环境睡觉，醒来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发烧。
“哥哥，你手上有伤口。”放在兜里的匕首突然发出了声音，很小，似乎怕打扰后座休息的两个人。
那是玻璃炸开时碎片划到的，只有两三道。
向水像是刚想起来自己兜里还有卡米尔，他把匕首拿出来透透气：“能看到外面吗？天上有星星。”
卡米尔：“能的。”
向水感受到车窗外的风刮擦在手上：“冷不冷？”
卡米尔始终都是胆怯的，说话像是瘦弱的猫咪，很轻：“不冷的。谢谢哥哥。”
向水嗯了一声：“不客气。”
“卡米尔，你的能力类似于幻术吗？”向水把嘴里的糖咬碎了，泛起一阵甜腻，他看着那把已经生锈了的刀刃。
卡米尔：“可以这样说，但是我不太会控制，太难了。”
向水嗯声，将匕首收了回来，放在了车门的把手凹槽里。
“我其实可以帮你的。”卡米尔突然发声：“肖白哥哥看起来烧得很严重，哥哥也不用再去散市了。”
向水的目光瞥了一眼卡米尔。
卡米尔紧接着发声，声音里含着很浓郁的担心和无奈：“只是我现在很虚弱。”
旁边开车的晏李突然道：“前面的分岔路口走哪边？”
向水：“左边。”
卡米尔还想说话，却发现向水已经闭眼睡觉了。
姚浮做噩梦了。
他又回到了那口井边，他太着急了，一直对着井叫着向水的名字，这一次不一样，向水很快就回应了。
“我好了，拉我上去。”
拉上来的向水到处都是好好的，只有一双脚，被锯掉了，切口特别整齐，偏偏蹲在桶里的人好像没有感觉，特别平静地将那个切口对准了地上的石子，然后从桶里爬了出来。
“舅舅，你在看什么呀？”向水似乎没察觉到他的眼神，拍了拍身上的灰：“下面还有东西，我来拉绳子。”
姚浮一听，还以为是向水的脚，很高兴：“那你拉吧。”
向水也特别开心，他哼哧哼哧拉上来了，是脚，但不是向水的。
那是一双细小的稚嫩的脚，穿着漂亮的红色舞鞋，颜色深到发黑，向水却像是不知道一样，坐在地上就往脚腕整齐的缺口上摁。
姚浮看着他眉头皱起来，还以为他终于发现了，结果就看着向水叹气之后，将脚翻过来，然后将鞋子的尖端对准了他脚腕的切口，开始狠塞。
姚浮：...认真的吗？
“向水，这不是你的脚。”
向水抬起眼，理直气壮：“我知道啊，因为我的脚给你了呀，我没脚了，我要再找一双脚。”
姚浮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腿与脚是完全不匹配的，他一瞬间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
躺在旁边的肖白被他一瞬间的剧烈动作推到了地上，一瞬间前面的向水扭过头，目光奇怪地看他。
“舅舅，你跟肖白是有私仇？”
地上的肖白嘴唇苍白，脸却红得吓人，现在被推到地上，更是无怨无悔。
姚浮心虚地把人拉起来，把人整好，才道：“到哪了？”
已经是第二天了，一晚上车不停，怎么说也该到了。
向水：“计划有变，直接去艾斯市吧。”
晏李跟个木头一样不说话，一味地开车。
姚浮啊了一声，目光看向了半死不活的肖白，他腹上的伤口流的血沾满了整个座椅，毫不怀疑，现在还在深度昏迷。
“至少要找点退烧药，否则他就算醒了，也成傻子了。”
向水扒拉着手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哦，没事呀，我们非亲非故的，他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死了就死了，这都是命。”
姚浮：...？
向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哦，是啊，我懂了，舅舅，你是怕你的物资会不会被他吞了，他死了物资就没了。”
姚浮没说话，脸色却难看了一些。
向水甚至头都不抬，冷漠道：“正好做个实验，空间异能者死后会不会把东西爆出来。”
姚浮皱眉：“向水，你怎么了？”
向水疑惑抬头：“舅舅，你干嘛？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你不知道吗？我本来就这样，我还跟巫师交易了我的东西，亏大了，真是的。”
“哦，对了你知道我交换的东西是什么吗？我要觉醒的能力，控水。你应该知道的，你当时在装睡，嘻嘻，在这辆车上，也就晏特助傻乎乎地以为我们真的齐心了。”
姚浮：...
姚浮张嘴，声音干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