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太难吃,他伸手就要拿油饼。
真的饿了。
烙油饼的时候,香味扑鼻,他忍了又忍,才忍住不偷吃。
一只温热的大手,按住他的手腕,他心里“咯噔”下,呆呆的抬起头。
沈冰对上夫郎委屈的眼神,心下好笑,站起身,“我想吃,连汤带水的,你等我下,马上就好。”
连汤带水?
聂明睿视线在油饼和野菜汤上扫过,这个不算吗?
沈冰如何不知夫郎所想,不过能说明原因吗?当然不能,夫郎是宠出来的,可不是打击出来的。
她端起桌上的油饼,“对了,我买了一只烧鸡,你把它撕成条,饼汤就好了。”
烧鸡?
聂明睿见妻主去了厨房,向两个筐子走去。
屋内就一张桌子,为了有地方吃饭,妻主把从筐子里掏出来的食物,又放回去了。
他只顾着惊讶,妻主买了这么多吃的,没注意都买了什么?
烧鸡就在右边筐子最上层,用牛皮纸包着。
沈冰端着饼汤进来,就见自家夫郎,捧着一只烧鸡,傻傻的出神。
她把饼汤放在桌上,好笑的把夫郎手中的烧鸡拿过来,撕成一条条的。
“味道一般,暂时凑合吃。”
没用佐料腌制过,单纯用火烤熟。
聂明睿心知妻主误会了,用力摇头,小心翼翼问道:“我也可以吃吗?”
沈冰手中动作一顿。鼻子发酸,语气故作轻松道:“当然。”
“真的可以?”
“可以。”
聂明睿多久没吃过烧鸡,他自己都快忘记了,打开牛皮纸,烧鸡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让他肚子更饿了。
一只烧鸡最便宜的,也要二十多文,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吃到,配不配吃。
他是罪臣之子,本该和家人一起流放,一些原因,成了死契奴。
沈冰心揪着疼,不就是一只烧鸡,夫郎确定他可以吃,眼中的感激,着实让她难受。
无声叹了一口气,“你先吃,我去洗手。”
聂明睿乖乖点头,人离开后,眼巴巴望着,金黄色的烧鸡,不断吞咽口水,却没有偷吃一块。
沈冰回来,见到这一幕,没忍住,伸手在夫郎头顶,来回揉搓几下。
“不乖,都说让你先吃。”
“要和妻主一起。”
聂明睿说话时,琉璃般的眸子,亮的仿佛会发光。
沈冰眼神微闪,完蛋了,她手又开始痒了。
不行。
要忍住。
妻夫关系拉近后,才能为所欲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每当夜晚来临,她某方面,就有点冲动。
怕吓到自家夫郎,才会一上炕,就快快入睡。
吃肉。
她要吃肉。
不过目前,只能偶尔喝汤,解解馋。
“饼汤好吃吗?”
“好吃。”
软糯香甜,入口即化,他喜欢。
“那是因为你油饼烙的好,要不然,这饼汤怎么会如此好喝。”
“真的吗?”
“千真万确。”
沈冰说话时,脸不红心不跳,让人无法产生一丁点怀疑。
“那今日晚饭,我们还吃油饼。”
聂明睿一副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厨房烙饼。
沈冰:“……”
她感觉脚疼,面上不显,依旧挂着淡笑,“我去镇上前,会把猪蹄子卤上,你看点火。
油饼虽然好吃,没什么营养,想吃,偶尔做一顿。
你太瘦了。
要多吃肉补补。”
她赚钱,为的就是把夫郎养胖胖的。
聂明睿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试探的问道:“妻主,喜欢胖胖的?”
是嫌弃他太瘦?
他长的本身就不好看,如果身材妻主也不满意,她会变回从前那般,对他非打即骂吗?
这种想法一出现,他整张脸变得惨白。
没有享受过阳光照射的人,只会觉得黑夜漫长难熬。
一道拥有过,失去后,迎接的将是无尽绝望的黑渊,再也得不到任何救赎。
沈冰感受到,夫郎的紧张,不解望去,就见他手背的青筋凸起,似乎极力隐忍着。
怕夫郎不自在。
两人每次是迎面坐着。
她起身,坐在夫郎身旁,握住对方微凉紧绷的手。
“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聂明睿抿唇,第一次,犯了执拗的毛病,“妻主,喜欢胖胖的。”
沈冰明白了,感情是自己说的话,把对方吓到了。
她凑过去,拉近和夫郎之间的距离,两人可以说,就差一点点,鼻子就要碰在一起了。
“我只喜欢你。”
聂明睿眼中浮现出茫然不解,等反应过来,一张脸爆红。
妻主!
妻主调戏他!!
沈冰在人慌忙后退,和她拉开半米远的距离时,伸手揽住夫郎的腰,把人拉入怀中。
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锁定面前这只受惊想要逃离的小奶猫。
好可爱。
不能吃肉,她喝口汤,一点不过分。
沈冰心里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两唇相碰,一道酥麻的电流,流入两人四肢百骸。
聂明睿僵在原地,眸子瞪大,里面是浓浓的震惊。
沈冰不舍的后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面上淡淡,丝毫看不出。
作为第一次和人接吻,那颗激动狂跳的心脏,比平时快了数倍。
她抿了抿唇,上面残留的余温,让她眸间闪过一抹狂热。
好想继续。
穿越过来,她似乎变成一个色女了。
如果不是怕吓到胆小的夫郎,她一定来一个法式热吻。
“天不早了,先吃饭。”
她今日要去郑家医馆,五百两的银钱,还等着。
有了那笔钱,她就可以不住危房了。
“好。“
聂明睿下意识回应,人完全没有回神,妻主亲他了,并且脸上没有厌恶。
沈冰喝了两口,发现旁边的人没动,微挑眉头,打趣道:“明睿是想让我喂你吗?”
投喂夫郎,是一件很有情趣和成就的事情。
聂明睿瞬间回神,他用力摇头,“我,我自己吃。”
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息,把两人笼罩起来。
沈冰脸皮厚,想的开,自家夫郎别说亲了,就吃吃干抹净,那也是理所应当。
再说,脸皮薄,抹不开,猴年马月能吃上肉。
她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欣赏自家夫郎帅气的脸。
那可比烧鸡下饭多了。
不知不觉,两人都吃撑了。
聂明睿第一次,彻底放开吃,妻主说了,她喜欢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