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木匠被带到了将军府。
木匠一见到谢寒清,双腿便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发软得几乎站立不稳,身子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问道:“将……将军,不知找小的有何事?”
谢寒清冷冷地垂着眼眸,目光如冰刀霜剑,开口问道:“她去找过你??”
木匠看了一眼江梨,然后连忙点头,“是。”
“找你干什么?”
木匠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图纸,双手高高递上,战战兢兢地说:“这位姑娘给了小的这份图纸,让小的三日内务必做出来。”
谢寒清接过图纸,缓缓展开,入目的是一个木马的形状。
木马........
谢寒清眼中满是疑惑,抬眸望向江梨,开口问道:“为何要做这木制的小马?”
江梨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下一刻便像只灵动的小鹿般扑过去,双手熟练地搂住谢寒清的脖子。
和谢寒清同房的时候,她也总是喜欢这般勾着他的脖子,一边嘤咛一边调戏他,他也总会面红耳赤。
“因为之前你送我的那个,我当时有眼无珠,根本没领会你那满满的爱意,就把它扔掉了。我后悔极了,这次我想做两个,正好一对,来弥补我当初犯下的错。”
谢寒清听着,眼神愈发温柔,抬手怜爱地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饱含深情:“你扔掉的那个,是我亲手做的,这个木匠做的,又怎么能比得上呢。”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那不然我亲手做?这次一定好好珍惜。”
她没有这个刀工,也不知道做出来什么样。
希望别太丑.......
谢寒清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柔声道:“不必,我还可以继续做木制小马,只要你想要,多少个都可以。”
“真的?谢寒清你太好了!”她瞬间惊喜不已,开心地按着谢寒清,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大口。
一旁的木匠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氛围弄懵了。
他站在原地,眼神呆滞,内心疯狂吐槽:“那我这活儿还做不做了?我这是被叫来吃狗粮的吧……”
方合站在门边,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木匠身旁,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还在发愣的木匠,小声催促道:“行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说着,便半推半搡地把木匠送了出去。
木匠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快步离开,心里还感叹自己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吃个狗粮........
这边,江梨缩在谢寒清怀里,像只委屈的小猫,可怜巴巴地撒娇道:“我被关了那么久,肚子都饿瘪了,还一口饭都没吃呢。”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娇嗔,听得谢寒清心疼不已。
谢寒清低下头,纤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深邃,“梨儿,我........我的错......”
见状,她捂着嘴偷偷笑了,然后看着谢寒清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以后可要相信我。”
谢寒清郑重地点点头,对天发誓道:“我以后绝不会再随意怀疑你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她满意地笑了,经过这次事件,谢寒清应该信任她了。
她眉眼弯弯,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娇声道:“那你得亲自做饭给我吃。”
谢寒清没有丝毫犹豫,结实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抱起她。
他这个人,身材健硕,个子高大,抱着她就像抱着一片羽毛般轻松,她也充满了安全感。
而另一边,小瑶正满心期待地朝着柴房赶来。她脚步匆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江梨服下鹤顶红后痛苦挣扎的画面,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看看江梨死亡的惨状。
一想到以后她就可以独自霸占谢寒清,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恶毒的笑 。
小瑶刚转过回廊,便瞧见谢寒清稳稳地抱着江梨,两人亲昵的模样让她愣在原地。
江梨窝在谢寒清怀里,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谢寒清的脸颊,娇声说道:“谢寒清,我都还没怎么样呢,你怎么就脸红了?”那声音软糯清甜,带着十足的亲昵与调侃。
正说着,她不经意间抬眼,便看到了呆立在一旁的小瑶。
她的脸色瞬间一冷,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烦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小瑶估计是来看她笑话的,可惜要让小瑶失望了。
小瑶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整个人都懵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是路过,我这就去打扫屋子。”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转身想走。
谢寒清眯起眼睛,身上瞬间散发出一股寒意,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他冷冷地叫住小瑶:“站住!”
小瑶顿时如遭雷击,身子僵住,胆战心惊地转过头,声音颤抖地问道:“将.........将军,怎么了?”
谢寒清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小瑶,质问道:“你为何要撒谎骗我,说江梨去私会梁公子?”
小瑶脸上露出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眼中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哭诉道:“将军,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明明就是江梨自己这样说的呀。”
江梨听了,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我压根就没说过这些话,你休要血口喷人!”
此话一出,谢寒清浑身似有凛冽寒风肆虐,骇人的气场如实质般扩散开来。
小瑶在这如芒在背的注视下,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双腿瞬间软如棉絮,“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中夺眶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布满了她的脸颊,嘴里不停哀求着:“江梨小姐,求求您看在我伺候您多年的份上,别诬陷我啊,我真的没有撒谎!”
那哭声尖锐而凄厉,仿佛她才是那个遭受了天大冤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