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回来了,我哥没一起吗?”
刚刚打开门锁,何林清一回头,就瞧见背着书包从前院飞奔而来的雨水。
何林清笑着解释:
“柱子估摸着是和以前的朋友玩呢,我买了些桃儿,还有糕点糖果,你拿一部分放到你屋里去,饿了填填肚子。”
“知道了,小叔!”
何雨水欢快地奔到背篓前,她也不贪心,只用油纸包了够自己吃的量,就开开心心地准备拿回自己屋里,待会儿再过来帮小叔做饭。
前天买的菜还剩下不少,何林清把前天没炖的那只乌鸡拿了出来,剁了剁。
幸好天还不是特别热,不然这鸡恐怕都要发臭了。
那乌鸡挂在厨房,被风吹得表皮有些发硬。
他找出炖煮的罐子,把焯过水的乌鸡放进去,然后……
“小叔,小叔,我屋里遭贼了!”
正在往罐子里放调料的何林清,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问道:
“怎么回事儿?是丢了什么东西了吗?”
何雨水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她满脸委屈地说:
“丢东西了,我藏在枕头底下的两块钱都没了,小叔,你给我买的糖果一个都没有了。
我一天才吃两个,那五十五颗糖果还能吃好久呢。我屋子里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一看就是遭贼了!”
何林清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心里想着,光想着锁正屋的门了,倒是把雨水这屋给忘了。
“下次小叔给你买把锁,你现在先去一大爷家告诉他,咱们院里进贼了,重点说丢了十块钱。”
何雨水虽然单纯,但很听话,转身就跑。
何林清则把剩下的调料逐一放好,才盖上盖子,让鸡汤在炭火的烘烤下慢慢炖煮。
接着,他开始准备菠菜,打算晚饭炒个菠菜蛋,又切了点肉和萝卜……
这边配菜刚码好,外面就传来了动静,何林清解下围裙,走了出去。
易中海速度很快,已经把三个大爷都叫了出来,在雨水的屋里查看了一番。
易中海神情严肃地站在台阶上:
“召开全员大会,这事儿咱们必须得召开全员大会。
咱们大院里头什么时候发生过如此恶劣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在咱们院里头偷东西,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他的眼神从出来看热闹的人身上逐一扫过,当深沉的目光扫到贾张氏脸上的时候,还别有深意地停顿了一下。
大家心里都清楚,贾张氏和傻柱爆发过好几次冲突了,所以这个打击报复的事情,贾家必然是脱不了嫌疑。
何林清没有说话,他倒想看看待会的全员大会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东西是在中院被偷的,全院大会索性就在中院举行。
不一会儿的功夫,家家户户都出来凑热闹,把中院挤得满满当当。
几乎每个人都在雨水的那间小耳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像模像样地指指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个个都是侦探呢。
“咋回事儿,小叔,雨水?怎么一个一个的不回家吃饭?都挤在这里干什么?”在外边玩耍回来的傻柱一脸纳闷地问道。
何雨水埋怨地瞪了傻柱一眼,抽抽噎噎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刚才还笑着的傻柱,瞬间抽出插在兜里的手,气愤地加大了声音:
“什么?你屋里东西被偷了,谁干的?这是哪个黑心烂肺的干的啊?
能偷小孩子的东西,就证明这人定然是黑心烂肺的!
咱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呀,这事儿就应该报公安,让公安来给咱们查查案,把那偷东西的家伙抓进去,好好关他个几年教育教育。”
“傻柱,你说什么呢,这么点子小事还报公安,你存的是什么心呐?
咱们邻里邻居的,有什么事几个大爷关起门来解决了不就行了,这街道任命三个大爷,难道是摆设不成?”贾张氏突然扯着大嗓门说了一通。
她刚说完,就诡异的发现,刚才还闹哄哄的一院子人都不说话了,都看着她,好像她就是那个凶手似的,虽然他们猜得还挺对。
贾张氏色厉内荏地瞪了一圈人,双手叉腰喝骂道:
“你们看什么?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是小偷吗?我是那种人吗?
咱们邻里邻居那么多年了,我什么品性你们不知道吗?
我除了有些脾气急躁,说话不好听,没别的毛病了呀!”
“哈哈,贾张氏你还怪会给自己美化美化呢,就你这叫脾气急躁吗?明明是撒泼打滚一条龙。”
“是啊,傻柱说的对,贾婶子,你还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被挤兑的贾张氏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干脆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手不断地拍打着大腿,哭诉道:
“老贾啊,你快出来看看吧,整个院的人都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呀!
你瞅瞅在他们嘴里,我成什么人了啊,邻里邻居那么多年,我难道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老贾啊,你快点出来看看吧!
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呢,你出来给他们说一说。
要是现在不方便出来,你就晚上趁他们做梦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找上门,你要给我主持公道呀!”
倚靠在柱子上看了一会儿好戏的何林清,眉眼间满是惊奇之色,心中更是感叹起来:
终于,终于看到贾张氏这“亡灵法师召唤亡灵”了,别说,看着还挺别具一格。
“咳咳!”
轻咳了两声,何林清拨开人群,万众瞩目的走到贾张氏面前:
“贾婶子欸,你可别嚎了,再嚎的话,让外头的公安同志听到了,你少不得会被劳动教育一场。
你在这里大搞封建迷信,你觉得你能讨得了好?你再瞅瞅这一院子里的人,可都是证人呢~”
正拍打着大腿、实施“亡灵召唤大法”的贾张氏,嗷嚎得正欢快呢,突然间,如同被扼住了脖颈一般,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愕然地抬头望着对自己笑得如同恶魔一般的何林清。
看热闹的人群也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个个缩起了脖子,不敢轻易发言,
倒是心里都在想:
怎么以前没发现,贾张氏的一言一行都是能被公安逮走的罪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