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与我乃是好友,我去苏家赴约有何不可吗?”林凡道。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听着林凡肯定地回答,延相,风无形,褚经天几人心中全部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天师道场有意扶持苏家,别说林凡去苏家,就是林凡真入赘了苏家也无伤大雅。
反观苏护听到林凡的答案后,眼神立即变得黯淡了些。
近些年来,苏家势微,若非有苏家老祖撑着,偌大的苏家恐怕早已被周遭的豺狼虎豹吞噬,他本以为林凡的出现会让苏家局势明朗起来,想不到......
“到底还是我想多了。”
苏护暗自叹息,他对于林凡给出的答案并不意外,天师道场超然物外,岂会轻易插手俗事。
说到底还是他苏家自己人不成器,所以才会寄希望于外人。
“阿弥陀佛,如此,贫僧就先行告辞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延相也不拖泥带水,带着方墨阳等人便迅速离开。
林凡见此冷笑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倒是方墨阳临走时看他那眼神让他很不爽。
“先让你蹦哒一会儿,早晚让你好看。”
“林小友,褚某也还有事处理就不耽搁了,小友日后若有闲暇,欢迎来我褚家做客。”
客套了几句后,褚经天也没了踪影。
反倒是风无形在离去之前居然给了林朝南一封信,说是代故人转交。
这不禁让林凡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故人居然让一位武宗巅峰高手代为传信,不过见林朝南一副“不要多管闲事”的眼神,林凡最终还是讪讪一笑没有开口询问。
“贤侄,夜已深,叔叔也不打扰了。”
最后,苏护也准备告辞了。
“苏叔叔难得过来一趟临云,何必急着离去,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在林家小住几日,侄儿刚刚出关,也有许多修行上的问题想要向苏叔叔请教。”
苏护一怔,连忙道:“不嫌弃,不嫌弃。”
今日林家逢难,他却作壁上观,无论他事后说得多好听,但两者心里都明白,此事过后苏林两家必有隔阂,可现在林凡主动开口,瞬间就将这隔阂化解于无形之中。
“此子日后成就或不可限量。”
这一刻,苏护才开始真正正视林凡,之前他对林凡一直都是用对待小辈的眼光。
哪怕林凡有着天师道场真传的身份,已经凝聚武道种子,这些在常人看来或许了不得的身份,但在苏护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毕竟天师道场弟子不得干涉凡俗之事这一条就决定了他们的价值。
至于武道种子,呵呵,他苏家现在哪怕势微也依旧有数位武圣坐镇。
但刚才林凡一句话,让他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他的态度了,有背景,有天赋,还深谙人情世故,势必会比同辈人走得更远。
林凡可不知道苏护的想法,他一转身抱拳:
“上官伯父,明日小侄在家中设宴,请伯父与惊月兄务必赏光。”
“一定,一定。”
上官鼎很是乐意。
……
翌日。
林家设宴,声势不大,但临云县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人几乎都收到了林家请柬,就连相邻县的一些豪绅士族都慕名而来。
近两年林家发展极快,生意早已扩散到附近几大县城,特别是林凡武宗修为传出后,邻县的各大家族更是争先交好。
对于这些主动上门的家族林家自然表示欢迎,不过席位嘛,肯定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当然,这些人也不在意,他们来此本就是为了与林家结交一二,若是能有幸攀上上官家或者苏家,恐怕做梦都要笑醒,自然不会为了席位的原因自找麻烦。
“常儿,欢儿,这林家大势已成,你们有幸能与林宗师成为朋友,切莫辜负这段友谊。”
外厅某席位,李成蛟看着人来人往的林家,忍不住对两个孙子嘱咐道。
“爷爷放心,我们省得。”
李寻常,李寻欢回道,林家设宴,他们没理由不来。
“紫儿,看到没,这林家之前与我等家族并无不同,甚至还略有不如,但自从出了个宗师后,顿时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你可要努力。”
“外公放心,紫儿一定会成为宗师的。”
“好,好。”
看着孙女乖巧的模样,白胡子老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类似的情况常有发生,邻近的人听了也只是莞尔一笑,年少谁不曾立大志,可现实终究教会了他们怎么做人。
内厅。
同样座无虚席。
不过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林家嫡系中的嫡系。
“好酒,好酒!”
“醇厚带着酸甜,下咽之后还有淡淡地清凉味环绕喉间回味无穷,我以为邵阳郡那百果酒已经是酒中极品了,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美酒。”
说完,苏护连着喝了几杯,身为苏家人,他什么美味佳肴,山珍海错没见过,但今日的酒水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苏大人所言极是,某也算是酒道中人,但如此佳酿,还是第一次品鉴,不知此酒何名?”上官鼎问。
“哈哈,区区俗物哪能比得上邵阳郡的百果酒,这些都是侄儿年前自己胡乱酿制的一些酒水罢了。”林凡笑道。
青梅酒经过他的改善,品质又提升了几分,特别是加入了鲛人族特有的薄荷果之后,更是多了几分清爽。
“好,想不到小凡不仅天资绝伦,酿酒方面也是一绝,今日叔叔可要与你不醉不归。”苏护道。
“不醉不归。”
谈笑间,众人你一杯我一杯,酒过三巡后,外厅宾客已逐渐散去,内厅除了林家少数几人,其他子弟也被遣散。
苏护慢慢放下酒杯。
其他人见此,同样停了碗筷。
“近几年来,朝廷对各州控制力愈发薄弱,燕城附近几州还好,西境与北境几州几乎已经成了独立的王国了。”
众人点了点头,北境他们不清楚,但西边的幽州、陈州乃是魔道摩诃教的势力所在,魔道弟子一个个都是无法无天之辈,能为朝廷控制才怪。
“不,你们不懂。”
苏护摇了摇头,“上次摩诃无量袭击我苏家,被我苏家老祖打成重伤,可逃走时却无一人阻挡,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众人没有回答,他们与苏家所处高度的不同,见识到的东西也自然有限。
“其实早在摩诃无量等人进入沧州之时,皇甫家就已经察觉,可是朝堂上那位璋帝却选择了无视。
这其中或许有借摩诃教之手打击我苏家的缘故,但也说明皇甫家已经无力制衡摩诃教了。”苏护道。
“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上官鼎眉头紧皱,他上官家身为郡望世家,自然也清楚大央现在的局势,但却没想到大央已经衰落到了这个地步。
“呵呵,这算什么!宁州那边才严重,去年皇甫璋派特使令镇北王回京授命,然而那传令的太监圣旨还没读完就被镇北王麾下的大将砍了头颅。
事后还将其送还给了皇甫璋,并上书说有大逆不道之徒假传圣旨,请皇甫璋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苏护越说越不屑,甚至直呼大央皇帝的名讳了。
嘶!
听苏护说完,在场之人全部倒吸一口凉气,公然抗命也就罢了,还敢砍了皇帝的使者并且将头颅送回去,简直就是把大央皇帝的脸面按在地上公然地摩擦。
简直胆大包天。
“那皇帝就没有动作吗?”上官鼎有些难以置信。
“动作?”
苏护冷笑,“镇北王一身修为惊天动地,早已臻至武圣之巅峰,麾下更是有五十万大军随时听命,皇甫璋能奈他何?”
“那就这样算了?”
林凡也感觉不可思议,大央皇帝真的不要面子的吗?
苏护嗤笑,“不然呢?追究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退一步说,就算皇甫璋有把握除掉镇北王,但北鹄那边谁去抵挡?”
北鹄,大央之外,位于北面极寒之地的一个王朝,地广苦寒,人烟稀少,常年为冰雪覆盖,居民食不果腹,但也正是如此艰苦的环境才完美的演绎什么叫做优胜劣汰。
北鹄之中但凡能够活到成年的都是难得的好手,放在军中,一人往往抵得上数人。
“镇北王身上担着抵御外敌之责,为何皇帝还要令他回京呢?”
按理说,对于镇北王这样的封疆大吏,只要不是公然扯旗造反,皇帝是绝对不会与其撕破脸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