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霜般的寒意:“限你三天之内,必须把人给我抓到。
要是办不到,就切腹向天皇谢罪!”
那语气冷得能冻结空气,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绝对威严 。
桥本大佐仿佛被重锤击中,浑身猛地一颤,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眨眼间就湿透了后背。
他“啪”地立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紧张:“哈依!
卑职必定竭尽全力!”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任务简直是难如登天,可要是完不成,自己这条命算是彻底交代了。
桥本大佐脚步匆匆,几乎是逃离般退了出去。
谷寿夫缓缓坐回椅子,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团乌云之中,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双眼像两束冰冷的光,死死地盯在墙上的作战地图上,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恼怒。
这次夜来香事件,对他而言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让他在下属面前丢尽颜面,更把他原本精心谋划的计划搅得一团糟。
他心里明白,重庆方面的势力就像暗处的野草,不断地生根发芽、四处渗透。
而那个神秘人物的横空出世,更是让眼下的局势变得错综复杂,棘手到了极点。
谷寿夫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知,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才能挽回局面。
不然,大日本帝国所谓的“宏图大业”,必将遭受沉重打击。
想到这儿,他猛地按下桌上的铃,冲门外大喊:“副官!”
待副官匆匆进门,他毫不犹豫地命令道:“马上向大本营发报,请求派特高课王牌间谍‘毒刺’前来南京协助,越快越好!”
在哈尔滨军用机场,寒风似刀,割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
一位身着日本大佐军服的漂亮女人,身姿笔挺地立在停机坪边。
她缓缓回头,乌发在风中肆意飞舞,清冷的目光望向那片冰冷如铁的天空,眸底似有霜雪凝结。
机场上,战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地勤人员匆匆奔走忙碌,可这一切喧嚣在她身边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
她叫宫本樱子,身为特高课的王牌间谍“毒刺”,多年来在黑暗中游走,双手沾满鲜血,情报与阴谋是她最熟悉的战场。
“大佐,前往南京的航班已经准备就绪。”
身后,一名年轻的少尉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报告。
宫本樱子微微颔首,没有言语,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登机舷梯。
她的思绪却飘回到接到调令的那一刻,南京,那座被战火与阴谋笼罩的城市,正等待着她去掀起新的波澜。
登上飞机,舱门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嘈杂隔绝。
宫本樱子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
她知道,南京的局势错综复杂,自己此去,面对的不仅是重庆方面的特工,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各方势力。
她在心中默默梳理着已知的情报,那个在夜来香搅局的神秘人物,还有代号“花蝴蝶”的军统特工,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对手?
飞机缓缓起飞,冲破云层,向着南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宫本樱子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对于即将到来的挑战,她没有丝毫畏惧,在她眼中,这不过是一场更刺激的狩猎游戏,而她,永远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猎手。
等待她的,将是血雨腥风的较量,可她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好将自己的“毒刺”,狠狠地扎进敌人的心脏 。
肩伤尚未痊愈,谢婉婷却不得不离开了。
她望着赵伟学,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
赵伟学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无奈,他抬手,轻轻抚去她额前散乱的发丝,温柔叮嘱:“我知道你们组织纪律严格,快去吧,一切都要多加小心。”
“没事的,哥,我有通行证。”
“那就好,你在这儿稍等,我出去看看情况。”
言罢,赵伟学沿着下水道悄然钻出地下室,隐身在一棵大树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夜色沉沉,不远处的公路上,日军巡逻车队的车灯如鬼火般闪烁,伴随着呼啸声疾驰而过。
昏黄的路灯光洒在周围的断壁残垣上,更添几分凄凉与死寂。
确认安全后,赵伟学迅速返回地下室,对谢婉婷说道:“婷婷,外面安全,你可以走了。”
谢婉婷一步三回头,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眼中泪光闪烁。
赵伟学强压内心的不舍,温柔说道:“去吧,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谢婉婷刚要钻出地下室,却突然折返,猛地扑进赵伟学怀里。
她踮起脚尖,急切地亲吻着他,似要把所有的深情与不舍都融入这个吻中。
赵伟学也被她的热情点燃,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眼神依旧胶着,满是眷恋。
谢婉婷的心仿若被丝线层层缠绕,满是酸涩与怅惘,每迈出一步,都似带着对赵伟学的无尽牵挂,缓缓离开了那间承载着离别的地下室。
一路上,她将通行证紧紧攥在手心,凭借它冲破层层盘查,终于抵达了隐秘于暗处的军统南京站。
踏入南京站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试图将内心的波澜平复,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南京站站长是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端坐在办公室里。
灯光昏黄,勾勒出他如雕像般刻板坚毅的轮廓。
见谢婉婷进来,他鹰隼般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锋利得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利刃,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想从她的身上找出一丝破绽。
“昨晚到今天,都去哪里了?”
站长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谢婉婷立刻立正站好,身姿挺拔,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神色恭敬:“报告站长,昨晚在夜来香的行动基本成功,我们击毙了汉奸刘青,特高课的桥本也被我们打伤。
但战斗激烈,我方有几名队员不幸牺牲。
后来大家分头突围,我的左肩被子弹击中,只能在一个隐蔽之处简单包扎。
白天日军搜捕极为严密,我实在无法脱身,直到晚上局势稍缓,便立刻赶回向您报告。”
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只是提及牺牲的队员时,眼中闪过一丝悲戚。
站长眉头紧锁,沉默片刻,似在权衡着什么,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