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面的详细信息,舒悦顿时忙白过来。
转眼看向岑霜,眉眼含笑道。
“原来是你的画,看来是裘老有优先购买权了。”
岑霜只是淡淡笑了声。
裘老则是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什么优先购买权,这画本来就是我的,她早就送我了。”
裘老说着的时候一副颇为得意地表情。
舒悦只能割爱了。
但是转头就对岑霜说。
“下次再动笔的时候记得联系我。”
说着,她想起来什么,连忙拿出手机说,“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岑霜也没别扭,拿出手机加她的联系方式。
刚加完,一抬头裘老已经走到拐角处了。
一看就是这些没有他看得上的。
过了拐角,大厅里的人多一些,都围在前面,似乎是有什么争议。
裘老带头走在前面,推开人群看到的是江泠。
舒悦走上前去,看着江泠问了句怎么了?
江泠只是指着一旁的导员说,“她说这画不卖给我。”
舒悦看向旁边的导员,导员只好开口道。
“上面吩咐过了,大厅中央的画作不作售卖,小姐也不要为难我们打工的。”
但江泠却开口。
“什么不卖,你们画展本来就打着慈善的名义来卖画吗?现在又说不卖不就是觉得我买不起?”
听到这句,舒悦不由得看了看面前的人,她厉声开口道。
“江泠!”
听到这声,江泠才低下头去,但仍旧是不服气。
舒悦对着导员说了几声抱歉。
刚想离开的时候江泠忽然看到那画家一栏写的是岑霜的名字。
她回过头来看着岑霜说道。
“这是你的画?”
岑霜点头,没想到江泠会想买她的画。
她直接开口说了句。
“这画是我和闵敏说了不售卖的,只作为展览。”
江泠本就生气,听到这句话,更是嗤笑一声,“不卖画那就是图利呗,说的好听,你把画卖给我我一样能让你在上流圈子出名。”
一旁的舒悦听着,只觉得更加的无地自容。
她拽了把江泠,想将人直接带走,可下一秒,岑霜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想江小姐是误会了,画原本是卖的,只是现在卖不成了,这画现在不是我的,我已经把它送人了,江小姐想买的话可以联系它的新主人。”
“新主人?”
江泠不解,下一秒就看着岑霜拉过一旁庄隽谦的袖子。
对她说:“是他,你们沟通吧。”
说着,岑霜觉得没劲透了,对着裘老说了一声就走出了人群。
庄隽谦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所以她刚刚说的是,这幅画送给自己了?
庄隽谦失笑,回头就想去追岑霜,后面的江泠小声叫了他一声。
“隽谦哥...”
庄隽谦这才想起来,回头对着江泠说。
“这画多少都不卖。”
说完,转头看向舒悦,“麻烦舒姨带江泠回去吧,她大概是时差还没倒过来,不太清醒。”
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影消匿在人群里。
走出场馆的庄隽谦四处看了看,才在不远处瞧见岑霜的背影。
他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她身边,他垂垂眸看着岑霜,她不紧不慢的走着。
看到庄隽谦过来,也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走了,车不开走吗?”
“那你要坐车吗?”
“不坐。”岑霜摇头,“我散步。”
说完,庄隽谦则是直接说道,“那我也不开车,陪你走走吧。”
岑霜侧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倒是庄隽谦问了句,“那幅画送给我什么意思?”
岑霜没有看他,只是淡淡说了句。
“送你就是送你了,还有什么意思”
岑霜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不仅是他,岑霜觉得今天的自己也莫名其妙的。
没来有的觉得心里有点烦躁。
走了会儿,岑霜觉得有点累了,随便找了家咖啡店坐下。
庄隽谦就坐在她的面前,岑霜问他想喝什么他也随便。
一路上庄隽谦除了一开始说了几句话,后面就什么都没说。
岑霜没忍住还是问了句。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你今天没事要做?”
庄隽谦只是看着她,“没事,今天闲的很,但是看你心情好像不好。”
“我?”岑霜质疑的看向他,“我心情挺好的好,自己的画被那么多人认可,还抢着要买我的画,后面也不用为了吃穿发愁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说的轻松,但说完之后心里更多的是空虚,总觉得少了什么。
思来想去,她觉得大概是今天看到舒悦和江泠自己受刺激了。
她从来没有那样说话的底气,周家也从来不会给她那样的底气。
她就连在周家说话都要小心谨慎,哪里会有人像舒悦那样把自己护在身后。
人就是这样,一旦不为吃穿发愁就会多想一些七七八八的。
总而言之,还是太闲了点。
想到这里,岑霜不经笑了笑。
庄隽谦看着她走神,又自顾自的笑出声来,他安静的看着岑霜,总觉得这时候的她有点孤独。
像她今天在画展上展出的第一幅画一样。
一个人坐在人群里,四周都是喧闹的声音,唯有她一个人坐在喧闹中。
是孤独的。
他想,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庄隽谦也这样问了。
“今天画展上第一幅画,你是在什么时候画的?”
岑霜听到他开口,脑袋里想了想是什么时候画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动笔画那幅画的时候,是去年她生日的时候。
“去年生日的时候,我的生日是愚人节。”
愚人节就代表着捉弄,她现在还记得,那天她按照周聿安说的盛装打扮,到了说要给她办生日派对的地方。
但当天晚上她被锁在阁楼里,外面是派对上喧闹的人群,她一个人在顶楼昏暗的房间里,借着月光落下第一笔。
世界在喧闹,但与她无关。
庄隽谦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安静的陪她坐了好一会儿,到了后面,岑霜才忽然开口。
“走的有点累了。”
庄隽谦失笑,极为宠溺的说了句。
“我让人开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