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的话,令我神色一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最后一次同房,是在年前,距现在有八九个月了。
春节当晚,家里来了长辈,他被灌了不少的酒,迷迷糊糊的进了我住的客房,我在服伺他洗脚的时候,他突然将我拽到床上,然后就有了那次短暂的交流。
事后,他摁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我说,记得去吃药,现在还不适合要孩子。
这句话我在前世记了一辈子。
我公婆催生催得急,陆谨言却并不想跟我有第二个孩子。
我记得我那时心里委屈,当着他的面,拿了一颗维生素c扔进了嘴里。
他不想要二胎,我想要,我还暗暗发誓,肚皮要争气,给陆家生个继承人。
前世,我到底还是没能如愿以偿,他不准我生孩子,原来是在外面有个女人给他生了个继承人。
思及此,我真的很想甩他一巴掌。
可看在他刚给的这两张卡,我忍下了。
“老公,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急着编了一个理由。
陆谨言眉宇微拧,立即伸手贴在我的额头处:“怎么了?感冒了?”
我立即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说道:“不是感冒,是月经不调。”
陆谨言怔忡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找医生看了吗?”
我点点头:“打算明天去看。”
陆谨言有些失落,他难得主动一次,我却身体出问题了。
“没事,你好好治疗,需要我介绍专业的医生吗?”陆谨言又问了一句。
“不用,随便找家医院的医生做个治疗就行。”我可不想让陆谨言知道,我在装病。
“行,那早点休息。”陆谨言说完,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什么,又道:“你和知月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闹得这么不愉快?”
我能说什么?我能说前世就死在她手里吗?
我甚至连解释都做不到。
“她可能到了叛逆期吧,没事,我会好好教育她的。”我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陆谨言没有怀疑,在我重生回来之前,我对陆知月仍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也不会怀疑我的。
这一晚,我睡得并不安宁,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前世被陆知月推出去挡枪,梦到那种剧烈的疼痛,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用力喘气,捏紧了薄被,前世的兵荒马乱,到底还是浸进了骨子里。
也许,我该像狼一样练好牙,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坐在落地窗前,等来了天亮。
对于陆知月,我现在的心态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我便可以心安理得的对她无情无义。
既然付出真心也开不出花,那就让这枝芽,长满倒刺。
对于陆谨言,他出轨,婚外生子,隐瞒的滴水不漏,渣男中的战斗机,也非他莫属了。
有句话说得好,依赖什么便会被它束缚,但依赖自己,可能会累一些,想必我在陆家的受人冷落和寄人篱下,至少我能求一个心安。
这一世,我是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让事业支撑起我的自由。
早上,楼下传来父女的欢笑声,我双手环胸,看着陆谨言拿着网球和陆知月在玩,我勾唇笑了一下。
换了一套运动装下楼,陆知月小嘴一撇,哼了一声:“妈妈,你敢跟我比打球吗?”
我就等着她这句话了,以前我处处让着她,想让她获得一种胜利者的心态,于是,故意输球,然后把她捧的高高的。
今天,我会拿实力来战。
陆谨言看向我,又看了看陆知月,说道:“知月,让爸爸陪你打吧。”
“不要,我就要跟她打。”陆知月不知天高地厚的拿球拍指着我:“妈妈之前一直输呢,她可不是我的对手。”
聪明睿智的陆谨言,早就看穿一切,他只好笑了笑:“好,让妈妈陪你玩一会儿。”
陆谨言走到我旁边,可能是感觉我眼睛冷淡,透着杀气,他低下声线说道:“你就陪知月玩一玩吧,不用认真。”
我从他手里接过网球拍子,大步走向陆知月的对面。
“妈妈,你别怂哦,我发球了。”陆知月被我训练出了力量感,所以,她年纪虽小,但已经有点实力了。
她发狠地朝我打过来一球,我立即回击,险些砸在她的肩膀处,她惊险躲开后,立即跺脚咬牙:“妈妈,你看着点,你差点打到我了。”
陆谨言在旁边拧眉观望,陆知月立即报复性地朝我又打过来一球,这一次,我二话不说就反压过去,她连球都碰不着。
“妈妈,你一个大人,怎么欺负小孩子呀,你有没有同情心?”陆知月气鼓鼓地质问我。
我用拍子轻轻拍着掌心,冷淡说道:“怎么?打不赢,就开始耍赖了?”
“谁耍赖了?你跟我比算什么?有种,你跟爸爸比。”陆知月是个机灵鬼,她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了,立即让陆谨言上场。
陆谨言网球打的挺不错的,当然,他还是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他立即笑着说道:“小娴,我们就随便玩玩吧,不用玩命。”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道:“好啊,就玩玩。”
接下来的球场,杀气弥漫,陆谨言以为我只是网球小白,他一开始还想放水让我,可被我接二连三的杀了几记后,陆谨言神情透着惊讶:“小娴,你球技这么好?”
我懒洋洋的瞧着他说道:“我们结婚这么多年,看样子,你也没认真了解过我啊。”
陆谨言专心的跟我打了起来,最后,我险胜了他,有一个球,还直接拍在他的肩膀处,应该是打疼了,陆谨言立即抬手:“不打了,累了。”
陆知月立即像贴心小棉袄似的跑过去:“爸爸,让我看看你的肩膀,刚才被球打到了。”
陆谨言蹲下身来,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没事,爸爸不疼。”
陆知月扯开他的球衣看了一眼,下一秒,她双手插腰,怒瞪着我:“妈妈,你太过分了,你把爸爸的肩膀都打肿了。”
我挑了一下眉儿,淡声道:“球场无眼,这种小伤,不是很正常吗?”
“你…”陆知月终于在嘴皮上,说不过我了,最后只能干瞪眼。
陆谨言看向我,说道:“秦娴,你今天吃火药了?”
我勾唇笑起来:“没有啊,我今天心情不错。”
陆谨言两父女吃完早餐后,陆谨言主动负责了送她上学的任务,而我,打开了电脑,进入股市,开始研究投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