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万临和陈明泊的交流依旧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节奏。陈明泊偶尔会分享一些金融市场的动态,或者推荐一些他最近读过的书。万临也会在忙碌的学习之余,认真阅读他发来的内容,并和他讨论自己的看法。两人的对话虽然平淡,却总能让万临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一天晚上,万临正在整理笔记,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是陈明泊发来的消息:“最近工作有点忙,但偶尔喝杯红茶拿铁,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你那边最近怎么样?”
万临看着屏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复道:“我也还好,就是刚开学事情比较多。不过,喝红茶拿铁的时候,确实会觉得轻松一些。”
陈明泊很快回复:“那就好。记得别太累,适当放松一下。”
万临笑了笑,心里有些温暖。她知道,陈明泊是个细心的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让她感到被关心。但她也很清楚,两人之间的距离和现实问题,她的理智在和自己强调,别对这段关系有太多的期待。
她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工作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万临和陈明泊的聊天成了她生活中一种既期待又困惑的存在。每天早晨,她几乎都能准时收到陈明泊的消息,内容大多是关于金融市场的动态、行业新闻,或者是一些他最近读到的有趣文章。偶尔,他也会分享一些自己工作中的案例,或者回忆一些上学时的趣事。两人的对话总是围绕着这些话题展开,像极了两个工作伙伴之间的交流。
比如有一天,陈明泊发来一条消息:“今天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案例,关于一家初创公司如何通过资本运作实现快速扩张的。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资料发给你。”
万临很快回复:“当然有兴趣,谢谢你总是分享这些。”
陈明泊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不客气,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对了,你最近课程忙吗?”
万临想了想,回复道:“还好,就是刚开学事情比较多,不过还能应付。”
陈明泊回复:“那就好,别太累。记得适当休息。”
这样的对话,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的常态。陈明泊的语气总是客气而官方,偶尔的关心也显得点到为止,仿佛只是出于礼貌。万临心里有些拿不准,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没有意思,为什么每天都会给自己发信息?可如果他对自己有意思,为什么又总是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
这种不确定感让万临开始有些内耗。她试图从陈明泊的只言片语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于唐看出了她的心事,某天午休时忍不住问她:“对了,你和那个陈明泊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万临无奈地摆摆手:“哈哈,能有什么进展?我们每天的聊天内容,感觉就像两个工作伙伴在交流行业动态。他偶尔会关心我一下,但语气总是很官方。”
于唐皱了皱眉:“那他每天给你发消息,总不会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吧?”
万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对我没意思,为什么每天都要找我聊天?可如果他对我有意思,为什么又总是保持这种距离?”
于唐想了想,推测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毕竟他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可能对感情有些谨慎。”
万临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这种不确定感让我很内耗。有时候我甚至想,干脆直接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但又怕破坏了现在的关系。”
于唐安慰万临:“这种事情也急不来,不过你还是别主动问了,万一人家真的就是提携后辈呢,问了显得咱们自作多情。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思,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万临点点头。万临其实能意识到自己对陈明泊有好感,但也清楚,这段关系面临的困难让万临很清楚,理智的选择必然是不要再深入。
这天,万临正走在去上健身课的路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是陈明泊发来的信息:“万临,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我最近可能有个工作机会要去香港,还在考虑中,你觉得怎么样?”
万临停下脚步,站在路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心里有些意外。陈明泊竟然会主动征求她的意见,这让她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但同时也有些困惑。她想了想,回复道:“香港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机会也多。不过,你怎么会想到问我呢?”
陈明泊很快回复:“因为你对东南亚和香港的市场环境比较了解,而且我觉得你的看法一向很客观,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
万临看着屏幕,心里有些复杂。她不知道陈明泊是真的看重她的意见,还是只是随口一问。她想了想,回复道:“香港的金融环境确实很好,机会也多,但竞争也很激烈。如果你觉得这个工作机会对你的职业发展有帮助,那可以考虑。不过,也要看你自己是否适应那边的节奏和生活环境。”
陈明泊回复:“嗯,你说得对。我其实也在犹豫,毕竟北京这边的工作和生活都已经很稳定了。不过,香港的机会确实很吸引人。”
万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家里人怎么看?他们支持你去吗?”
陈明泊沉默了一会儿,回复道:“我还没和他们详细聊。不过,他们一向尊重我的决定。”
万临看着屏幕,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和家人多沟通一下吧。毕竟去香港工作是个不小的变动。”
陈明泊回复:“你说得对,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
万临笑了笑,回复道:“不客气,希望你能做出最适合自己的决定。”
发完消息,万临收起手机,继续往健身房走去。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陈明泊的影子。她不知道他最终会做出什么决定,但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如果他真的去了香港,或许两人之间的距离会拉近一些。毕竟,香港和新加坡的距离,比北京要近得多。
然而,这种期待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万临提醒自己,不能因为一次偶然的征求意见,就误以为陈明泊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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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临刚结束晚上和朋友的聚会回到公寓,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陈明泊的消息:“一会儿方便通个电话吗?想再听听你对香港的一些看法。”她看了眼时间——九点半,新加坡的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湿热的气息。她犹豫了几秒,回复道:“现在可以,稍等我五分钟。”
陈明泊的电话准时拨了过来。接通的瞬间,万临听到那头传来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像是他还在办公室加班。
“打扰你休息了吗?”他的声音比平日更低沉些,背景隐约有汽车鸣笛声——他大概坐在北京某栋写字楼的窗边。
“没有,我刚下健身课。”万临攥着手机走到阳台,坐在藤椅上,刻意让语气显得轻松,“你去香港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其实具体的职位还没定,是前几天在饭局上碰到一个过去的领导,他邀请我可以考虑一下。”陈明泊停顿了一下,“但我想先问问你……之前你在香港实习时,觉得那边生活怎么样?”
万临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从生活细节切入。前年暑假在中环某投行实习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办公室里听不懂的粤语,茶餐厅里嘈嘈杂杂的声音,还有房租极高但是房间小的只摆的下一张床的公寓。
“节奏很快,但机会确实多。”她斟酌着词句,“不过房租高得吓人,我当时的一室一厅的公寓可能还没你北京的办公室大。”
陈明泊轻笑一声,这是万临第一次听到他笑出声。她突然注意到他说话时带着极轻的鼻音,像是感冒了。
“你上次说家人倾向于你在新加坡发展?”他忽然转了话题。
万临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阳台栏杆上画圈。月光把楼下的游泳池照得波光粼粼,几个夜游的住户正在水里嬉笑。
“父母总觉得女孩子该安稳些,新加坡这儿感觉也要比北美安全,工作生活也更加平衡,也没那么卷。”她低头看着自己晃动的影子,“不过……我最近其实在看别的地方的机会,比如,香港。”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五秒。她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陈明泊似乎在整理文件。
“如果真来香港,”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正式,“我可以介绍几位在投行的朋友给你认识。他们在职业规划上或许能帮到你。”
万临的指甲掐进掌心。这句话像块投进深潭的石子——看似激起涟漪,细看却仍是水面下暗涌的试探。“你总是这样吗?”话出口的瞬间万临就后悔了。
“什么?”
“对所有人都这么……”她咬住下唇,把“客气”两个字咽回去,“周到。”
这次沉默持续得更久。背景的键盘声不知何时停了,陈明泊的呼吸声忽然清晰起来。万临数到第七下心跳时,他终于开口:
“上周我去天津出差,在高铁站看到有人拎着新加坡航空的纸袋。”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突然想起你说过樟宜机场的星耀樟宜瀑布,说光看那个装置就能发呆一整天。”
万临的脊背僵住了。那是之前某次闲聊时随口提的,连她自己都快忘了。
“万临,”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
“陈总!”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模糊的男声,“张总那边喊您去过。”
陈明泊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像片羽毛扫过万临的耳膜:“抱歉,我得去开会了。我们……下次再聊。”
挂断后的忙音响了足足半分钟,万临才放下发烫的手机。泳池的嬉闹声不知何时消失了,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突然发现阳台的栏杆上全是自己刚才用指甲刻下的凌乱划痕,深深浅浅,像某种未破译的密码。
陈明泊走在西城晶华的小区小道上,夜色沉静,空气中带着初春微凉的气息。
会议比预想中结束得晚一些,回家的路上都已经没什么行人了。陈明泊大概是习惯了,北京的深夜比白天安静许多,他反而喜欢这个时候的街道,不需要应酬,不需要寒暄,只有路灯在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小区的大门还是那样,保安室的老大爷坐在值班室里刷着手机,见他进来,抬头笑了笑:“陈先生,加班又这么晚啊?”
“嗯。”陈明泊点头,步伐未停。
鹅卵石小径在路灯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他踩在上面,听见鞋底轻微的摩擦声。这个小区是十年前买的,那时他刚本科毕业,想着离以后的单位近,省去通勤时间。当年买房的时候,他甚至没怎么犹豫,地段合适、户型规整,价格也能接受,就这样匆匆定了。原以为只是个过渡,如今竟已住了这么久。
他打开门,房间里还是熟悉的静谧,整洁得像是没人住过一样。玄关的柜子上放着出差时带回来的几张登机牌,他顺手将公文包放下,换了拖鞋,顺势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走进客厅,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光线偏冷,让房间显得更加沉静。
客厅的布置一如既往地简单克制,实木茶几、深色皮沙发,连窗帘都是米色的厚棉麻材质,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整个房间透着一种精致又理性的“老干部”风格,和他这个人极为契合。
他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目光却没能集中。书架上的书摆得整整齐齐,金融、经济、管理类书籍占了大半,偶尔夹杂着几本历史、哲学和心理学的书。最下面一层,摆放着他在大学时期买的旧书,有些封皮已经泛黄,书页上甚至还能看到当年做过的笔记。
茶几上还放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旁边是一杯早已冷透的大红袍。他不怎么喝酒,连茶也只是偶尔提神时才会喝,通常喝两口就会忘了。
他走到窗前,看向夜色沉沉的城市灯火,远处车流依旧不息,北京的夜晚从不会真正安静。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刚刚的微信通话记录,通话结束于一个半小时之前。
万临的声音似乎还留在耳边。她说自己最近在看香港的机会,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可是她最后的那个问题却意外带了点试探:“你总是这样吗?对所有人都这么……周到。”
他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她这句话,是不满?是试探?还是……某种隐晦的期待?
陈明泊垂眸,拇指滑过手机屏幕。陈明泊走进书房,打开台灯,试图让自己沉浸在阅读中。但才翻了两页,思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飘远,飘向了那个站在新加坡阳台上的身影,飘向万临指尖在栏杆上刻下的凌乱划痕。
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是财新软件的新消息提醒。陈明泊犹豫了两秒,打开微信,还是敲下了一行字,“刚刚开会晚了,没来得及说,抱歉。你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指尖停顿了一下,陈明泊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后天晚上如果你有时间,我饭局结束后再打给你,聊聊香港的工作机会,也想听听你对自己未来的规划。”
消息发出去后,陈明泊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书架上某一本书的书脊上,眼神却有些涣散。
他本不该这么主动的。
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主动约过一个人了。
在陈明泊的习惯里,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朋友是朋友,感情……太复杂,过往的经历让陈明泊总结,感情这件事太难掌控,最好不要轻易涉足。可是,在万临身上,这条界限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被模糊了。
手机震了一下。
他低头,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新消息。
万临回复道,“刚刚在写报告,才看到消息。没关系,我本来也准备睡了。” 紧接着,她又发了一条,“后天晚上可以,你饭局大概要到几点?”
陈明泊看着这句话,唇角微微上扬。她没有推辞,也没有敷衍,而是很认真地在安排时间,像是在确认一场重要的会议。
陈明泊快速回复道,“大概十点左右,可能会再晚一点。到时候我发消息给你。”
万临的回复很快,“好,后天聊。”
后天聊,短短三个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陈明泊却盯着看了很久,心里一瞬间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陈明泊很清楚自己对万临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清楚了。那时候她笑着和自己交谈,眼神明亮,语气轻快又柔和,这样的万临,陈明泊一见钟情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甚至一直认为“一见钟情”是个不够理性的词汇。可面对万临时,他无法否认那种心动的确发生了,而且没有任何征兆。
但也正因如此,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不仅仅是地理上的。
六岁的年龄差,放在某些人身上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那意味着生活阅历的断层,意味着他们对未来的想象可能并不相同。万临才26岁,人生的路还可以有很多种可能,而他32岁,已经被现实磨出了棱角,很多事不是说可以重来就能重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过去。
那还是几日前的一个晚上,陈明泊坐在书房里,灯光柔和,桌上摆着一本摊开的投资报告,但他的目光却停在手机屏幕上。
张泽宇刚刚发来一条信息——
“刚才常凯来问我,说他女朋友的朋友在打听你。我一琢磨,估计是咱们那天饭局上认识的万临吧?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陈明泊微微眯了眯眼,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万临在打听自己?
他第一反应是,这是不是因为她不太信任自己,想侧面核实他的背景?还是说,她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脑子里很快闪过万临的模样——从在金融街的咖啡店见到她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孩不太像是容易被安排的人。她谈吐从容,不疾不徐,眼神里有一丝审视,也有几分疏离。
她不像是一个对别人好奇心旺盛的八卦人士,尤其是涉及背景家世这类事,除非她有必要去了解。
陈明泊捏了捏眉心,思索片刻,回了张泽宇一条消息——
“就实话实说吧。”
张泽宇很快打了个“?” 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爽快。
“怎么,不怕别人知道你的光辉家世?” 张泽宇紧接着发了条语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陈明泊淡淡一笑,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
“没什么怕的,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可陈明泊不确定的是,万临打听这些,究竟是出于怀疑,还是……别的什么?
陈明泊经历过种种,他曾经尝试过去争取,可最后的结果证明,有些事情即使拼尽全力,也还是无能为力。陈明泊知道家庭压力意味着什么,知道现实的残酷是什么样子,也知道,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就能在一起。
他骄傲了一辈子的人,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生出自卑的感觉。
万临那么年轻,清亮得像晨光下的湖面,未来有无限可能,而他呢?他在这座城市里奋斗了这些年,站在所有人眼里光鲜的位置上,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很多东西他已经失去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他的感情世界,早已不再是干净的一张白纸,而是被现实染上了太多斑驳的痕迹。
陈明泊不愿让她成为自己人生里的另一个遗憾。更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她未来某一天会后悔的决定。
所以,他选择克制。
这或许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哪怕,心里仍旧期待着后天晚上能听见万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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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陈明泊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接连不断的会议、报告、电话,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从早上进办公室开始,他的日程表就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中午吃饭都是在会议室里边听讨论边匆匆解决的。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是真的完全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而是刻意让自己忙起来。
他必须忙起来。
陈明泊意识到自己对万临的期待越来越多,这种状态让他感到不安。他一直以来都习惯掌控局面,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他都能用理性去权衡轻重,可在万临身上,这种掌控力似乎一点点地被削弱了。
他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
所以,陈明泊索性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里,白天忙着各种事务,晚上应酬结束后,回到家便让自己直接倒头就睡,不去想别的事情。这两天,他没有给万临发过一条消息。
每次手机屏幕亮起,陈明泊都会下意识地瞥一眼那个聊天框,看到万临的头像静静地停在那里,但他始终没有点进去。
陈明泊告诉自己,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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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临也发现了这点。
昨天一天,陈明泊没有发任何消息。
按理说,两个人好像也并不是真的每天都在聊天,可随着交流的频繁,陈明泊的存在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他总会在某个时间点,或是发一条关于行业动态的分享,或是问她最近的学习进度,甚至是偶尔的一句“别太累了”,都会让她觉得这种交流是自然的、持续的。
可昨天,他没有发任何消息。
她想了想,觉得也许是他工作太忙,便没有去主动联系他。可是,这种奇怪的空白,还是让她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万临也不想去深究自己的心情,只是努力让自己别太在意。
直到第二天晚上,手机在十点的时候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跳出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陈明泊:现在时间方便吗?饭局刚结束,我在回家的路上。
万临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等待他的消息。
她忽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敲下回复——
万临:方便,你现在在车上?
对方很快回复。
陈明泊:嗯,刚从饭局出来。等下给你打电话?
她看着屏幕上那行字,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答道: 好啊,我等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