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年被宋轻瓷怼得一愣,待听明白她话中的讽刺,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他身旁的宋楚盈见他吃瘪,脸色也有些不悦。
“姐姐,真没想到伯父的死对你影响这么大,以前你温柔善良,现在竟变得这么残忍恶毒。”
宋轻瓷看了她一眼
“的确,我不像你。”
“你眼里只有你男人,便是二叔死了,你也只会想,幸好死的不是你男人。”
宋楚盈被气得脸色发白:“你……”
宋轻瓷又看向孟父孟母。
“伯父伯母,还请你们管教好自家儿子儿媳,一对外人,就莫管宋府的闲事了。”
孟父孟母脸色异常难看。
孟母更是直接开口:“轻瓷,你可想清楚了,接下来要与我们对着干?”
宋轻瓷淡淡一笑。
“什么叫对着干?难道你们不是宋家的外人?莫非孟公子是入赘到了宋家?”
孟母气得身子晃了晃:“你……”
宋楚盈赶紧上前扶住她。
“娘,你别和姐姐一般计较,她早不是之前那个温婉知礼的千金小姐了。”
宋轻瓷懒得再理会他们,扶着檀秋,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孟祈年心有不甘,跟了上去,宋楚盈也想跟,却被孟母拉住。
“让他去。”
宋楚盈看着孟祈年的背影,咬唇不语。
宋轻瓷到了院门口,让檀秋先进去,转过头来看孟祈年,满脸不耐。
“孟公子,你想说什么?”
孟祈年看着她脸上的嫌恶,心里紧了紧。
“轻瓷,宋回和檀秋这般残忍恶毒,你真要将他们继续留在身边吗?”
宋轻瓷看着孟祈年,脸色漠然。
“他们再残忍恶毒,也从未负过我,也未伤害无辜之人。”
孟祈年有些动怒。
“难道你要为了他,是非善恶都不分了吗?”
是非?善恶?
宋轻瓷只觉万分可笑。
“你可知,檀秋的腿在一个月之前,并不跛。”
孟祈年一愣:“你想说什么?”
宋轻瓷说道:“她的腿是被魏坤父子打瘸的。”
孟祈年仍然有些不忿。
“她残害大人也便罢了,可为何要对两个孩子动手?”
宋轻瓷嗤笑一声:“既然孟公子这般大度,那我便让檀秋明日将那两个孩子送去孟府吧。”
“以孟公子的善良,必定会将他们抚育成才,为他们聘妻生子,择婿成家,为魏家开枝散业。”
孟祈年无言以对,只得转移话题。
“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若是你的恶毒之名传扬出去……”
宋轻瓷打断他:“那也与你无关。”
孟祈年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
“你何必处处怼我,我对你一直是真心的。”
宋轻瓷不再理会孟祈年,转身便回了院中。
三日后,宋轻瓷亲自张罗了一席盛宴,酬谢在宋父出殡中登门的众人。
宋家是余州首富,虽然宋家大房家主已死,但毕竟产业还在,余州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登门了。
宋轻瓷也有意在此次宴会中,将萧允介绍给余州官商认识。
她拿出了长姐架势,一直跟在他身旁,向他介绍登门的客人,也为他引荐重要客户,一直忙到午时,才有时间回到后院,和众女眷一起用膳。
结果才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一旁宋老夫人、宋楚盈和她二婶吕秀玲,三人一唱一和,在那挑拨是非,败坏她和萧允的名声。
先是宋楚盈,一副好心模样。
“大家用完膳,可莫要去前院。”
“前院昨日方才活活烧死一位家奴,怕是冤魂不散。去了难免沾上脏东西。”
众女眷闻言,俱都一脸惊骇,打探起了详情。
宋老夫人拿出手帕,抹着泪说道。
“都是我们对不住回儿。若非当年没看好他,他便不会流落在外,得不到好的教养。”
“他这些年在外求生一定不易,都会养着这般残暴的性子,连当众火烧活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众人听闻,都面露诧异。
宋回方才回府,便做出这等残暴之事,看来不是好人。
有人问出声:“轻瓷是余州出了名的贤德闺秀,她难道也不拦着?”
宋楚盈嗤笑一声。
“我倒是想拦着,却被她好生挤兑了一番。”
“她不仅不阻止,还纵着她弟弟呢。”
座中有贵妇和他们一唱一和。
“怪不得孟家会退婚,这么恶毒的儿媳妇,谁家敢娶?”
宋楚盈笑看着那人。
那是她母亲闺中密友,与她母亲关系甚好。
她叹了口气:“是啊。姐姐自被山贼掳后,回来便性情大变。”
“见人便恶语相向,全没了往日的贤良。”
“许是被那帮山贼搓磨得厉害,受了刺激,失了心智。”
宋轻瓷在心下冷笑。
谁要贤良,她还就要做个毒妇。
众人都有些感慨。
“这也难怪,一月之内,失了清白,又接连失去父亲和幼弟,任谁都难以承受。”
吕秀玲也插进话来。
“若是她自己承受也便罢了,可她不该搓磨他人。”
“诸位有所不知,她不仅纵着她那弟弟火烧家奴。”
“还纵着她手下的恶奴,将其夫家的儿子净身送入宫中,女儿卖入青楼。”
众人闻言,脸色更是惊异:“竟有此事?”
肖清和在座听到这番议论,拍了下桌子,替宋轻瓷鸣不平。
“放屁,轻瓷早已验明正身,她现在仍是处子之身。”
之前参加过许府赏秋宴的贵女也连连点头。
“是的,我们在知府大人府上亲眼所见。”
只是这事不如孟祈年正妻嫁妆全是土石及纳青楼妓女为妾,宋轻瓷豪气捐出一半家财之事有说头,加之知府夫人沈仪叮嘱,此事是女儿家私事,尽量少往外传,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惊诧,下意识看向上座的沈书仪。
沈书仪为了在人前撇清与宋轻瓷的关系,等到此时才点头。
“是的,孟公子娶妻次日,宋姑娘参加许府赏秋宴,便求我帮她验明正身。”
“我从多个府邸中,请了五六位从宫中出来的嬷嬷,又请了几位城中医女,他们都能证明,宋姑娘确是清白之身。”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宋楚盈,吕秀玲,孟母,孟祈玉等脸上扫过。
“女儿家的名节至关重要,往后诸位还是莫再中伤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