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袋子里是啥了不得的零件儿?这人是送货的?要是这样的话倒也说的过去,现在资源匮乏,那些零件还是比较重要的。
等夜渐渐深了,就连后脑勺对着的那两只鸡都休息了,麻袋的主人总算消停了下来,虽然还不时的在确定东西还在不在,但频率间隔的越来越长。
到最后一次是半个小时前,陈叶扯扯嘴角,她是有多无聊啊,给人还数着时间,不过这人吧都有那好奇心。
陈叶虽然好奇心不重,可起了好奇心就想探个究竟,这应该就是人的本能了。
再次数了十分钟,没看见这人有动作,陈叶伸出一根手指,好奇的碰了碰那个一碰叮当响的麻袋,她的动作很轻,那个麻袋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可这形状有些奇怪,她总有种感觉应该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的冲动,不然她绝对会后悔,她回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怎么会有这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问自取是为贼,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去翻看别人的东西,这可不是一个正经人应该做的事情,她自认自己还算是个正经的好人。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麻袋,不让自己在面对诱惑的源头。
她没看见,就在她刚刚翻完身的瞬间,刚才一直伸手确定的那个人,正低着头看向座位底下,
那一瞬间,陈叶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极度的危险让她浑身紧绷。
这种感觉她长到这么大,就遇见过一次,那是在深山里遇见了山霸王老虎,跟老虎面对面的时候她就是这种感觉,好像下一瞬她就会毙命一样。
她不敢动一下,就这么一直一动不动的,到了车厢里有了微微的亮光,那种危险的感觉好像才消失。
这是天要亮了?
随着车厢里的光线一点一点的亮起来,车厢也从只有火车运行的声音,跟不时传来的呼噜声,变成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就连对面两只母鸡都开始咯咯哒。
陈叶狠狠的松了口气,人都醒来了好呀,人多才不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就算是有危险也能借着人多躲开。
不过这人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了,哪是那么容易消除的,特别是陈叶这样好奇心不重的人,被挑起了好奇心,那简直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你想啊,一个好奇心不重的人都起来了好奇心,那这事儿该多让人惦记啊!
她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体,努力的竖起耳朵听着声音,仔细的从嘈杂的声音里辨别身后那铁器撞击的声音频率。
一直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那麻袋在没传出来声音过,她小心的让自己躺平,没敢直接让自己面对那个麻袋,继续竖着耳朵听声音。
多亏她从小就跟着小爷爷锻炼,也经常进山打猎,让她的五感比常人都更敏锐一些,能从闹哄哄的声音里,辨别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那个不断确认麻袋里东西还存在的人睡着了,虽然呼噜声音不是很大,可因为距离不远,她还是能听出来,就是那个位置传来的呼噜声。
她更加的小心翻身,从自己的衣角处,摸摸索索的弄出来一个贼细的针,算计着一会儿要停车的时间,心里默默数着秒,没有手表算计时间是真麻烦啊。
时间差不多了,她小心的挪动了一下位置,将手里的针放到了那个麻袋对着外面那处,快速的将手收回来。
不小心不行啊,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太可怕了,就好像是一头豺狗时刻都在盯着你,趁你不注意就会上来一口咬住你的脖子,让你一击毙命。
耳边听着火车的动静,这是要刹车的节奏,果然下一刻火车卡顿了一下,坐车的人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刹车的节奏前后猛烈的晃动了一下。
每次要停车之前都会来这么一出,大家也都不在意,有那脾气不好的,也就低声的骂上两句就过去了。
她斜着眼睛一直观察放针的地方,等看到跟自己想的一样,那个睡着的男人,双脚不自主的朝里面闪了一下,正好踢到了麻袋上。
那根被她磨的细细的针,也成功刺到了那个男人脚腕处,陈叶速度飞快的将针收回来,整个人侧过身背对着麻袋,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跟睡着了一样。
果然,她刚刚躺好,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一次向自己袭来。
感觉自己被扎了一下的男人,低头朝座位底下看,就看见昨天看见那小子,还是昨天差不多的姿势躺着。
他自认自己的速度够快,如果是这小子搞鬼的话,是不可能这么快转过身去的。
他侧耳倾听着座椅下面的声音,虽然有些嘈杂,但男人对自己的耳力那是相当的自信,觉得对方就是在睡觉,这小子可真够能睡的。
其实这种情况在这个年代一点也不奇怪,每个人都吃不饱饭,最好的方法是躺着不动,那样消耗少能多挺一段时间。
他看了一眼感觉刺痛一下的位置,上面什么伤痕都没有,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他在凑近一些仔细看了看,是没有任何的伤痕。
在看了一眼麻袋,还伸手摸了摸,上面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那可能真的自己的错觉,可能是他太过紧张了吧。
要是陈叶能看到男人动作,就该感叹男人的敏锐度了,那针被她磨的特别的细,就算是扎上一下一般人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就跟蚊子叮一下差不多,现在的人都皮糙肉厚的,根本就感觉不到。
按说针是够细,可被扎了一下,也不会一点也看不出来伤口,起码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一个小红点的。
可笑就可笑在,男人不是啥干净人,可能也不经常洗澡,那后脚跟脏兮兮的,就算是针眼儿在大一些,也不可能隔着污垢看出来啥。
要不是因为这男人够邋遢,陈叶也不敢直接动用自己的保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