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宫,对于有孩子的妃嫔或是像敬妃这样无所谓的妃嫔来说,并没有多大变化。
但对于底下的常在贵人,影响就大了。
其中感受最深的当属浣碧这个甄常在。
浣碧摩挲着手中的玉瓶,心中有些慌乱。
这是皇后给她的东西,皇后说这和寻常的暖情酒效果一样,但比暖情酒要安全很多,也不容易被发现。
只需要涂抹在她的身体上,不仅能美肤养颜,还能让宠爱更上一层楼。
她已经用了一年多了…
这东西确实有用,但同时,她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有心无力。
浣碧有些纠结,还要不要继续用这药。
皇后的打算,她多少能猜到一两分。
“储秀宫围的像铁桶一般,为了一个六阿哥,景仁宫都折进去多少人了。”宜修揉着脑袋,深深叹了一口气。
绣夏微微弯着腰:“娘娘,六阿哥还小,皇上怎么也不可能……”
宜修一听这蠢话,就无语,闭了闭眼道:“既然六阿哥除不掉,那就让皇上没有立六阿哥的打算。”
剪秋不解,但她不敢再多问。
怎样会让一个皇帝根本没想立一个阿哥为储君?
那当然是六阿哥太小了,除了六阿哥,她的三阿哥可是已经长成了……
浣碧多少能猜到一些皇后的打算,只要皇帝死的早,那么这些阿哥中,
四阿哥被皇帝厌弃圆明园,五阿哥浑浑噩噩养在圆明园也没可能,六阿哥连进尚书房的年纪都没到。
如此一来,皇帝只有皇后身边的三阿哥这一个选择。
可是!一旦事发,那她怎么办?难道要被处死吗。
与此同时,祺贵人处。
“景泰,听说皇后娘娘命花房培育了新的牡丹,走,我们去瞧瞧。”
“小主,那是皇后娘娘要的花,咱们还是……”
“你慌什么,我又不是要那牡丹花,只是去看看罢了。”
说着祺贵人便带着宫女朝花房的方向走去。
穿过御花园又绕过降雪轩,很快就要到花房了。
就在祺贵人主仆说说笑笑的时候,瓜尔佳文鸢眼尖的看见前面有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抱着什么往外走。
“嘘!”
祺贵人顺着小宫女的方向,往她刚刚离去的宫殿看去,只见那门上正悬着“延庆殿”三个大字。
等确认了小宫女不会回来,她方拉着景泰,带着一溜宫人快步离开了此处。
“景泰,那延庆殿是哪位娘娘的住处啊?”
景泰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猛的道:“是齐答应的居所!”
“齐答应?我进宫这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这齐答应呢,可是犯了什么事?”
景泰也是跟着瓜尔佳文鸢从宫外进来的,知道这么些也是她努力的结果,但要说再多的,她便不知道了。
底下的小宫女丁香一见有机会,马上站了出来为自家小主解惑:
“小主有所不知,这位齐答应当年可是位狠角色呢。”
“哦……你说说…”
“诶!奴婢是前年宫中小选入的皇宫,进宫没多久,就听说敦肃皇贵妃被害身亡了。而这凶手,就是……延庆殿的齐答应…”
祺贵人十分不解:“既然你们都知道这齐答应是害死敦肃皇贵妃的凶手,那皇上为何还留着她的性命?你莫不是在框本小主!?”
丁香闻言,生怕自家小主不信自己,赶忙开口道:“小主有所不知,当初敦肃皇贵妃薨逝,其贴身大宫女颂芝姑姑当场就殉主而去。
临死前,更是当着如今贤妃娘娘的面,打烂了齐答应的脸,那一声声的\"端妃娘娘杀了华妃娘娘\"更是响彻整个西六宫。
当天许多宫人都听到了。
听说皇上之所以不处死齐答应,都是因为贤妃娘娘为其求情。
可贤妃娘娘也因为为齐答应求情,彻底失了皇宠……”
听了当年华妃和端妃的事情,瓜尔佳文鸢也忍不住为其叹了一口气:“敦肃皇贵妃真可怜,这齐答应也着实可恨。”
“你还挺机灵,叫什么名字?”
“回小主的话,奴婢名叫丁香。”
“往后你就跟着景泰吧。”
“是!奴婢定会好好跟着景泰姐姐学的。”
与此同时,从延庆殿出来的灵芝,也快步走进了古董局。
“周公公,齐氏已经死了。”
周宁海瘸着腿站在一排排瓷瓶面前,听到灵芝的话,他才转过了身:“好。”
“娘娘,您在下边儿见着了齐氏,可不要怪奴才不听您的话。”
周宁海擦拭着手中的汝窑竹节行提梁瓶,似是透过了瓶子看见了曾经的翊坤宫娘娘。
灵芝将怀中的木盒子拿了出来,放在木桌上:“这是我在延庆殿搜到的,都是咱们娘娘曾经……送给齐氏的。”
…………
全公公:“娘娘,延庆殿那位殁了。”
安陵容拿着绣花针的手顿了一瞬:“今天……是皇贵妃的什么日子吗?”
琥珀站在一边,听到这话一惊:“按理说,今儿该是华妃娘娘的生辰!”
这么说来,也就不奇怪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发觉……她们太胆大了。
全公公:“皇上下了旨意,齐答应没有晋封,以答应之礼下葬,丧仪一切从简。”
安陵容摇了摇头:永远不要为了男人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若是三年前的皇帝,那他可能会发觉不对,从而查出底下这些肆意妄为的宫女太监。
但如今沉迷浣碧的皇帝,别说发觉不对了,就连今天死了一个他的女人,他的心也没有丝毫波澜。
“自从祺贵人入宫,你越发的痴缠了。”
皇帝摸着浣碧赤裸的脊背,心情颇好的笑着说道。
浣碧闻言,擦着皇帝的胸膛,一个劲的转圈圈:“祺贵人出身高贵,嫔妾与之对上,自然会自卑慌张。
嫔妾就想着,一定要好好侍奉皇上,皇上开心了,就会多多的宠幸嫔妾。”
皇帝听到浣碧说出身。
自然想到了她曾是宫女,还是从宫外进来的,连包衣都不是。
想着她如今无依无靠,顿时心中的大男子主义爆发:“别怕,有朕在,祺贵人也不敢对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