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出来的时候,高曦月还在试琵琶,看来今天没机会听贵妃国手水平的琵琶了。
她缓步走出来,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最后还是停在了李玉和进忠的面前:“这是冻伤膏,这天冷了,几位公公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李玉跪在最前面,有些不解的推辞着:“姑娘不必如此,御前侍奉,我们是不能私下收受贿赂的。”
云舒一听这话,便笑出了声:“如今冻伤膏也算是贿赂了吗?罢了,李玉公公谨慎也是对的。
两位小公公拿着吧,这冬日严寒,冻伤膏我们都是随身带着,随时会用的东西,算不得贿赂。”
说着,云舒便将冻伤膏递给了进忠,纠结了三秒,她还是拿着碧琴的冻伤膏给了李玉:“今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不过看在李公公与妹妹惢心相识的份上,才略有注意,往后定然不会如此莽撞了。”
李玉闻言便是一愣,进忠则是一直直视着云舒宫装裙角上的铃兰花。
说完这话,云舒也没再注意李玉的反应,带着一溜的小宫女又回了司膳房。
她本不想理李玉的,但如果给了进忠和进保,李玉没有。等下去了,两个小太监势必会拿出一份给李玉,到时候苦的还不是位低的人。
“云舒姐姐,刚刚可是用了我们几个的冻伤膏,那可是要用好东西还回来的~”
“就是就是,云舒姐姐,我想要你之前做的那个梅花香露!”
“我也想要!云舒姐姐~”
“好,我答应了。只是之前的香露已经没有了,倚梅园的残花还得等些日子呢。”
如今正是赏梅的好时候,倚梅园和御花园的梅花,她们可不敢轻易去折。
万一惹了哪位主子娘娘的眼,就不好了。
…………
皇上孝期封了一位玫答应,玫答应出身南府,却十分受宠。
后宫如今可是十分热闹,这玫答应比贵妃娘娘的架子摆的还大。
“姐姐,马上要新年了。内务府分发下来的料子挺不错的,我给你做了两身桃红色的宫装,穿着也喜庆。”
云舒摸着那衣服,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才进尚衣局不到两年,这制衣的手作就如此好了,不愧是我妹妹。”
惢心看姐姐很喜欢,心中也欢喜:“姐姐喜欢就好,平日里姐姐常穿淡色的宫装,我原还担心姐姐会不喜欢这两身衣裳呢。”
云舒着将衣服收好,又问起了惢心和李玉的事:“那李公公还常去尚衣局找你?”
惢心闻言,有些泄气:“我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外祖家的,自从在御花园捡到我的香囊之后,便借着我们算半个同乡的话,时常来尚衣局找我。
不是衣裳破了要修补,就是鞋子不合脚了要改。偏偏他每回都给银子,他又是御前行走的公公,我也不好拒绝。”
云舒听着这话,眉头越皱越紧:“那尚衣局其他人对你…”
惢心一听,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姐姐放心,尚衣局的人都很好,而且李公公来司衣房也只是付钱办事而已,没什么说嘴的。”
云舒看着越说越心虚的惢心,脸色难看:“好,没事就好。”
惢心不擅长撒谎,见姐姐没有再问,便转移了话题:“前几日,永和宫封了一个玫答应。”
云舒点了点头:“听说是南府的琵琶伎,但却没有从官女子做起,很是得皇上宠爱吧。”
“是呢,前两日皇上还赏了江南进贡的暖缎给永和宫。尚衣局被玫答应折磨了好几日呢,不是司饰房的首饰不搭暖缎的颜色,就是司宝房的环佩带做的不够精致。”
惢心说起尚衣局的事,很是兴奋,她在尚衣局待了快两年了,还从没有伺候过像玫答应这样难伺候的主子。
云舒杵着头,笑着望向惢心:活泼、爱笑、伶俐乖巧,这才是十六岁的惢心该有的样子,而不是被阿箬打压的整日愁眉苦脸。
说了许久的话,惢心算着时辰,才赶紧离开司膳房,往尚衣局走去。
今日,她是借着送宁心去太医院的借口,才溜出来的,可不能待太久。
临走前,云舒又拿了些热腾腾的糕点吃食给惢心带走:“和你的小姐妹们分一分,这单独的一份枣泥糕是给孙姑姑。”
惢心笑着收下了:“知道了,姐姐。”
惢心一走,云舒也没了事干,兴致来了便又去做起了香露。
如今这香露和乳膏,在底下的小宫女们之间卖的很是火爆,她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不过,赚钱倒是其次,她空间中有很多金银珠宝。最重要的是,这些宫女们之间的八卦情报。
什么,婉常在天天作画其实是画皇上,满屋子都是皇上。
还有什么嘉贵人和她的贴身宫女天天叽里呱啦的说着玉氏的话,嘉贵人偷偷给皇后娘娘身边的素练塞银子,有好多小宫女都瞧见了。
甚至连养心殿围房里有个和娴常在长的很像的小宫女,这样的事都能传出来。
长的和原女主像?应该不会是魏嬿婉吧,她记得剧情中魏嬿婉一入宫就进了四执库。
而且按照原剧情的设定,魏嬿婉家世非常低,不可能接触到养心殿的。
云舒想着事情,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因为郎教士的存在,后宫中也有娘娘用香水,只是比起郎教士那不适合女子的香水,主子娘娘们还是更加喜欢用香囊。
但底下的小宫女们之间却风靡着最近兴起的梅花香露。
主要是现在这个时节,常见且量多的花只有梅花,若是她拿出个什么桃花香露那才奇怪……
结合一些药材,也是能做出不错的香露。
将香露倒进瓷瓶中,再提笔在雪白的瓶身上画一枝雪中红梅,完工!
“春蝉,你又买了香露!”
魏嬿婉看着包装精致的木盒,有些羡慕。
春蝉将盒子打开,拿出了梅花瓷瓶:“是啊,我攒了好两个月的月钱,才舍得拿出一部分来买香露和乳膏。这两样可花了我半个月的月钱了。”
魏嬿婉闻言眉眼中带着愁绪:“刚发月钱,我额娘就来要钱了,我这个月只有半两银子……”
“啊,半两,这冬天这么冷,你额娘也不说给你多留点。”
魏嬿婉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单薄的袖口:“没事的,我们又不常出去外面走动,在屋子里,倒也还好。”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