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枝是有备而来,身边的嬷嬷丫鬟听了她的话纷纷摩拳擦掌,撸起袖子就来抓姜静姝。
“我看谁敢动我。”姜静姝收敛了脸上的柔柔笑意,一时间周身的气场都冷下许多。
“侧妃既然想为妾身诊脉,好好说便是,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一时间,那几个丫鬟嬷嬷竟然都不敢靠近。
姜静姝将手腕朝上,“既然侧妃好意,那请来吧。”
见到她如此态度,祝南枝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却还是强扯出了假笑,“姜良妾,我本就是为你好。作为侧妃,你是王爷的妾室,我岂能不关心?”
大夫上前,为姜静姝把脉。
片刻后,他把脉的手都颤抖起来,又确认了几遍。
“够了,你一直抓着姜良妾的手,有何居心?”
祝南枝没了耐性,厉声斥责他。
大夫这才咽了咽口水,看向祝南枝的方向,战战兢兢道:“……回侧妃娘娘,姜良妾确实...确实有喜了,一个月有余。”
此话一出,犹如石头投入池塘,激荡起了满池的涟漪。
嬷嬷丫鬟们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的神情,毕竟,这府上的王爷绝嗣,可是天下人都皆知的。
那这孩子的身世……很显然绝不清白。
祝南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
“姜良妾竟是有身孕了?”她神情复杂地走近姜静姝,“这可真是王府的大喜事。”
本以为姜静姝会害怕惶恐,不成想这女人面色不变,不见丝毫心虚慌张。
“谢侧妃关怀,不然妾身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蒙在鼓里,分明连固胎药都偷偷吃上了。
祝南枝闻言,面容逐渐变成了从前的刻薄:“可是我听闻你的小丫鬟说,你正在服用固胎药,真的是刚知道自己有孕?”
她冷笑一声,“如此藏着掖着,难道说是这个孩子...来路不明,所以才不敢让王爷知道?”
“妾身并未服用固胎药,倒是侧妃,此言何意?”姜静姝眉头蹙起,因为被如此污蔑,连表面上的恭敬都没了。
祝南枝踱步到姜静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服用没服用你心里清楚,搜搜你屋内有没有固胎药不就知道了。”
姜静姝用力拉住了想去搜查屋内的一个嬷嬷的手臂,“侧妃娘娘上次便不由分说地搜了妾身的屋子,可是什么都未查出。
不仅妾身委屈,娘娘也被王爷责罚……娘娘今日没有丝毫证据,就想搜查妾身的屋子,是想再重蹈覆辙吗?何况,妾身如今还怀有王爷子嗣,受不得惊吓折腾。”
听到她居然还敢拿子嗣说事,祝南枝便心中恼火。
“姜良妾,别说这王府,朝中谁不知道王爷身体特殊,难有子嗣。”她提高了音调,厉声道,“这么多年来,府中女子无一人有孕,偏偏你入府不到两月就有喜了?”
“居然还敢拿孩子威胁,实在是恬不知耻。”
姜静姝到面色沉了沉:“侧妃何意?”
“装什么傻?我的意思很明白!”祝南枝不再掩饰言语中的恶意,“这孩子,不可能是王爷的!”
“侧妃慎言!”姜静姝的面色苍白,听了这话,双目圆瞪。
“慎言?”
看到她逐渐苍白的脸色,祝南枝知她的心事必然是被说中,心中除了得意外还有怒火。
气的是如此荡妇,居然还很得王爷宠爱。
“姜良妾,别人不知,你自己心中还不清楚?上次入宫归来,王爷是因何事冷待于你,你可敢拿出来跟众人说说?”
祝南枝双手抱臂,眼神冷厉地盯着她,恨不得能直接掐着她让她把实话吐出来。
“是妾身不知礼数,惹恼了王爷。”
祝南枝愈发觉得,姜静姝这个贱婢实在是恬不知耻,若是她能拿出半分这样的无耻,想必也不会因为做事正直,心肠太软常常失败。
“可我听说的是,王爷亲眼见你与某人举止亲密,这才勃然大怒,疏远于你!”
她环视四周,不自觉地声音严厉,“姜静姝,你不仅不知羞耻,成了他人妾室后勾结奸夫,还敢怀着别人的孩子来欺骗王爷?”
果然,祝南枝对流萤所说之事信以为真,但因为对方是皇帝的缘故,即使是祝南枝,也不敢直接将名姓说出口。
受了这样大的羞辱污蔑,姜静姝也面若寒霜:“我敬重你是侧妃娘娘,但也莫要血口喷人!妾身从未与外男有染,这孩子必然是王爷的骨肉!”
“倒是侧妃娘娘,上来便说一定并非王爷骨肉,难不成是因为妒忌?”姜静姝说着,掩唇看她,面露讶异与委屈。
祝南枝被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昏了头,方才树立很好的理智跟盘算一时间荡然无存。
人怎能无耻下贱这般地步!
“还敢如此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打!打到她懂什么叫贵贱尊卑,这张嘴里能吐出实话来为止!”
说着,居然不顾姜静姝是有身子的人,叫旁侧的嬷嬷动手。
祝南枝没了理智,下人们可不是。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动手。
万一那孩子真是裴景曜的,到时候姜静姝少了根头发丝,她们都会被发卖甚至于乱棍打死!
见几人不敢动手,祝南枝居然直接上前扬起手掌,抬手就要给姜静姝一巴掌。
“在你被王爷惩处之前,我就先教教你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