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之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盘烤鱼,一脸哀怨地走进了寝殿。他那模样,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眉头紧紧皱着,嘴巴也不自觉地撅起,看向萧夙朝的眼神里充满了怨念。
萧夙朝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康令颐,察觉到谢砚之那异样的目光,不禁开口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朕,有话就直说。”
谢砚之把烤鱼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这不是奴役我吗?一会儿让我干这个,一会儿让我干那个。”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甩了甩胳膊,似乎在展示自己的疲惫。
萧夙朝挑了挑眉,一脸淡然地问道:“你缺钱?”对于谢砚之的抱怨,他似乎并不在意,而是直接切入了关键问题。
谢砚之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昂,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他心里想着,说不定萧夙朝能大发慈悲,给他一笔钱,好解解燃眉之急。
没想到萧夙朝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自己挣去。”那语气不容置疑,瞬间打破了谢砚之的幻想。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他们对话的康令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俏皮说道:“我也缺。”她那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萧夙朝闻言,眼神立刻变得无比温柔,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操作起来。没过一会儿,康令颐的手机便响起了支付宝的电子提示音:“到账一百万元。”
谢砚之听到这声音,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满,大声喊道:“萧夙朝,你太偏心了。凭什么她缺钱你就给,我缺钱你就让我自己挣?”他那委屈的模样,活像一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孩子。
萧夙朝听到谢砚之直呼自己大名,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的怒火开始上涨,声音也变得冰冷:“你叫朕大名?”那语气里透着十足的威严,仿佛在警告谢砚之,他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寝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谢砚之听到萧夙朝冰冷的质问,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瞬间堆满了尴尬的笑容,忙不迭地解释道:“额,实在对不住啊,刚才嘴一快,没注意就喊了大名,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时,康令颐轻轻拉了拉萧夙朝的衣袖,用那软糯清甜的声音轻声唤道:“萧夙朝。”萧夙朝一听,原本严肃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微微倾身,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朕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康令颐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道:“时锦竹和独孤徽诺到了没?我还挺想见他们的。”
萧夙朝温柔地摸了摸康令颐的头,说道:“朕打个电话问问。”说完,转头看向谢砚之,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没看见厨房忙得脚不沾地吗?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帮忙。”谢砚之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只能嘟囔了一句“这就去”,便灰溜溜地朝着厨房走去。
一进厨房,谢砚之就觉得自己满肚子委屈没处发泄,思来想去,掏出手机给顾修寒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顾修寒那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谢砚之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股脑儿地倒起苦水:“我今天叫了萧老大全名,他当时就生气了。可令颐也叫了,他别说生气了,还对令颐宠得不行。你说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还没等顾修寒说话,一旁的叶望舒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姐姐是萧夙朝心尖上的人,你又不是,他能一样对待吗?”顾修寒也跟着附和道:“舒儿说得对。”谢砚之听了,忍不住吐槽:“你们俩可真是死恋爱脑。”
顾修寒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彼此彼此。我听说前两天萧老大在跪祠堂的时候,你把御叱珑宫萧老大寝殿内的秋千给拆了,你说这事萧老大知道了会怎么样?”谢砚之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我错了,你可千万别跟他说。”
顾修寒忍不住笑骂道:“你是不是属哈士奇的?拆完牡丹花海拆秋千,还都是令颐喜欢的,你可真行。”谢砚之正想反驳,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萧夙朝黑着脸站在他身后,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谢砚之尴尬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哈喽啊,朝哥。”
顾修寒在电话那头也察觉到了不对,想赶紧挂电话,却被萧夙朝厉声喝止:“别挂,给朕说说谢砚之都干嘛了?”顾修寒无奈,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也就是把你买的冷暖色玉棋打碎了,拍卖会上买的宋仿唐的瓷器,还有你最喜欢的镇纸也打碎了,还有你给令颐做的帝服也被他划破了。牡丹花海遭殃,秋千等硬件设施通通惨遭毒手,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叶望舒也在一旁补充道:“他还把顾修寒送我的礼服划破了。”
谢砚之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求饶:“朝哥,我错了,您千万别打脸啊。”萧夙朝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发作,这时,外面传来凌初染尖锐的叫声:“康令颐,谁让你碰酒了?”萧夙朝一听,顾不上收拾谢砚之,心急如焚地朝着寝殿冲去。
一进寝殿,萧夙朝就急切地问道:“喝了多少?”凌初染指了指一旁藏着的酒,没好气地说:“还没动呢,私自藏酒了,你可得好好管管。”萧夙朝沉声道:“知道了。”等凌初染离开后,寝殿里只剩下萧夙朝和康令颐。萧夙朝走到康令颐身边,神色严肃地问道:“酒呢?藏哪儿了?”康令颐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我就闻闻味,真的没喝。”
萧夙朝目光紧紧锁住康令颐,步步紧逼,那低沉的声音仿佛裹挟着暴风雨前的压抑:“藏哪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似乎在向康令颐宣告,这个问题他势必要得到答案。
康令颐心里一紧,却仍心存侥幸,试图蒙混过关,语气里带着一丝故作的镇定:“没藏。”她微微别过头,不敢直视萧夙朝那锐利的目光,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萧夙朝的耐心在这反复的追问中渐渐消磨殆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严厉:“朕再问一遍,酒藏哪了?藏了几瓶酒?”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下下敲击在康令颐的心坎上。
康令颐见瞒不过去,眼珠一转,决定使出撒娇这一招。她上前一步,双臂环抱住萧夙朝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软糯得如同撒娇的小猫:“我没喝嘛,你就别问啦。”她还轻轻蹭了蹭,试图软化萧夙朝的态度。
然而这次,萧夙朝并没有被她的撒娇所打动。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冷冷地说道:“朕问你,酒藏哪了?别跟朕撒娇,今天你必须说清楚。”那冰冷的语气让康令颐意识到,这次萧夙朝是真的生气了。
康令颐心里一阵发慌,知道再也无法隐瞒。她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茶几上的花瓶里藏了一些,还有柜子底下也有几瓶。”说完,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萧夙朝的脸色,只见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
萧夙朝的双眼紧紧盯着康令颐,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脸上的怒意愈发浓烈,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声喝道:“你现在就去把酒拿出来,你怀着孕,这些酒必须由朕来保管。”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康令颐心里一紧,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委屈说道:“我不,我真的没想喝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被误解的孩子,满心委屈。
萧夙朝看着她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怀疑仍未完全消散,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康令颐的眼睛,再次追问道:“真没喝?你可别骗朕。”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心,探寻真相。
康令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娇声说道:“真没喝,我骗你干嘛。我刚刚听到了,谢砚之把你送我的秋千弄坏了,你就不生气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了拉萧夙朝的衣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萧夙朝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说道:“别给朕转移话题,朕问你为什么藏酒?今天你必须给朕说清楚。”他双臂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严肃得让人害怕。
康令颐见转移话题失败,只能低下头,小声嘟囔道:“你不让我喝,可是我有时候馋酒的味道,就想拿出来闻闻嘛。我发誓,真的没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萧夙朝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态度依旧坚决:“那也不行,把酒拿出来。你现在怀着孕,别这么任性,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他的眼神里既有无奈,又有关切。
康令颐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像个闹别扭的孩子:“我不,我保证不喝,就只是闻闻味,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她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委屈地看着萧夙朝。
萧夙朝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软,从后面轻轻抱住康令颐,大手落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别骗朕,朕都是为了你和孩子好。”他的嘴唇轻轻贴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让康令颐心中一动。
康令颐却突然一把推开萧夙朝,转过身,满脸委屈地喊道:“你只关心他,都不关心我。自从我怀孕后,你眼里就只有这个孩子,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萧夙朝急忙上前,想要抱住她,却被她躲开了。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别打岔,你怀着孕呢,别喝酒,也别去应酬,高跟鞋也不能穿了,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可康令颐此刻却不想领情。
康令颐抹了一把眼泪,赌气般地说道:“我不管,我想吃爆辣火锅。我好久都没吃了,就想吃。”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萧夙朝能答应她。
萧夙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行,你现在怀孕了,吃太辣对孩子不好,听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让康令颐心中的委屈更盛。
康令颐一听,心中的委屈瞬间爆发,大声喊道:“我就知道,你变了。从温鸾心出现后你就变了,你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了,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她一边说着,一边哭得更厉害了。
萧夙朝连忙上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急切地说道:“别胡说,朕哪有?朕心里只有你,从来都没有变过。”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试图让康令颐相信他。
康令颐却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说:“你有,你就是不喜欢我了。我不管,我现在就想吃爆辣火锅、麻辣烫,还有冰粉,你都不让我吃。”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心疼。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不行,听话。不许再藏酒了,乖。等你生完孩子,想吃什么朕都带你去吃。”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在哄一个受伤的孩子。
康令颐在他怀里抽泣了好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小声说道:“好吧,那你要说话算话。”她抬起头,看着萧夙朝,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依赖 。
萧夙朝轻轻捧起康令颐的脸,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温柔,郑重其事地说道:“都依你,只要是你想的,朕没有不答应的。”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康令颐的脸颊,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康令颐微微侧头,躲开他的触碰,目光随意地落在一旁,轻声问道:“你公司忙不忙?要是忙的话,就去处理公务吧,我不想耽误你正事。”她的语气淡淡的,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萧夙朝连忙摇头,一脸认真地说:“有祁司礼和顾修寒在呢,公司的事他们能处理好,朕就想好好陪着你。”他的眼神里只有康令颐的身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康令颐却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疏离:“我不用你陪,我就想自己追追剧、打打游戏,你去忙你的吧,真的不用管我。”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遥控器,似乎已经准备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萧夙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道:“那朕让凌初染过来陪你,有她陪着,朕也能放心些。”他看着康令颐,眼神里满是关切与不舍。
康令颐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那你去吧。”她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对萧夙朝的离开毫不在意。
萧夙朝走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康令颐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这时,凌初染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康令颐的表情,心中一紧。她快步走到康令颐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这孩子你真不要?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
康令颐冷冷地笑了笑,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寒意:“他的孩子朕都不想要,朕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这三年来,我所受的苦,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凌初染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说:“按照你的要求,通过江陌残,温鸾心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过你可得小心,千万别玩脱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毕竟这件事一旦失控,将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康令颐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知道,朕心里有数。你跟时锦竹说一声,可以让温鸾心开始闹了。等事成之后,朕会把萧夫人的位置让给她,至于萧夙朝爱不爱她,咱们就隔岸观火,看这场好戏如何上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凌初染点了点头,说道:“行,徽诺说了,萧夙朝明天开始会很忙,估计没什么时间管这边的事,这倒是个好机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似乎也对即将到来的“大戏”充满期待。
康令颐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思绪飘远,仿佛已经看到了复仇成功的那一刻。
凌初染看着康令颐,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忍不住劝道:“要不你再好好想想?这可是一条生命啊。依我看,萧夙朝最近的态度挺真诚的,说不定他真的知道错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希望,希望康令颐能放下仇恨,重新开始。
康令颐却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怨恨:“朕也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就怕时间长了,事情露馅。你可别忘了,三年前他知道朕怀孕了,恰逢温鸾心高烧不退,他就能把朕扔到弑尊剑剑阵不管不顾。说来也蹊跷,温鸾心怎么那么巧就知道朕怀孕了?一场高烧就能让萧夙朝残杀亲子?朕是没小产,可温鸾心又是怎么说服萧夙朝把朕关在念巢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她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凌初染听了,脸色微微一变,惊讶地问道:“你是说,你身边有温鸾心的人?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清楚你的情况?”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毕竟如果真的是这样,康令颐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
凌初染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谁啊?究竟是谁能让你怀疑到这份上?”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康令颐的眼神冰冷如霜,语气却笃定得不容置疑:“端绛。”仅仅两个字,却仿佛裹挟着千钧的重量。
凌初染瞬间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情绪激动地反驳道:“不可能,端绛对你的忠心可是众人皆知。这么多年鞍前马后,怎么会背叛你?”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在她看来,端绛对康令颐的忠诚坚如磐石。
康令颐轻轻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与讽刺:“你不知道吗?这世上最容易伪装的就是忠心。说不定萧夙朝近日来对朕的好,也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她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虚空,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落寞与哀伤。
凌初染定了定神,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洛纭查到温鸾心手里有朱砂,此外萧夙朝之前放进你药方里的朱砂,源头就是从温鸾心那拿的,不过萧夙朝并不知情。”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康令颐的表情。
康令颐微微颔首,追问道:“嗯,温鸾心那边的情况都查出来了?还有没有别的隐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显然对温鸾心的事格外在意。
凌初染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正在查,但可以确定的是,萧夙朝对你是真心的。从他的种种举动来看,这份心意做不了假。”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劝慰,希望康令颐能放下心中的疑虑。
康令颐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朕情愿他是真的改了,可朕这三年来所受的委屈,总是要收些利息的。那些痛苦的日子,我怎么能轻易忘记?”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凌初染上前一步,握住康令颐的手,坚定地说:“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小产,更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你就安心等着,看我怎么帮你出这口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义气与决心。
康令颐感激地看了凌初染一眼,问道:“谢了,萧夙朝他人呢?他今天不是说有公务要忙吗?”她的语气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关切。
凌初染眼珠一转,故意提高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哟,你这是原谅萧夙朝了?这转变可有点快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康令颐的反应。
康令颐白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正如他自己说的,天冷了知道给朕添衣,事事都想得周到。还把御叱珑宫的总管家送到朕身边,在手镯里渡半数修为替朕挡箭,更是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还想当着朕的面喝血毒。你跟时锦竹也说了,朕跳崖的这三年,萧夙朝以身试药,进剑阵,种种所为,这些足够让朕原谅他了。”她的语气里虽然还有些淡淡的埋怨,但更多的是释然。
就在这时,门外端着安神香的萧夙朝,恰好将这番话听得真切。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感动,缓缓走进来,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令颐,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朕,原谅朕。”他的眼神里饱含深情,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阴霾都已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幸福 。
众人正说着话,时锦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传了过来:“都在呢!我们可算到了,这一路可不容易。”凌初染闻声,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转头对康令颐说道:“他们到了,令颐,走,吃饭去,大家都饿坏了。”康令颐微微点头,轻声应道:“行。”一旁的萧夙朝则满脸关切,赶忙上前一步,轻声叮嘱:“你慢点,小心脚下,别着急。”
来到餐桌旁,热闹的氛围瞬间被点燃。顾修寒率先举杯,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对着萧夙朝说道:“恭喜啊萧老大,又要做父皇了,这可是大喜事!”时锦竹也不甘落后,凑上前去,拉着康令颐的手说:“青云宗有我和徽诺呢,你就安心养胎。我还盼着这孩子出生后叫我干妈呢,肯定得是第一个叫我!”独孤徽诺一听,立刻不乐意了,连忙反驳:“凭什么叫你啊,我也想听这小家伙叫我干妈,我可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凌初染也跟着凑热闹,笑着说:“还有我呢,可不能把我落下,我也想当干妈。”
谢砚之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那这孩子叫我干爹?我觉得我这干爹肯定当得称职。”萧夙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干个屁,就你还想当干爹,一边去。”叶望舒则一脸温柔,对着康令颐的肚子轻声说道:“宝贝,我是你小姨哦,以后小姨疼你。”
顾修寒喝了口酒,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朝哥,你不是说要给令颐办婚礼吗?打算什么时候办啊?大伙可都等着喝喜酒呢。”萧夙朝看了看康令颐,眼神里满是爱意,说道:“春天或者秋天吧,那时候天气正好,穿婚服不冷也不热,最适合办喜事了。”
正说着,萧尊曜欢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父皇,我回来了。母后,你怀孕难不难受啊?舅舅都跟我说了。”萧恪礼则跟在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修寒的手表,奶声奶气地说:“顾皇叔的表好看,我想拆了。”顾修寒一听,顿时肉疼得不行,连忙把手表往身后藏了藏,苦着脸说:“小祖宗,你可真是个祖宗。我就这一个宝贝手表了,你还惦记着拆,可饶了我吧。”
康令颐笑着摸了摸萧尊曜的头,问道:“还好,不难受。你舅舅送你回来的?”萧尊曜爬到萧夙朝的腿上,说道:“舅舅没时间,就让冯叔叔送我们回来了,他已经回公司了。父皇,你和母后有小宝宝的事,什么时候发生的呀?”萧夙朝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回答道:“昨天,你以后就是哥哥了,要照顾好弟弟和妈妈,知道吗?”
萧恪礼在一旁扯着康令颐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母后,抱。”顾修寒见状,赶紧上前抱住萧恪礼,说道:“你母后怀着孕呢,抱不动你,让你小姨抱行不?”萧恪礼却不乐意,伸手就去拿顾修寒的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我不。”
萧夙朝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大声问道:“萧恪礼,你在喝酒?”萧恪礼仰着小脑袋,理直气壮地说:“对啊,祁司礼叔叔说我已经三岁了,再过几年该跟着父皇应酬了,酒量是从小练出来的。祁叔叔你眼睛怎么了?”顾修寒一听,气得不行,一把夺下萧恪礼手中的酒杯,说道:“不听话,你还没三岁呢就喝酒?你父皇都是十六岁才会喝酒,你三岁就喝,像什么话!”祁司礼却在一旁慢悠悠地说:“三岁了,也该接触接触酒了,以后应酬用得上。”顾修寒烦躁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不想死就闭嘴,别教坏了孩子。”
萧夙朝强压着怒火,对萧尊曜说道:“萧尊曜,带着你弟弟洗手吃饭去,别在这捣乱了。”萧尊曜乖巧地点点头,拉着萧恪礼的手说:“好,弟弟,我们去洗手。”
等人走后,萧夙朝终于忍不住怒吼:“祁司礼!!!你怎么能教孩子这些?”那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都微微颤抖。康令颐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要打出去打,时锦竹能不能管管,他这是带坏朕的儿子。”时锦竹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说:“我哪管得住他啊,霓娴还没解决呢,我可不想趟这浑水。他要是再带坏我外甥,我看他是活够了。祁司礼,你给我滚出去!”
康令颐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在嘴里,满足地嚼了嚼。萧夙朝见状,把一盘虾推到萧恪礼面前,说道:“萧恪礼,给朕剥虾。”萧恪礼看着那盘虾,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顾修寒看不下去了,把虾端到自己面前,说道:“你儿子都快生日了,还让他给你剥虾?你这当爹的也太不称职了。”萧夙朝挑了挑眉,说道:“那你给朕剥?”顾修寒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给舒儿剥的,你看看令颐,人家怀着孕呢,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康令颐听了,把一盘避风塘虾推到萧夙朝面前,撒娇道:“我要吃。”萧夙朝立刻换上一脸温柔,说道:“好,我给你剥,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