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临时搭建的营地。
张启和知秋一叶从吊床上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睡眼,目光扫向床铺,只见大胡子燕赤霞还在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张启昨晚也没有吃多少东西,便想着弄些小米粥。他熟练地生火、淘米、下锅,不一会儿,粥香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时,燕赤霞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
“燕大侠,你醒啦,刚好粥也煮好了。”
张启笑着招呼道。燕赤霞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嗯,闻着还不错。”
说罢,便走到桌前,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张启见他这个吃相,也不怕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转瞬便化作钦佩之色。在他心里,大侠行事向来豪爽不羁,这般不拘小节的做派,倒也符合其燕赤霞风范,着实令人心生敬意 。
吃了两大碗,燕赤霞抹了抹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张启说道:“小子,这次告诫你的话,可都记好了,以后不能打我的名字招摇撞骗。”张启连忙点头,“燕大侠放心,我都记下了。”
见燕赤霞起身准备离开,张启赶忙上前一步,说道:“燕大侠,您先别急着走啊,在这多待两天,我这还有好酒!”
燕赤霞神色一喜,眼中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追问道:“什么酒?昨晚上那种吗?拿来看看。”
张启见状,赶忙从怀里掏出一葫芦酒,递了过去,“燕大侠,这是我珍藏许久的美酒。”
其实,这酒是昨晚张启从茅台瓶子里倒在葫芦里的,约么有2斤多。
燕赤霞接过葫芦,先是小心翼翼地浅抿一口,刹那间,酱香、窖底香、醇甜香等多种香气在口中交融绽放,醇厚绵柔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一丝热烈,却又不失细腻,留下悠长的回甘。
他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对这从未尝过的独特味道感到诧异。不过,好奇心作祟,他紧接着又喝了一口,这次含在嘴里细细回味,舌尖轻搅,感受着酒液的奇妙层次。
过了一会儿,他又仰起脖子猛灌一口,喉咙不断滚动,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惊讶,慢慢变成了享受。
知秋一叶在旁边瞧着,鼻子使劲儿嗅着飘散在空气中的酒香,喉结不受控制地一上一下。他眼巴巴地盯着燕赤霞手中的酒葫芦,舔着嘴唇。
张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觉得好笑,悄悄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酒还有。
知秋一叶接收到张启的暗示,这才稍微收敛了些,可目光还是时不时地飘向燕赤霞手中的酒葫芦,一副心痒痒的模样 。
看着燕赤霞的样子,张启心中了然。毕竟是第一次喝茅台的人,酱香型酒独特浓烈的味道,确实不是一下子就能接受的,不过多喝几次,往往就会爱上这醇厚风味 。
燕赤霞满意地将酒收下,转身便要离开。张启见状,心里一急,可一时又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挽留,总不能直接把后续剧情说出来,那别人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这么一犹豫,他脸上满是纠结之色,嘴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脚步还不自觉地往前跟了两步。
燕赤霞走出没多远,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启,挑眉道:“小子,瞧你这模样,莫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有屁就放,别磨磨蹭蹭的。”
张启被燕赤霞这么一盯,反倒镇定了些,赶忙说道:“那个燕大侠,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呢?我想着,日后要是真遇到棘手的事儿,想找您帮忙,又该去哪里寻您呢?”
燕赤霞听他这么问,神色缓和了些,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符纸,递过去道:“你若是有事,便找个空旷之地,点燃这个符纸。一旦燃烧,我便能感应到你的方位,届时自会赶来。”
张启双手郑重地接过符纸,望着燕赤霞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
目前还不知道普渡慈航和押送傅天仇的左千户身处何方。最后都会来到正气山庄。如此一来,可以提前点燃符纸,通知燕赤霞。
正想着,知秋一叶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张兄,那个酒……还有不?
“有,晚上给你弄一壶。” 张启爽快应下,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知秋一叶那副馋猫样,觉得好笑又亲切。
知秋一叶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双手抱拳,满脸感激:“张兄,你可太仗义了!我都迫不及待想尝尝了。”张启笑着摆摆手,便开始收拾东西。
此时,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张启深吸一口林间清新的空气,抬脚向外走去。知秋一叶紧紧跟在身后。
行至官道上,张启抬眼望去,只见知秋一叶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姿挺拔,那骏马昂首阔步,威风凛凛。
再瞅瞅自己胯下这头小毛驴,身形矮小,步伐慢悠悠的,两者一对比,落差实在明显。张启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之前没觉得,此刻竟忽然觉得还是骑马更潇洒自在些。
一路上,知秋一叶瞧着张启骑驴的模样,几次忍俊不禁,见张启神色有些不自在,便开口问道:“张兄,咱这是准备往哪儿去?”
张启本就满脑子盘算着普渡慈航的事儿,被这么一问,微微皱了下眉,口气有些敷衍地回道:“去城里呗,难不成你想天天待在荒山野岭。”
其实,张启心里也清楚,电影中普渡慈航出行向来排场极大,所到之处必然人尽皆知,去城里打听消息,准没错。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城门口。城墙上旗帜飘扬,守城士兵来回巡逻。
今日进城的检查格外严格,每一个进城之人都要接受仔细盘查。张启身为道士,身着道袍,倒也没费太多周折,顺利通过。
可知秋一叶就没这么轻松了,士兵们围着他翻检行囊,反复询问,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放行。
两人踏入城中,街市繁华热闹,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张启径直走进一家酒肆,挑了几个上好的酒葫芦,付过钱后,便与知秋一叶寻了一家酒楼。
此时已近中午,腹中饥饿,两人登上二楼,寻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既能享受美食,又可将街道景致尽收眼底。
正吃喝间,张启眼角余光瞥见远处街道上一阵骚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紧接着,四周百姓纷纷跪地跪拜。
再看前方,十几个人手持各种乐器,吹拉弹奏,乐声悠扬却又透着几分诡异;中间还有几人高举幡旗,口中高声念着佛家经文,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
没多会儿,队伍便行至酒楼跟前。脑海中便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 —— :“检测到附近存在阴邪,危险等级 S 级,请宿主前往消灭 。”
顿时张启顿时神色一凛,其危险评级最高竟为 S 级,与山村老尸同一级别。
之后再定睛细看,只见队伍中央有一座华美无比的轿辇,被众人高高抬起,四周有一层青纱盖住,随风飘动,只能隐约瞧见轿内端坐一人。
知秋一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大排场,这又是哪位啊?” 张启眉头紧皱,没有理会他,眼睛紧紧盯着那队伍,直到他们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尽头。
张启这才回过神来,抬手叫来小二,问小二,你知不知道刚刚过去的是谁。
小二赶忙走上前来,哈着腰,满脸堆笑地回答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啊,这是护国法师普渡慈航大师。听说大师法力高强,能降妖除魔,保佑一方平安,所以每次出行都是这般排场,百姓们对大师那是敬仰得很呐。”
听到此处之后,张启已经知道大致的时间线了。便没有吃喝的心情了,简单的吃了点,便拉着知秋一叶出了城。向着正气山庄而去。
太阳西下,两人刚走到山庄,便发现树林中有两个暗哨,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警惕,却也没有轻举妄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往前走。
没走多久,只见清风和月池带着一群人突然从前方现身,瞬间将他们围了起来。
清风目光锐利,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戒备,开口道:“张道长,你们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说罢,眼神在张启和知秋一叶身上来回扫视。
知秋一叶见状,满脸疑惑地看向张启,低声问道:“你们认识?”
张启微微点了点头,凑近知秋一叶,小声说道:“等下见我眼色行事,把人定住就好,不要伤人。” 知秋一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站在一旁严阵以待。
张启翻身下毛驴,整理了一下道袍,脸上堆起一丝无奈的笑容,看向清风和月池,说道:“两位姑娘,昨日才喝了我的酒,今日便这般拔刀相向,可有些不太厚道吧。此番回来确实是有要事在身,还望二位通融通融。”
清风微微一怔,想起昨日那酒的滋味,心中也有些犹豫,但面上依旧保持着警惕,说道:““张道长,不是我们不通情达理,今日的山庄形势复杂,我们有我们的不得已之情,请两位移步,过了今日,便放二位进去。”
张启见对方态度坚决,看来一时半会是说不通了,心中暗自焦急,向知秋一叶使了一个眼色。知秋一叶心领神会,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口中快速念起定心咒:“神兵火急,急急如令令!”
念罢,他猛地对着手心吐了一口水,动作娴熟而迅速。紧接着,他飞身下马,身姿矫健如鹰,口中连喊三声 “定、定、定”。
随着他的喊声和手势,围住他们的众人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全都定住了,脸上还保持着惊讶和戒备的神情,却无法动弹分毫。
清风和月池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浑身顿时不能动弹,只有眼珠子在乱转,其他被定住的人也如同两人一样,满脸的惊愕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