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墨图娜的肚子几乎被掏空,而在完成手术后,拉斐尔就像完全失去了兴趣一样,自顾自的和同样失去兴趣的塔克离开了,连涅墨图娜的肠子都懒得塞回去。
“你们几个记得把伤口缝缝,可别让她一直这样,不然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可要扣你们奖金的嗷”
似乎是怕在场的人真把涅墨图娜丢在那不管了,临走之前塔克还特意嘱咐了这些个助手一句。
......
科学并不意味着美德,至少在拉斐尔看来是这样。隶属于家族的研究人员都有着这样一个共识,“古旧的伦理道德会阻碍科学进步”。
而什么是“古旧”,他们对此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说法,“低效的,无法服务于家族的就是古旧。”
他们不会主动的去研究什么,对于科研也只有划定内的兴趣。家族辖区里的一切都将服务于家族,连主观创作的领域也是如此。
你不需要有什么思想,家族需要你怎么想你就怎么想,哪怕像他们这种完全是出于娱乐目的而建立的实验室也遵循着这样的底层逻辑。
拉斐尔从不追寻研究的任何意义,对此也没有任何兴趣。就像他并不觉得把涅墨图娜开膛破肚有什么意义,除了给自己染一身血外,这根本无法增长他的知识或者经验。
可既然塔克打了报告上去并且得到批准,那他就会去做。他知道的,家族喜欢这样的榆木脑袋。
在结束手术后,拉斐尔和塔克并没有直接离开手术室,而是先在手术室的一旁盯着那些对涅墨图娜七手八脚的助手们。
“哦,天哪,我真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那个助手可千万祈祷他不要在我手底下,不然我非得一枪崩了他不可,谁告诉他场子不复位就能这么塞进去的!”
他口中的那个助手居然将涅墨图娜的肠子胡乱的塞进去,连最基本的复位都没做,就好似那不是什么肠子,而是什么垃圾堆里的破线团一样。
这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除去之后可能出现会引起剧痛的肠扭转之外,如果不好好把内脏的位置复位的话,那些个脏器最后能自己复位成个什么样可就不太能想了。
不过此时的我涅墨图娜也没剩几个脏器了,这方面的危险倒是小了很多?
“亲爱的拉斐尔,消消气,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里的研究,额,更为偏理论,所以在这方面难免有些不足。”
塔克所领导的团队最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消除物种隔离,这倒不是他想研究这个,而是上面的人爱看这个。
毕竟家族老爷们也是要讲体面的,似乎只要打着科学研究的名义,这种最为原始的恶意也能登上大雅之堂。
拉斐尔并没有真的生气,实际上他现在的心情和看见菠萝披萨的意大利人一样,你要怎么加菠萝都行,但只有一点,别说那是披萨。
高低不过是个快要卖出去的东西罢了,只要别给玩死那怎样都无所谓。哪怕你把人肠子翻个面,他都不会觉得可惜,但你要说这是手术?那他得跟你急。
两人在助手的协助下褪下了手术衣,实际上塔克全身根本没有沾上一点血迹,但他还是觉得被涅墨图娜污染了,一脸嫌弃的看着换下来的衣服。
“赶快拿走,下等亚人连那群灰猪都不如,真不敢相信我刚刚居然得和她待在一间屋子里。”
塔克向着那个替他更换衣物的助手催促,满脸的不耐烦。
这时重新换上白大褂后的拉斐尔,正在检查着那些装在罐子里的器官。看着那些在莹莹绿光中起伏的肉块,他不禁感叹道。
“生息怀抱还真是让人着迷”
......
牢狱,屠宰场,这是别人对于拉斐尔实验室的称呼。
虽然只表面是看上去阴暗了些,但这地方也的确担当的起这样的称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像他们这种打着研究旗号的娱乐实验室并没有太多自主的权力,一切都是看家族老爷们的心情。
那些家族老爷们喜欢这样,残杀和虐待总能让他们感到快乐,他明白这样的感觉,暴力总会让人愉快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宣泄暴力,至少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就没有。
拉斐尔慢慢的走着,助手不在,这个地方现在独属于他一个人。皮鞋的硬质鞋邦有规律的敲击着钢板组成的地面,似乎是因为被某种液体浸染了一遍又一遍的缘故,本该清脆的声音要显得沉闷。
两旁笼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那些非人的造物拼命的瑟缩到了角落里。
他们之间有不少都已被折磨到神志不清,如果细看的话,那生物分类又得加上几页。即使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人形,那种后天施加恐惧也深深写入本能了。
拉斐尔对他们已经失去了兴趣,这些不过都是他准备交给助手练手的工具,他现在有更好的对象。
拉斐尔来到了一个笼子前,有个栗色头发的少女被像条狗一样,赤身裸体的拴在里面。她那蓝色的眼瞳里没有神采,姣好的面容上只有麻木。
拉斐尔打量着她,但眼光中并没有淫邪,甚至还有着淡淡的厌恶。这并非是他对这个少女有什么嫌恶,拉斐尔只是如他所说的那般,讨厌胎生这种低效的东西罢了。
随即他瞟到了少女一旁颇为精致的狗盆里,里面是分毫未动的食物,似乎已经有些发馊了。
“莉薇洛特”
他试着叫了声少女的名字,那个狗盆上就这么写着。
莉薇洛特没有反应。
拉斐尔想了想,随即又报出了另一个名字。
“■■■”
麻木的少女这才有了些许反应,身子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有趣”
拉斐尔简短的评价道,对于这样的反应甚至有些想笑。
他没有兴趣去了解莉薇洛特的生平,从那个送她到这里的男人了解到莉薇洛特是个灰民时,拉斐尔就没有兴趣了。
但那个男人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至少在他看来很有意思。
“有没有兴趣开家酿造厂?”
那个男人这么说,同时递出了一份文件,上面印着蓝白之盾的家徽,那是拉斯塔摩的家徽。